<>“是啊！在一干众人顶礼膜拜的时候，她敢于冲出来揭穿黄大仙的嘴脸；众人谁都畏惧权势卢三贵，不敢吭气，只有她针锋相对维护阿爹和卓老爹颜面；还有，都是大户人家小姐，她衣着简朴不慕奢华，哪像汝，天天鼓捣那些花里胡哨的雀舌青、宫廷专供绸缎；最可贵的是，即使受了委屈，文君姑娘也不和别人攀比；至于程家的人吗，吾不信娶进门了，谁敢不服……”</p>
“呸！”程二娘羞愤交加，气急败坏地说，“汝觉得吾哪里都不好，觉得她哪里都好，汝去娶她吧，和她过一辈子吧。www..com永远不要再理吾了！”一句话说完，一甩袖子，跑了出去。</p>
“宝贝，汝同意了就好”，程郑向着程二娘背影喊了一声。这才面露喜色地回头看着卓王孙。</p>
三熊看看程二娘的背影，又看看程郑和卓王孙，犹豫着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p>
“去吧，去看看她”，卓王孙对着三熊一使颜色，三熊如蒙大赦，跟斗轱辘跑了出去。</p>
屋里恢复了平静，卓王孙“滋溜滋溜”喝着茶，抬头看着远处，一言不发。卓姚氏“滋溜滋溜”喝着茶，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也是一言不发。程郑看看卓王孙、看看卓姚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一言不发。</p>
好半晌，卓王孙幽幽地说，“二娘说的有理啊！”</p>
“卓老爹，二娘……哪句话有理？”程郑有些紧张，担心卓王孙出尔反尔，拒绝了这门亲事。</p>
“她说，‘文君穿衣打扮土里土气毫无气质’，哎！汝也知道，吾天天忙着田里、冶铁场的事情，顾不过来。文君梳妆台里的首饰，还都是她娘当年留下来的，款式样子早就过时了”，回头看一眼卓姚氏，又接着说，“家里人呢，一个个也不懂，也都不会买这买那，好好的姑娘没人打扮就变得土里土气了。哎，要是哪一天能给她准备些时兴的绸缎、时兴的珠玉首饰，用心妆点一下，就好了。嫁进程家里，也不会让人家笑话了”，说完了，卓王孙又低头叹了一口气。</p>
程郑听他这么说，长长松了一口大气，毫不犹豫地说：“这算什么，小事一桩。既然卓老爹顾不上，那就不要费心了。吾明日让人去采办一批绸缎、首饰，送到府上给文君姑娘就是了。”回头看一眼卓姚氏艳羡的表情，程郑心念一动，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阿母，吾也会让人准备一份。”</p>
“这哪里敢当，哪里敢当！”卓姚氏听到这个，鼻涕泡都要笑出来了，窥一眼卓王孙没反对，就见缝插针补充一句：“对了，还有吾打赌欠下文君的50双鞋子，正不知道去哪里采办才体面实惠。闪舞小说网www..com汝要是顺路，就一并买了来交给吾，回头让吾送给她，也是为娘对汝们俩的一片心意。”</p>
“好说，好说！包在吾身上”，程郑眼睛不眨，一口答应，“另外，聘礼的事情，不知道卓老爹有什么要求？”</p>
“聘礼？”卓王孙和卓姚氏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p>
“是，聘礼有什么要求？”程郑又重复了一遍。</p>
卓王孙看看卓姚氏，其实，他们两个知道，按照当时的习俗，第二次出嫁的再婚女人比不得头茬姑娘，男方可以给聘礼，也可以不给聘礼，直接接走就是。听程郑这样一问，显然他不把文君当再婚女人，而是要大张旗鼓地娶文君，愿意再出一份聘礼。</p>
这实在超出了卓王孙的预料，他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轻轻发抖了。按照惯例，只有和人谈大买卖的时候，卓王孙的手才会发抖。</p>
卓王孙不动声色地把手藏在桌子下面，然后静一静神，向着程郑皮笑肉不笑咧了咧嘴角，“小程啊，吾只管成不成亲的大事，聘礼这些小事汝看着办就行了。多了少了没关系，汝过得去，吾也过得去，街坊邻居们看得过去，也就行了。啊，哈，是吧！”</p>
“嗯，卓老爹说得对。文君是府上的爱女，又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自然不能亏待了，没得让人笑话”，程郑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说，“吾想，二娘是吾的爱女，她和三熊的聘礼可以参照一下。”</p>
卓王孙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战战兢兢地想：这个程郑难道真是一时猪油蒙心了？还是被文君蛊惑了？二娘是头婚，怎么可以比呢。只要从文君身上能收回二娘聘礼的一半或是三成，卓王孙就烧高香了。这会子，这个程郑竟然要参照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啊？</p>
手在抖，心在颤，卓王孙脸上没露出什么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小程啊，吾只管成不成亲的大事，聘礼这些小事汝看着办就行了。”这话听着像是放手，又似乎透着一丝威胁，貌似不满意就不让成亲的味道。程郑在商场跌打滚爬多年，哪里能听不出来，轻轻说一句：“那吾的聘礼就按二娘聘礼的两倍，卓老爹，汝看如何？”</p>
“两倍？”卓王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外面檐头的喜鹊，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早上听到喜鹊叫声，一直想着哪里会有一笔横财，想不到原来是应到了文君身上。</p>
“嗯，二娘聘礼的两倍！”程郑语气笃定地说：“再多了，恐怕于三熊和二娘脸上不好看了。”</p>
“那好，那好！”卓王孙连忙答应，“文君的八字帖子，还没准备好。干脆明日，啊，明日一并交割。汝带着礼单呢，明日一早送来。吾后晌有事，头晌只在家里等着汝。”</p>
“好，一言为定！”程郑站起身来：“干脆，吾今晚看了黄道吉日，明日让媒人带礼单来正式下定，也把娶亲的日子也定了。”</p>
“好说好说”，卓王孙满口答应，站起身来。</p>
程郑深施一个礼，告辞出去。要是按照亲家公的待遇，卓王孙自然是要送他出大门的。可如今，他已经是程郑的长辈了，自然不会平等礼节交往，只是送到了厅房门口，就任由程郑离开了。</p>
“她爹，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卓姚氏在卓王孙身后急不可耐地说：“这么阔，这么懂事，这可是天下第一好女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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