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说八道”,王阿婆不开心地说,“为了借这个衣服,汝不知道老身废了多少口舌。这身衣服是刘管家父亲留下来的,他父亲可是在县令那里当过县丞的人,才有这样好的衣服。你说的那些宾客,都是布衣,他们当然戴纶巾了,只有官吏或有头有脸的大人,才戴这个‘冠’!”
“哦,好吧。原来这是款,谢谢阿婆了!”文文这才坐下,伸着脑袋让王阿婆在自己脑袋上绑天线。一边八卦心起来,神秘地问:“阿婆,新娘子什么情况啊?”
“哦。要说这个新娘子,可真不一般”,一句话勾起了王阿婆的心坎上,她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这个新娘子的老爹程郑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打小就管教很严。这个丫头人长得那是一个漂亮,又识文断字,听说琴棋书画还样样都会。人又贤惠,嘴皮子还利落。这几年,上门求亲的都踢断门槛了。”
“不错啊。三熊弟弟艳福不浅嘛!”文文不由替自己这个肥球球兄弟高兴。
“那是那是!”王阿婆频频点头。帮着文文把冠和头顶的发髻固定好,又从两边的耳后把带子理下来,在颔下打了个结,王阿婆这才满意地说,“小姐人长得好,扮男人也好看。按管家说,这就是冠冕堂皇!”
“噗嗤!”文文美的合不拢嘴,“阿婆,汝前半句是绝对真理!吾人长得帅,那是真没办法。不过,真搞不懂,这么难看的冠,这些还能戴得津津有味、四处嘚瑟,真是审美神逻辑!”
“小姐又说鬼话了!”王阿婆关切地摇摇头,眉头紧皱地说,“小姐,汝这个邪病硬是麻烦,这一阵犯病,一阵清醒,可让人咋整啊?”
“阿婆,这病这可咋整啊?”文文故作伤感地作出一脸鬼笑,要逗王阿婆开心。
“依老身看啊,没有别的,只有一个办法”,王阿婆笃定地说。一句话,引得文文好奇心大起:“有啥办法,除了求方士画符、喝粪汤子,还有别的大招?”
“嗯!”王阿婆说,“只能让卓老爷给小姐找个婆家嫁了,给汝冲冲喜,兴许就好了。”
“好啊好啊!”文文一跃而起,头上的鞋底子冠一下就耷拉下来。急的王阿婆手忙脚乱给她重新整理,然后就是碎嘴地啰嗦“走路要老实”、“嫁男人不能猴急”、“早去看看热闹早点回来”……
听饱了王阿婆千叮咛万嘱咐的唠叨,文文顺着墙角遛遛达达地进入前院。一路走出来,文文暗暗心惊,卓王孙这个首富真不是吹牛皮的!
这次闲庭信步,文文用心四下看着,这才知道自己住的那处院子名叫“闻琴阁”,看着这几个字,文文觉得心里美美哒,显得自己很有艺术细胞的感觉。
在闻琴阁东边是一个差不多大小的院子,院门口挂着一个匾额,上写“桃夭堂”。从闻琴阁和桃夭堂前面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又经过了“水湄堂”、“倚月斋”两个带花园池塘的院子,一个“五粮坞”一个“百金场”的大杂院,就到了最大也是家里客人们宴饮的院子——“日辉台”。
次第走来,文文只看见一层层的院子,都有高大巍峨的正面厅房,厅房两侧是堆满了粮食、衣物的厢房。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些穿着不同颜色统一制服的僮仆在进进出出搬这搬那。
再向远处看,整个卓家四周的院墙并不是普通的围墙,而是能容纳家丁在城头上来回巡逻的城墙。城墙每隔不远还有一个望楼,楼上站着的是全副武装的家丁护院。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主武装吧!好壮观!”文文边走边点赞,作为首富家千金的自豪感和幸福感一下又爆表了。
刚走近日辉台的院子,文文就听见院子里宾客们叫着、闹着,欢笑着,喧闹声震耳欲聋。理理领子,正正头上的鞋底子头冠,系系腰带,浑身上下收拾得紧陈利落,文文这才迈大步走了进去。
站在院门口,文文一眼看去,只见这个院子有十丈见方,没有什么假山池塘,平平坦坦,除了一排正房,再没有其他阻隔,显得很是开阔。正中靠近厅房的位置,是举行婚仪的地方。地上铺着一大片红色的毡毯,毯子两边各有几十个吹鼓手抖擞精神在那里奋力地吹拉弹唱。也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依旧旁若无人地举着笙箫唢呐,敲着铜钟铜鼓、弹着古琴古筝,“滴滴答答、乒乒乓乓、咣咣哐哐”地用声音自我摧残。
“恭送王县令回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文文吓了一跳,忙向旁边一退。一群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个体态微胖、高高的中年人浩浩荡荡走来。那人显然就是所谓王县令,喝得酒酣耳热,衣领半敞开着,头冠歪着,走路一脚轻一脚重,变幻莫测。
王县令趔趔趄趄走到门口,“咔”地一下站着,猛然一个华丽的转身,两个紧紧搀扶着他的瘦小随从没反应过来,像风筝一样被甩了半圈,勉强站住。王县令见状忍不住嘎嘎大笑,好半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嚷着:“喝多了,哈哈,汝们两个都喝多了!日后,不能喝就少喝点,哈哈!”
卓王孙跟在身后送他,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喝多了,还是王县令海量。大人,回去了好好休息吧。”
“吾又没喝多,吾休息啥?”王县令黑黑地沉下脸来,恼怒地看着卓王孙,“汝一派胡言!今日还有公事,吾回去还要处理公务,堂堂县令岂能随便休息?”
“是是是!”卓王孙点头如鸡琢米,“县令乃一方百姓父母官,夙兴夜寐,为民操劳,可敬可敬!吾已备下金银各百两,让人送去府上,聊表吾等对王父母的一点孝敬之情。”
“中中中!汝是好人,大好人!日后,有事汝说话,随叫随到”,王县令妩媚地笑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时候,他忽然一皱眉,几步走到院子大门旁边,伸手向下一掏,拎出一个男性的关键部件,对着墙“滋滋”地就开始撒尿。
“啊!”人们忍着笑纷纷转身,不好意思再看。文文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什么情况啊?这个王县令,他……他……他怎么不解腰带就放水,莫非他是穿着‘开裆裤’来的?”
“县令穿开裆裤吃企业家宴请,酒后失德随地大小便”,文文脑子一转,一个劲爆的题目浮出脑海。文文满意地点点头,这要是配个照片发到朋友圈,点击不超10万,我就把电脑鼠标伴着咖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