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猎场的夏瑾言,应是听到了风声,知晓自己的母妃萧贵妃出了事,所以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眼下,正被御前侍卫拦在帐篷之外。
文乾帝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一面揉着额首,一面冷道:“让他进来吧。”
夏瑾言匆匆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
他的视线在顾月轻的身上顿了一下,才转移到萧贵妃的身上。
随后,朝文乾帝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文乾帝冷哼了声,“看来是朕平日里太宠你了,在没有朕的旨意的情况下,竟然都敢擅闯朕的帐篷,你和你的母妃,是不是都已经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此时此刻的文乾帝,就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逮着谁便向谁放炮。
即便是平日里他最宠爱的儿子,他也照样能将其骂个狗血淋头!
夏瑾言垂首,低眸应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听闻元妃娘娘出了事,父皇为此龙颜大怒,儿臣怕父皇的头疾会发作,这才匆匆从猎场赶回,以绵薄之力,为父皇解忧。”
从进帐篷,到被文乾帝劈头盖脸地骂,再到当下,夏瑾言都不曾提及他的母妃,萧贵妃。
而且这一开口,说的理由却是为了文乾帝的龙体。
聪明人说聪明话,这句话用在夏瑾言的身上,再为合适不过。
怨不得素日里,文乾帝对夏瑾言宠爱有加,这个男人,相当地了解文乾帝的心思。
就好比眼下,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却是让文乾帝满腔的怒火,泄了一大半。
“为朕解忧?很好,顾月轻,你上前来。”
顾月轻走上前几步,距离夏瑾言身侧几步的距离停下。
“元妃中毒一案,便由你与言儿彻查,朕给你们半日的时间,若是揪不出凶手,你们俩个,便治同罪,可有异议?”
不过半日的时限,让他们找到凶手?
显然,文乾帝这是刻意刁难!
不等顾月轻他们说话,一道冷挚的嗓音便先飘了进来:“本王有异议。”
话音落尾的同时,一袭尊贵的紫袂,逆打着柔光而来,光晕似是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而更让人感到惊愕的,是在连决的身后,竟然跟了一头麋鹿。
这头麋鹿,正是今年狩猎的彩头!
只是不同与以往,连决并未将这头麋鹿射死,不但让这只麋鹿活了下来,这麋鹿竟还被他给驯服了。
十分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连决走到哪儿,这麋鹿便跟到哪儿。
“本王有一件要事,关系重大,需要单独与皇上商议。”
当下,能控制住场面,暂时压制住文乾帝怒火的,唯有连决一人。
因为只有他,有能力挑战文乾帝的权威。
文乾帝没说话,而是与连决对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道:“你们,全数退下去,没有朕的旨意,私闯者,立斩无赦。”
顾月轻缓缓起身来,在路过连决身侧之时,他忽而伸手,抓住了她的素手。
与此同时,一抬手,原本在连决几步之远的麋鹿十分乖巧地走了上来。
“麋鹿,喜欢吗?”
连决没有将这头麋鹿射死,是为了拿来送给她当礼物?
顾月轻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麋鹿的脑袋,这麋鹿竟然一点儿也不认生,而且还去蹭她的手心,显得十分亲昵。
“喜欢,谢谢。”
连决一扬唇角,动作轻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你我之间,无须言谢。”
走到门口的夏瑾言忽然止步,侧目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眸底微沉,恰在此时,他身侧的萧贵妃拽了下他的衣袖。
“言儿,她不适合做你的妻子,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她生的儿子,藏了什么心思,她自然是比其他人要了解。
且不论从前,她不喜欢顾月轻,即便如今,顾月轻站出来为她说话,她也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从前她是看不上,如今,是因为有一个连决。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连决看上了顾月轻,而且当下顾月轻还住在武陵王府。
两人若是没点儿什么猫腻,说出去鬼也不会相信。
一个被打上了未来武陵王妃标志的女人,萧贵妃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再陷进去。
谁知,夏瑾言将流袖从萧贵妃的手中抽离了出来。
嗓音淡淡,却是不容置喙:“儿臣的婚事,儿臣自己做主,无须母妃操心。”
萧贵妃气极,但眼下这个环境,又不是发火的好时机。
只要一碰上顾月轻,一贯听她话的儿子,总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她。
她的儿子,日后定然是要成大事的,决计不能让顾月轻那个祸水害了他!
但夏瑾言一贯倔得很,一旦认定了,轻易是无法改变的。
萧贵妃叹了口气,忽而有一道柔和的嗓音传进了耳边,“萧妃娘娘。”
闻声瞧去,却见丞相府的二小姐顾怡萱站在不远处,正朝着她笑得十分温婉。<igsrc=&039;/iage/7863/340070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