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众多读书人在心中默念几遍,猛然间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
“陆茂才说的对,世家子弟凭什么就高我们一等!”
“官员的职位可以有高低之分,但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不应该有尊卑贵贱之别,就算是亚圣世家的子弟,也都是孔圣的学生,和我们一样都是读书人,但是,凭什么我们就被他们看不起,凭什么他们就能够冠冕堂皇的欺负我们!”
“我们寒门子弟正是因为读书艰难,所以才会珍惜自己的读书时间,发奋图强,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却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世家子弟名誉满天下,何时正眼看过我们!他们又为我们做过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要学陆茂才的傲气,不是看不起世家,而是看不起向他们这样的人!”
“从今以后,我们寒门子弟也要在世家子弟面前抬得起头,再也不看他们的脸色了!”
“世家子弟又如何?向荀茂才这样的人不值得尊敬!”
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吼声响起,陆鸣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说进了大家的心里,让许多承受委屈的读书人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内心,放声咆哮起来。
众多世家子弟满脸羞愧,低下了高傲的头,他们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之书,就算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不懂得礼义廉耻。
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刀一般刺进每一个世家子弟的内心,有的人疑惑,有的人开始自我反省。
但还是有一些世家子弟仍然不知悔改,都把这一切都算在了陆鸣的头上,心里恨透了陆鸣。
荀天志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绞尽脑汁的去想一切言论去反驳,但随后,他的文府竟然莫名的动摇起来。
“不好!这是圣道之音,我无法反驳!”
荀天志脸色苍白,只好去接受这句话,颤巍巍的说道:“我……我输了……是我输了……”
说完之后,荀天志却反而感觉更加难受,因为这无异于往他的自尊心上捅了一刀。
向一个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寒门子弟认输,这个过程无比的艰难和痛苦,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这种折磨。
“陆鸣!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杀了你!”
荀天志在心里无尽的咆哮,眼神近乎疯狂。
三位大学士脸色惊喜,都满是欣赏的看向陆鸣,在一边小声议论。
“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天下除了陆茂才以外,恐怕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世家的面说出来质问他们。”,孔策凝重的说道。
“陆茂才敢说出这句话来,恐怕许多世家都会将他当成敌人,因为这无疑是让寒门子弟公开和世家作对!”,景崇明说道。
程繁昌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此后世家子弟必定会出手打压寒门子弟,关系不小,等今天的文会结束之后,我们就向圣院汇报,让圣院做出应对之策!”
景崇明点点头:“繁昌兄所言极是!”
程繁昌走向前去,对众人做了一个手势,现场在片刻间又安静了下来。
“现在由我宣布,最后一场文斗陆茂才获胜!”
“好!”
众多人高声大喊,面露激动之色。
“多谢大家捧场,多谢!”,陆鸣对众人作揖。
昌国人则一个个脸色难看,都向陆鸣投去了狠毒的目光,这一次文斗,昌国又输了。
这时孔策才对景崇明笑道:“崇明兄,不好意思了,这个赌孔某赢了。”
景崇明爽朗笑道:“好,愿赌服输,明日我就取来宝物双手奉上。”
“多谢崇明兄。”
荀天志回到自己的座位,脸色很不好看。
“荀茂才,你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么?”,杜燕风面露“解气”之色。
“你……”
荀天志气得无话可说,因为在此之前,杜燕风就对他说过,他们两人若是文斗定会是陆鸣获胜。
当时他根本不信,甚至还觉得非常可笑,可谁知到最后,竟然是荀天志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陆鸣回到座位,其他茂才立即过来祝贺,唯独荀天志沉默不语。
接下来,孔策与景崇明对大家的表现进行点评,然后为各个茂才排名,陆鸣第一,荀天志只能是沦为第二。
程繁昌声若洪钟道:“下午的文斗交流到此结束,今晚的七夕诗词文会将在巡城河的游船上举行。”
说完之后,众多读书人陆续散去。
不知不觉太阳西下,转眼已经到了晚上。
今天晚上月胧星淡,景色并不是很好,但是整个圣城却灯火明亮,十分的美丽。
同时,城中放起一阵美丽烟花,点缀星空,出现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乃是牛郎织女的画像。
一条宽敞且又美丽的河流围绕着整座城市,一艘承载千人的大游船在河上行驶,船上摆酒设宴。
陆鸣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圣城的烟花盛会,举杯饮了一口酒,不禁赞道:“能够在圣城看到如此烟花盛会,也真的是不枉此行了。”
身边的孔策笑道:“每逢七夕节,我们圣城都会有一场烟花盛会,许多少年男女手牵手漫步街道,啧啧……别提有多惬意了。”
陆鸣点点头,不由得想起了林小雁,原本也想与她共度七夕,可无奈要参加七国文会,只能说是一个遗憾了。
“陆茂才,七夕诗词文会要开始了,稍作准备一下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走!”
陆鸣说完之后,就与孔策一同走回了宴会场地,与其他茂才互相敬酒。
程繁昌说道:“今晚的文会内容以诗词为主,这个文会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谁写的诗好,谁就能够获得第一,但要扣住‘七夕’二字,诗词篇数不限。”
话音落后,荀天志立即说道:“陆茂才,现在已经到了七夕之夜,不妨就由你先来抛砖引玉如何?”
谢青松也笑道:“陆茂才擅长写诗,但词作却不多见,不如今晚就挑战一下词作如何?”
陆鸣看了过去,见谢青松笑的很是阴沉,摆明着就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其他人也都看向陆鸣,面露期待之色,因为迄今为止,陆鸣只写过诗,未作过词。
陆鸣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谢茂才如此要求,那小生就先献丑,写一首‘鹊桥仙’来助助兴了。”
说完之后,一路走到案桌旁边,拿起趣÷阁来,但并未立即开始书写,而是在原地酝酿起来。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打断陆鸣的思考。
许久后,陆鸣开始动趣÷阁,词名为《鹊桥仙·月胧星淡》。
程繁昌站在他的旁边,陆鸣写一句,他就用声若洪钟念一句:“月胧星淡,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
纸页上才气涌出,第一句便已出县,但是才气却非常浓郁,犹如泉水迸发一般。
“这……”
许多人面露惊讶之色,这一句写的是天上之景,只有一个“秋期”二字与“七夕”靠近关系,因为“秋期”指的就是“七夕”这一天。
荀天志讥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何等惊艳之词,不曾想却如此平淡,毫不出奇。”
孔策不悦的说道:“荀茂才不必心急,且往后看。”
“哼!”,荀天志不再说话。
程繁昌接着念道:“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
才气开始跃动起来,从“出县”升至“达府”。
有人惊道:“从天上之景转变成人间之景,如此手法真是妙啊!”
其他人点点头,很是赞同,也更加的期待。
程繁昌接着念道:“一杯相属,佳人何在,不见绕梁清唱。”
才气汇聚不散,鸣州之象!
所有人大惊失色,有些不能置信起来,他们隐隐有预感,再如此下去,恐怕……
荀天志脸色难看,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一首鸣州词就足以笑傲群雄,他非常紧张和担心。
“人间平地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浪。”
词成之后,纸业上才气更加饱满,已经达到了鸣州巅峰!
“鸣州巅峰……居然差点就可以镇国了……”
荀天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程繁昌声若洪钟道:“陆茂才词成鸣州!可喜可贺!”
梁国读书人纷纷大喜过望,响起了一片掌声。
“慢着!”
荀天志忽然说到:“这首词虽然是一首咏七夕的词作,但是,全篇却没有谈什么男女伤别、儿女恩爱,少了七夕的意境,未必符合今晚的七夕文会主题。”
这时候,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刚刚他们都因为看到一首鸣州词作而兴奋,但却忘了七夕诗词文会的内容。
一些人急忙抓住这一点,说道:没错,此诗虽然差点镇国,但却少了意境,不可为今晚争夺魁首的佳作!”
“我琢磨此诗半天,依旧不得其意,在下也认为此诗不得争夺魁首。”
陆鸣闻言却叹了口气,说道:“此诗是我在七夕夜有感而发,本就用来抛砖引玉,给大家助兴一场,你们怎能懂我心之所想,心之所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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