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唯苏的最后几场戏都处在整部剧拍摄消耗最大的地方,对战中的戏份,场地租用费高,群演人数多,拍摄难度大,条件也艰苦。
稍微繁华点的商业街道开车过去都得三四个小时,他们这地方说是荒无人烟也不为过了。
路七言每天得盯着训练,人没法跟过来,但是饭菜却跟过来了,每天的午饭与晚饭就属她的最丰盛,剧组每天的盒饭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大家羡慕她的不得了,就差脸上写着:家里人是得多宠这孩子,生怕她掉两斤肉,这得空运吧。保温食盒鲜切水果都是弄好了送过来的,直接吃就行。
和木唯苏关系好的优势就在这时候显示出来了,有的时候能过来蹭两块肉吃,吃点甜滋滋水灵灵的水果,过得稍微滋润点。
连着十来天吃素,简南洲实在忍不了了,从市区点了一大堆吃的,让人开着车送过来了,剧组的伙食终于得到了第一次改善。
有了男一号开头,别人自然不收着了,一个个的跟商量好的似的,第二天曲涟陵就订了,导演们有的时候还凑个热闹,紧接着是傅炀,木唯苏紧跟其后,她是单纯给剧组订餐,她的饭菜依旧是路七言负责,有什么想吃的特色菜,路七言也会找私厨做好给她运过来。
也不能说木唯苏没有口福,就是夏西这边的特色是手抓羊肉,她本身不能吃太多羊肉,肠胃适应不了,吃过两次过过嘴瘾也就放弃了。
剧组的生活水平因为这一群“娇生惯养”的主演们,一下就上去了,跟刚开始脸上没点好气色相比,现在这一个个的,油光水滑的,连着群演都被他们养胖了两斤。
欧导也不出言阻止,只要上镜不显,谁管他们怎么吃,他还乐的每天吃好点儿呢,谁愿意天天吃没个味道的小炒。
这天正好拍到两国交战,千钧一发之际南丘出现救了凤翊的戏份,在大场地实地取景,有很少的地方布着绿布景,木唯苏吊着威亚,胸腹之间插着一支箭,象牙白的衣袍上都是假血,大片大片的,白皙的脸蛋上尽是冷淡肃杀的气息,唇边还流着血,蜿蜒着顺着颈侧往衣领淌,手中的银剑染着鲜红色,看着极为惨烈。
而离她很近的地方,简南洲饰演的凤翊正背对着她,怀里护着曲涟陵饰演的昏迷不醒的步思艺。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凤翊转身,看见熟悉的白衣墨发,眼中一下子呛出了眼泪,视线模糊的哽咽苦痛的喊了一声师父。
正在这时,一早安排好的群演长矛挥了过来,一下打碎了凤翊腰间挂着的南丘赠与他的拜师礼——那块当初断绝师徒情谊摔碎过一次的玉佩。
原本修补过一次的玉佩这下子彻底的碎了,而本该再也不管他的师父南丘却转过身来对着他浅浅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缓缓开口:“哭什么,快走啊。”
“师父——”
凤翊揽着步思艺,妄图带南丘一起走,紧随南丘后面赶来的翡谅与百黎挡住了他。
百黎护着南丘,翡谅杀了围攻凤翊的人,眸色冷淡甚至是用看祸害的眼神看他,让他走。
又是无止境的厮杀,横尸遍野。
两败俱伤,停战。
这一镜结束。
因为人太多了,又是打戏,这一镜生生拍了五个小时才过,这一镜过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
工组人员忙着整理片场,演员们忙着吃饭,然后又忙着转场拍夜戏。
晚上重要的镜头都在简南洲和曲涟陵那里,晚上木唯苏拍过一镜,傅炀拍过一镜之后,就收工了。
饶是这样,也折腾到半夜了。
加上这里干热沙尘满天的气候,木唯苏洗漱过后,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这里的旅馆隔音效果不好,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得见,加上第二天六点就得起床,连着两天这样的作息,虽然木唯苏气色状态依旧很好,但是一上镜,欧导就喊她问她是不是瘦了,掉秤了。
木唯苏点头,这也没办法,掉秤了也不能怪她啊,她也没少吃,就是休息不好。
好在瘦的不太多,正好她这一块儿也是病弱的状态,瘦点倒也没事儿,唯一不好交代的就是路七言那里,等她杀青一回去,见她瘦了指不定要念叨成什么样。
今天上午的戏份是她与傅炀的对手戏,下午又是对战中的戏份,是一场大戏,今天下午如果能顺利过了,她就杀青了。
为了节省场地租用的费用,基本上都是跳拍,挑着场景相同的戏份先拍了,然后再换到别处。
夏西就是他们这部剧拍摄的最后一个地点了。
上午开始拍摄她与傅炀的戏份,傅炀饰演的司凉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将受伤的南丘掳过来,困在他暂住的城主府。
南丘被下了毒,武功使不出来,平常的走动倒是没问题。
木唯苏需要拍的,就是昏迷的戏份,醒来之后走动的戏份,用膳被下药的戏份,然后傅炀进来,威胁她合作的戏份。
司国的风土人情与风国完全不同,司国民风开放,连带着南丘身上的衣袍,款式、颜色上都是一个大的改变。
南丘极少以女装示人,到了司国,却被侍候的婢女换上了女装。
虽然依旧是她常穿的白色,但是却是抹胸束腰的留仙裙,轻薄细腻的轻纱外衣,广袖银线镶边。裙上不是她一贯的祥云海水绣纹,也不是腊梅修竹或者梨花海棠的绣纹,而是盛放的昙花。
昙花一现。
饰演司凉的傅炀拍戏的时候耳朵一直是红的,他离木唯苏最近,视觉冲击也就最大,白净细腻的肌肤泛着光泽,锁骨纤长,像精致的玉雕,很漂亮。
她躺在床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竟然卡了词。
欧导看不过了喊了卡,让他自己拿冰袋给耳朵降温,说他没出息。
傅炀很无辜,一双大眼睛卡巴卡巴的眨着,说不能怪他,是苏苏长得太好看,美貌冲击力太大,换谁去待上一会儿,也不好意思。
傅炀对木唯苏其实一直挺有好感的,因为戏好,长得也漂亮,性格也挺好的。但是就是觉着她跟他不是一类人,就一直不太愿意去深入的交流。
他小时候家境不是那么好,看着她进组以后,一直觉着这小丫头不太能吃苦,是从小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什么都不缺,就连吃个饭都要被人细致的照顾成这样,认为她来娱乐圈也不过是玩票。
但是慢慢的,他又觉得并不是这样,她没有那种大小姐的娇气和公主病,不管工作多晚多累,她也没脾气不好过,最多了收工的时候笑着喊句困,听起来还特孩子气。
到了夏西这边,大家都在吃苦了,黄沙漫天的,住的地方也不怎么好,他都觉得条件有点差了,也没听她说什么。
这才觉着这小丫头挺认真的,是能深交的朋友。
上午的戏份虽说卡了点,但是最后顺利过了,中午吃完饭,短暂的休息过后,木唯苏就又换上了另一套衣服,红色的海棠锦衣,层层叠叠的,仿若开的艳丽的冬红海棠,像燃烧的火一样。
路七言看过剧本,知道她有被捆着架上高台的戏份,怕她受伤,一早就叮嘱了崇启,让他跟化妆师说好,在捆上绳子之前在手腕上贴上几层人造皮,别把手腕磨破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最后的戏份开拍了。
夏西的天气没有很热,但是天色微沉风也很大,欧导为了拍这场戏,十分夸张的夜观天象,天天盯着天气预报,终于决定把木唯苏的杀青戏定在这天。
木唯苏双手被绑在背后,勒在司国搭起的高架台上,捆她的工作人员也不敢使劲儿,怕把人胳膊肩膀弄伤。
寒风凛冽,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
两军对垒,南丘作为人质被绳子吊到了与军旗同等高的位置。
如果风国砍了他们的军旗,那就用南丘陪葬。
凤翊身着战袍,和南丘遥遥相望。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父,红衣似火,烈烈燃烧,仿佛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可身着红衣的她,却脆弱不堪,像是单薄苍白的雪花,刮过的风似乎能把她吹散。
她一直都是他的支撑,在他印象中,她很强大,无所不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他却错了,她也是人,也是个需要被照顾需要被呵护的人。
她应该很累了吧,身心俱疲。
战鼓鸣,旗扬帆,硝声喧天。
南丘收回视线,不再看凤翊,不再看她从小照顾到大,照顾了十年的徒弟。
她不会成为他的拖累,她也不会成为一个任人揉圆捏扁的人质。
木唯苏适时的咬破了口中的血包,简南洲看到她唇边溢出鲜血来,视线转向她的额间,后期会在她额间做上特效,表示强制冲破穴道,召唤亲信。
原本这样没有经过后期渲染的剧情看着是有些搞笑的,可拍摄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甚至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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