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嬷嬷自从献妃娘娘死后,就万念俱灰,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完全了主子的信任,诸葛锐再也不会启用她了,没想到,这次若水起死回生后,诸葛锐竟又将她派到了若水身边,不过这次,不是做教养嬷嬷,而是做隐卫,一身的好本事做个最低等的隐卫,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因为当她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时,总是清晰的记得若水对她的一次次忍让维护和足够的尊敬,足够的信任,所以在此时,她毫不犹豫的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若水的前面,然后才使出十成十的内力去攻击若画。
待到若水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躺倒的两个人,好像让她的痛感也刚强了些。
“谨嬷嬷,谨嬷嬷,你怎么样?”若水艰难的蹲下身来,正欲搀扶景嬷嬷,却被一左一右两个隐卫给拉开了。
“主子,景嬷嬷中的毒和您上次所中之毒是一模一样的。”苍鹰跑进来,只查探了一下,便道,“此毒太过凶险,奴婢马上为其诊治,还请皇后娘娘移驾内室。”
“她,她会死吗?”若水声音颤抖着,浑身因为剧痛也微微战栗着。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您怀着身孕不宜多思。”苍鹰劝了几句,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给那几个隐卫一个眼色,示意她们强行将若水给抬了进去。
蛇舞和报喜抱着厚厚一沓礼单和七八个大礼盒进来,见地上躺了两具尸体,吓得面如土色。
“这小蹄子是个刺客,幸好被谨嬷嬷给挡下来了,不然主子再中一次这个毒,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谨嬷嬷没救了么?”
“她在暗卫里是武功最高的,怕别人不如自己快,所以就使出了全力,之后再中这毒的话,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抵御能力,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没气了。”
三人对着谨嬷嬷的遗体默哀了许久,报喜流着泪狠狠地踢了一脚那景若画的尸体,骂道,
“这个玩意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还能杀到这里来?主子辛亏是没事,若因为她有一点点的闪失,咱们几个也都不用活着了!”
就在这时,凶险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手里攥着的空拳里面,正是鬼王,身后跟着的穆白不好进内室,只得留在大堂等消息。
他刚一转身,就与诸葛锐给顶头撞了个正着。
“若水呢?”诸葛锐满身的酒气还未散尽,头脑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师父进去了,凶胸也在里头。”穆白话还没说完,就见诸葛锐奔进了内室。
诸葛锐见若水疼的直打滚儿,那满头满身的大汗,像极了传说中要分娩生产的模样。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诸葛锐摸着脉息,混乱无章,根本毫无头绪。
“没事,没事。”鬼王憋的都快憋出内伤了,可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腹中的孩子是个灵珠,被施了咒,正在跟鬼打架吧。
“疼~”若水轻呼一声,诸葛锐喜极而泣,开心的跳起来,趴在床边,捧着她的脸,仔细查看呼吸。
鬼王也凑过来,摸着脉象,大呼惊诧“何以没有脉动?!”
诸葛锐却开心的大叫,“有呼吸!气息弱了些,是有呼吸的!”
鬼王仔仔细细又查看一番,还是查不到一丝脉动,拉了拉诸葛锐的衣袖,示意他来查探。
诸葛锐却全然不顾,只笃定地叫着“若儿,我知道你是活着的,你活过来了,我知道,你只是太累了,我陪着你,等着你。。。”
将近一个时辰,若水再没有一句话,渐渐呼吸也没有了。
忽然一道惊雷,打破了沉寂,诸葛锐回过神来,抬头看看鬼王凝重的表情,郑重道“去安排棺椁吧,我要与她一起葬在此处冰山之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凶胸突然大哭的声音撕心裂肺,她已经感觉不到若水的神思,之前和安儿签的血契逐渐开始起效,她能感受到的都是千里之外安儿的神思。。。这意味着,若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诸葛锐打算一直守着她的身子,直至老去,直至死在她的身边。所以,棺椁是个漂亮透明的水晶棺椁,安置在这山头的冰**。为了能让仙体不腐,特意在她口中塞了一株千年灵芝所炼制的丹药,每日用人参熏蒸,所以整个冰穴弥漫着浓浓的参味。
第十天,很快就到了,凶胸拿出两封信,自己先读了,又都递给诸葛锐,逃也似的跑去照顾安儿去了。
诸葛锐颤抖地打开信笺,一封遗书,一封情书,一字一句,读了一遍又一遍,面无表情,泪却汩汩流出,他是恨着她的,恨她如此决绝地做了这个决定,恨她是那么地爱着他,却不让他知道,恨她从不给他机会说不。
诸葛锐没有听若水的话去接管妙氏,也没有叫安儿来,没有刮胡子,没有运功疗伤,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做任何事。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多月。
忽而有一天,若水似乎发出了一点声音,准确的说是肚子发出了一点声音,诸葛锐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傻傻的笑了一天。
一天以后,诸葛锐正趴在若水边上,那奇怪的声音清晰的又一次发出,诸葛锐怔愣了一下,立即去探脉搏,只觉得,隐隐约约是有一点点,极其微弱,却又不敢肯定。便立即发信号给穆白,要他请鬼王。
鬼王到的时候,诸葛锐已经颓败的不成模样,他喃喃自语“刚刚有的,确实有的。。。。。”
鬼王再三查探,依旧没有探出脉动,正要安慰诸葛锐,只听得那奇怪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你听,”诸葛锐兴奋的尖叫,鬼王也高兴坏了,他很肯定自己的听力不会出错。此时再探,居然有了脉搏,虽然微弱,却明显是正常的脉象,额,等等,这个脉象,是,喜脉?!
“怎么会是喜脉?”鬼王低着头,思忖好久,还是问了他。
“喜脉?”诸葛锐大惊!
“确实是喜脉,她应该有半个多月的身孕,想来,就是为你拔毒的那个时候,现在脉象微弱,时有时无,应该是体虚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她还活着,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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