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寮拿起那盒子来,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又打开了仔细端详片刻,抹出少许,涂在手背上,只眨眼的功夫,便越来越显出那惊喜的神色。
“这可比咱们宫里面娘娘们用的还要好些呢!”那妖艳的女子也抹了一些涂在手腕处,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甜甜的一笑,道,“这香味清甜淡雅,一点都不腻。”
“去着人再查一下清月公主的底细,还有这些东西的来历,最好能搞到方子。”
宇文寮之所以能成为西戎国最有实力的皇子,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几乎掌管了西戎国一半的经贸产业,他少年时就靠独到的眼光和与生俱来的生意头脑,聚集了不少的财富。当然了,其中不乏是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去窃取别人世代相传的秘方,从而做大做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位者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平民的生死祸福都踩在脚下,甚至埋在泥土里,而那些被压榨,被践踏的所谓的低贱之人,从来也不敢与这世界对抗,最多将怨气恨意,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到操刀之人的身上,却很少有人像苍鹰那样将仇人的名单罗列地如此详尽,报复地如此彻底。当然,这样有勇气,有能力,又有心机的复仇者,终究是要比一般人承受的苦难更多,遭受的劫难更可怕。
乔王郊外的一处农庄的地牢里。
“说!你到底给皇后下的是什么毒?”乔王高高举起一个浸了盐的皮鞭,使命地往苍鹰的身上招呼着,眼看着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成一片,直叫人不忍直视,他却越下手,越狠厉。
“乔王,你打死我也没用,不是我下的毒,我又如何能知!”
“本王的人,分明看到你从皇后宫中出来之后,她才被毒成了那样。不是你下的毒的,还会有谁?!”
“我从未去过皇后宫中,更没有给她下毒!”苍鹰的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只一边摇着头抵死不认,一边将左手小拇指指甲中的换筋散狠狠地插到手心中。
“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乔王又将烙铁扔到了炭盆,只等着那烙铁烧红。“你若不承认是你下的毒也可以,你只要告诉本王,你在皇后的宫中都看到了什么,都找到了什么,又交给了何人?”
“乔王,我既然知道我擅用毒,就该知道,若我出手要将人置于死地,绝对不会让她还能活到今日!皇后中的什么毒我不知道,可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不是我下的!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没去过皇后的宫殿啊!”
“还不老实!说!你在皇后宫中看见了什么?!”
“自从被瑞王指给新妍郡主之后,我便是新妍郡主的人了。自然是日日都守在郡主身边,不敢离开半步的,这个郡主便可为我作证的,若我真擅自去了皇后宫中,又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那样一个嫉恶如仇之人,肯定是第一个就饶不过我的,更不会替我辩白,乔王只需随口一问,便会知道真相!”
“真相?若这个真相其实就是你主子指使你做的呢?”
“郡主回京后,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如何能指使得了?瑞王为了郡主,更是几日未曾合眼,我这等奴才,又岂敢随意出去,更何况,郡主病情好转之后,我们便被集体调离皇宫,根本就没有单独出去的时间和机会啊!”
“照你这么说,更不可能是瑞王做的了?”
“瑞王对我们郡主情根深种,在宫中的那几日郡主一直危在旦夕,别说是做这等下毒害人的龌龊之事,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理会的。”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啊!乔王!”苍鹰看他将信将疑,还想继续骗他,却不料那乔王突然从火盆里将那烙铁取出,直直的冲着她的胸口烫了过来。
“啊~!”苍鹰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却不肯改口,略恢复了几分清明,继续道,“乔王,真的不是我。。。不要。。。再。。。用刑了。。。”
“你若肯说实话,这烙铁便撤下去了,若再不说实话,下一次,这烙铁就烫你的这半边了!”
乔王自诩最擅揣度人心,想她受尽此等酷刑,终是肯招供皇后之毒是她下的,那刚刚这些话,便有几分可信,若她抵死不认,那她说的话,便都不可信。就在他准备换另外一种刑具的时候,若水闯了进来。
自她听说苍鹰被人在街上劫走之后,她便派出所有的人手四处搜寻。就在刚刚半个时辰前,她听到回禀说,苍鹰被乔王带到了这里,便大感不妙,立即策马飞奔而来,却未曾料想到,苍鹰居然被毒打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半跪下来,也不理会上前寒暄的乔王,只以极快的速度给她的嘴里喂了一粒丹药,便与众人一起将她解了下来。
乔王见她就这么闯进了他的地牢,别说行礼问安了,居然连个正眼儿都不看他,便上前不忿道,“郡主,你这是何意?”
“你们先带她回去治伤!”若水偷偷擦了眼泪,转身给乔王施了一礼,冷冷道,“还以为这丫头跟人私奔了,也不打声招呼就随处乱跑,害得本郡主一通好找!若今日再不拿出家法来,好好教导教导她,只怕这贱蹄子下次还学不会事事需得提前知会主子知道!”
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乔王又如何听不出来,只见他满脸憋得通红,却又一时无言以对。正想出了一两句话欲要张口问她,却见若水根本不屑去看他的表情,接过蛇舞递过的缰绳,纵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右手扬鞭,绝尘而去。
他看着那背影,不由得心惊。
一个七品小郡主,为了救一个丫头,不惜去得罪一个皇子,而且还是一个未来极有可能登上帝位的皇子。。。这个女人,同时还甩了另外一个对她极其宠爱的皇子。虽然她看上去和太子并无交集,却与太子的心腹海文博私交甚密,这说明什么?难道,这个女人,其实是用美人计迷惑着瑞王,然后借病住在皇宫,待偷到了玉玺之后,便功成身退了?亦或者,她在瑞王府中,潜伏了这么久,终于偷得了玉玺,所以才回了自己的景府?
哎。。。这样一个女子,为何自己不能早一点遇到呢?为何不能为自己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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