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瑞王,你可小心点儿,千万别把她吵醒了。”凶胸化作猫儿模样,从她的被窝里钻出来,瞪着圆圆的两个眼睛看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诸葛锐认为这个被窝只能属于若水和自己,这些阿猫阿狗的,着实碍眼!
“姐姐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要不是我把她迷晕了,这会儿还强撑着呢。”凶胸落地化作妖媚的女儿身,斜睨着他说,“你这早去早回,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诸葛锐抿唇不语,紧紧地握着拳头,极力地压制着火气,虽明知她的怨气有理由,也庆幸若水能因为她而早得以休息,却心底里,总是抑制不住的想把她一巴掌扇出去,尤其是听到她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那你不要吵醒她,我先出去转转。”凶胸明显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赶紧逃之夭夭,所以临走的时候,就连门都忘了关。
诸葛锐用掌风将两扇门板儿合上,抬腿便往内室走去。却不料,这刚脱下衣衫,还没来得及细看若水,只见那门又呼的一声打了开来。
他不耐烦的转身,正欲将其再合上,却见未来老丈人景航在他眼前一晃,飞往西边的清凉亭台去了。
诸葛锐哪里敢怠慢,只得回身将外衣套上,招呼暗卫出来加强防卫,自己足尖轻点,就往西边飞去。
“瑞王如今行事倒是越来越沉稳了!”
“多谢车骑将军谬赞!”诸葛锐想行礼,却不能行礼,看景航一身玄色长衫打扮,也没有蒙面遮掩,便心知这是要与他摊牌了。
“北疆之事都办妥了?”
“北疆两年来接连旱灾,牲畜锐减,早已无举兵之力,西戎国,蝗灾过后又历冰雹,去年一年也是粮食欠收,两年内,均无战乱之忧。”景航问着不该问的话,诸葛锐却答得非常认真。
“那若水的事情,瑞王打算怎么办呢?”
“本王于离京前,已上奏父皇,请旨于我二人赐婚,且已禀明母妃,瑞王府内,只有她一个正妻,本王已立誓终生不娶平妻。”
“皇上准了?”
“还没有。”诸葛锐生怕他提出什么要求,先声夺人道,“即便父皇不准,本王也只认定她一个。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若她不嫁给我,这世上,也无人敢染指。”
“你想娶老夫的女儿,也不问问老夫要多少聘礼?”
“多少聘礼本王也出的起。”诸葛锐微微扬起头,显出几分倨傲的神色来,“老泰山只管开口。”
景航被这声老泰山给叫的心里舒服了许多,口中却嗔怪道,“刚说你行事沉稳,就作出这急赤白脸的样子!哼!老夫也明白告诉你,若水这孩子,自幼长在深闺,知礼守节,聪慧善良,却自打老夫出事,一夜之间。。。。。。遭受了太多,你若是敢对她有半分的不好,休怪老夫这把老骨头跟你拼命!”
“老泰山只管放心,本王看她比自己的命还要重的。”
“哼!从前也没发现堂堂战神瑞王,竟是个如此巧舌如簧之人!”
“本王句句肺腑,老泰山只管看以后的吧!”
“嗯。。。你见过宇文寮了?”
“见过了,他说,年底的时候上京城,会亲证老泰山的清白。”
“此人狡诈多变,你就这么轻信了?”
“宇文寮此人确实诡诈,却更注重利益,本王已许他盐业的红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来找本王了。”
景航大惊,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怎么也做起了这杀头的买卖?”
“若水曾向父皇请命,说要把新妍城的新盐推广到他国去。本王只是帮她牵线而已,些许红利,不过是个幌子,如何定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哦。。。原来如此。”景航有些后悔那么早离京,错过了这么多的事。
“本王有一疑惑,还请老泰山明示,为何您不早早地将亲眷带离汀水城?”
“这场疫病来势汹汹,原打算等若水来了,等她娘病情好转之后,我们就出城的,却不料又遇上这可怕的鼠疫。若水体弱,你可万不可让她返回汀水城,既然她有本事能制出那救命的药来,就让她待在这个地方,安心制药,千万不要让她回去找我们。”景航说着说着,又要湿了眼眶,这水寊之事,还是不与他人道的好,他长舒一口气,又道,
“她心善,还想着救那些恶棍土匪,岂知她离开那日,那些人看到那么些真真实实的粮食,又起了歹意,日日只想着强占粮食。要不是她谋划的好,每日只放出那么几些个,只怕如今,早就又杀成一片了!谨嬷嬷此人手段狠辣,每日晨起就杀几个立立威,现在也算是初见成效了。可这事儿若是让她知道了,恐怕又要伤心。所以你切莫告诉她实情。”
“老泰山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你有你的分寸,却不知为人父母的分寸。你母妃要你娶平妻,是为了让你能有夺嫡的筹码,有了覆罗国的扶持,你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诸葛锐笑了笑,拱手弯腰施礼道,“为人父母的分寸只是尽其所能,不管好坏,全都无私给予,却不闻子女的好恶。本王的分寸,却是但求一个遂心顺意,不悖于心,只凭自身的实力和万民的拥护,来对阵这场夺嫡大战。”
景航没了话,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沉吟了片刻,道,“还未成婚前,你们还是不要住在一处的好。”
“老泰山明鉴,本王只是想用几成功力为她排寒毒,驱湿邪,绝无轻薄之意。”
“鬼王不是不让你这么做么?”
“如今整个汀水城的安危,皆系于她一人之身,若她久不能复元,恐殃及的就不仅仅只是汀水城一城之百姓了!”诸葛锐还怕他不放心,又说,
“本王已于东苑为老泰山新扫出一件客房,若是她这两日能时时与您见上一面,相信对她的阴虚多思之症,亦是有益。”
“嗯。有心了。”景航自是对他不放心的,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就能克制的那么好了!又回头瞅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终是没在嘴上质疑他。
诸葛锐亲自将他引至东苑的厢房,安顿好的时候,都已经快子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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