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心之所动(1 / 1)

<>文琅措不及防,即使勉力护着自己的腰带,可还是不及秦深下手迅速。

下一刻,他便衣襟大敞,裸出了胸口。

……

荆禾躺在床上,还等着看文琅出糗的好戏,却半天等不到响动。

他吃力的扬起头向边上看去,堪堪只能瞧见秦深的背影——她的背脊僵在那里,竟有种慌张的无措感。

“师傅?”

“你躺好!别过来。”

秦深喝住了要起身的荆禾,把目光重新投在了文琅身上。

手里还攥着他的的襟口,她方才一时愣怔住了,可这会儿,她却只想给自己两耳光。

文琅的身体不像看起来那么瘦,弧度流畅的锁骨下,是他精壮的胸膛。

他皮肤润白如玉,但却是那种经常不晒太阳、养尊处优的白。

倒不是说秦深没见过好身材的男子,只是真正吓得她发愣的,是文琅身上那些遍布的伤痕。

单露出胸膛这块,已是疤痕遍布,且许多都是陈年旧伤,有金戈刀兵留下的窟窿,有狼咬出的牙印,甚至还有蘸了盐水的鞭子抽出来的伤痕!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匆忙替他掩好了衣襟,秦深低头连声说着抱歉。

是自己太过混账!拿他取乐玩笑,却无意间把他隐蔽的伤口给剖露了出来。

这些伤口,恐怕是给卫槐君做替身赴险时留下的吧……

文琅脸上的黯然一瞬而过,他理好了衣襟,重新系上腰带。

他看向秦深,眉目清朗,唇角浅笑,如熏暖风一般,没有同她半点愠恼的计较:

“是我怕会吓着你,都是陈年旧事,你不必在意。”

秦深知道文琅这话的意思,说是不必在意,其实是不必再提。

只是,说是陈年旧事,又能久到哪里去?

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单看那些老疤也有七八年了,正好是他从陇西进京前的事了。

秦深点头闷声应了,把话儿岔到了别处:

“哦,对了,我托你寻的东西,你可有消息了?”

“是那海肠?”

“对,就是它,南面海边或许还能得见,在京城我从未见过。”

秦深答应玉娘给她供一味特制的调料。

她打算用海肠捣成海肠粉,汆过一遍灵泉水后再卖给樊楼,先不论灵泉水的作用,光海肠粉已有提鲜增味的效果了。

“那东西有是有,只是你寻错了地方,我听说建州纨绔子弟,常有搜罗它用来钓鱼耍玩的,从未想过这东西还能做菜吃。”

秦深一听有门,眸光熠熠:

“我既不知它能钓鱼,那别人也不知它能做菜,打个平手,我也不亏不是?”

文琅险些叫这话逗乐了,笑意温润浅淡:

“我托了人的,想来明个儿就会有了,到时候我拿来与你。”

“好!”

秦深心头搁下一桩事。

回首看荆禾到了该起罐的时间了,她把微凉的手搓热了,帮着卸下了罐子。

“今儿不要图凉冲澡,灶房嵌罐里还坐着温水,你打了端到屋子里擦洗身子,好好记记这些罐印的位置。”

荆禾一边点头,一边穿起来自己的衣服:

“师傅,那大黄膏呢?我什么时候学?”

秦深用余光瞥了眼文琅,心中轻叹一声,面上却不答,只催着荆禾回屋擦身去:

“贪多嚼不烂,过两日再说,快走快走——”

荆禾二丈摸不着头脑,本还想问些按摩手法的关窍,却被她催促着,他只好挠着头往自己屋走去。

荆禾走后,秦深顺带手掩上了堂屋门,落了栓。

她回身走到里屋,却见文琅正弯腰在脸盆架子边洗脸,待他用毛巾贴脸擦拭后,便宽衣解带,准备往炕上躺去。

“你、你做甚么?”

从前睡觉,从未见他剥光过自己,再怎么说,单薄的里衣也会穿上一件的,怎么今儿开始打赤膊了?

难不成扒过他一次衣裳,他还上瘾了不成?

“你不是要打算练一练按摩的手法么?”

文琅枕着自己的胳膊,偏过首来看她——他双眸似寂静深潭,隐藏着涌动的情绪,即便如此,他的唇角还是一如既往挂着抹浅笑。

“不、不必!这事也是我临时起意,不急不急!你快穿起衣服,这么躺着别冻了去——”

“秦深!”

文琅低声浅叹,唤着她的名字,良久后方道:

“别怕我……”

他的声线微微抖动,尾音更是带了一分哽咽,起伏的胸膛下,是他满腔的压抑。

秦深还是第一次见他流露那样的神色。

表面越是风轻云淡,内心便越是悲怆孤寂。仿佛那一身破损的皮肉,是他灵魂借宿的躯壳,太多世俗人只是因为惧怕它,而馈之与冷漠畏惧,拒他千里之外。

而自己,恰恰也成了这世俗众人中的一个人了。

深吸一口气,秦深再抬眸时,已换上了一副笑眸:

“怕你做甚么?你叫人伤成这样,手脚功夫一定很差,说不定还打不过我呢,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大黄性凉又泄,我怕真冲你使了,叫你晚上起夜蹲茅坑,那不吵死我了!”

挨着炕沿儿边坐下,她伸手,从炕柜上翻出一件簇新的细棉布里衣来。

里衣抖落开,隐隐传来一阵松子的木香气。

“这是新给你裁作的里衣,我挑得是细软的棉布,因是才做的,怕贴身穿会有些刮肉刺痒,便先下水浆洗了……喏,用的松子去壳煮沸,还加了木香,混着熟面儿汤浆洗出来的,里衣挺括又柔软,你摸摸看!”

文琅从炕上仰身起来,骨骼匀称下,他就是坐着,小腹上也没有一丝赘肉。

“何苦费这心思,我进出地下城,污损是常有的事。”

“明知会污损,那你还不仔细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不要去,明知会受伤,那就避着些……你就算不顾着身子,也得念着我给你做的衣裳吧?”

秦深撇了撇嘴,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又添了句:

“特别是血渍,最难浆洗了!”

文琅垂着眸子,在她的督促下,把簇新的里衣穿到了身上。

大小正合适,料子也极为柔软,素白遮掩上他身上的伤痕,墨色发梢钩缠在衣襟处,成全了他一惯的郎朗风月。

“好。”

望着秦深的眸子粲然似星,他温声低语,却只应了一个字。

秦深不知他应了什么,但这一个‘好’字,在她听来,似乎带了一份决然的坚定态度,像是他终为自己的人生做了次主。

回望他,她双眸似星,笑意温浅:

“既应下了就要做到,下次回来若破了个洞,看我怎么惩你!”

文琅怔怔的凝望着眼前之人。

秦深垂手如玉,他抑制不住心中不知所起的情愫,于是抬起手,握上了她纹路交错的手掌——

她的眼睛似寒星,眸光在月影清辉下缓缓浮动,滋润了他本以为枯槁而悲戚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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