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方过,无数秋日的景色就已经慢慢浮上树梢,一些本来还翠绿的枝叶,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黄遍了枝头。无数苍黄的野草,也慢慢陷入了枯萎与干涸之中!
借着秋日,刘协一行再次踏上征程!
此番南征,益州文武官员如临大敌,唯有刘协心中平淡如水。作为一个后世人,他也曾在四川行走过,其实整个南疆气候温润,各种草木茁壮成长,江河奔涌、山势起伏,若是游山玩水绝对是好去处!
再加上有350点的召唤值在手里,刘协根本不担心会如同诸葛亮一般那么麻烦的七擒七纵。只要找到孟获,将其召唤到自己麾下,那么此番南疆之行,就算结束了!
蜀郡之下,接壤的乃是朱提郡!
朱提郡得名于山!当初所谓的朱提,其实是山名。本是附近民族语言的译音,与南方几郡一般,都是各种部落杂乱相处居住的地带。
蜀郡与朱提郡的交汇之处的一道山路之上,在山雾朦胧中,一支部队正在急速前进。这是一支步兵队伍。无数士兵在山道中行驶,让一些小部落的族人胆战心惊!益州官兵与南郡部落历年来一直纠纷不断,虽然大的战事没有,但是小的摩擦总会产生。如今这股汉人士兵又大肆调动,难不成又准备对那个部落动手了?
根本无暇考虑周边小部落的感受,此时在这支汉军队伍最前端,一匹骏马领头前行,其上坐着一名身着铠甲的武将,正是先锋部队的张任。
又行进不久,张任勒住战马,搭手帘观察四周的地形,附近山多水多,此时他们正行军在一处宽阔的河谷内,两边山势陡峻,不能快速行进,只得慢慢通过。
“张将军,如今情况怎么样了?”后方一名年少的武将策马奔到前方,来到张任身边!竟然是历来很少露面的廖化!
“现在已经过了江阳,再急速行进半日,就可以到僰道了,过了僰道,前方不远就能看到朱提郡了!”张任慢慢骑着马,对旁边的廖化说道。
“那这样的话,很快就可以到僰道了,不知道张将军对僰道的接手有多大把握?”仅有五千步兵,如果不能顺利接收僰道,后续大军肯定会有所耽搁,所以廖化有些担心。
之所以廖化这么说,正是因为如今在朱提郡与蜀郡交界处的僰道,此时还有五千益州兵囤于此处,为首的大将乃是雷铜。昔日张任出兵援助绵竹,留守雷铜镇守南疆,就是在僰道!
“僰道守将雷铜是我的老部下,武力不错,就是性格有些莽撞,此时蜀都已经被攻克,他孤军悬于境外,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我再亲自劝说,他一定会选择归降的!”张任慢慢的跟在廖化身边,望着远方眺望。
听到张任如此说,廖化才笑了笑:“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不大了。接手了僰道后,我们的前军就汇集了一万人,不用等到后续大军,也可以独自领兵进驻朱提郡了。不过,关键还是要看陛下那边怎么考虑。”
张任点点头,说道“朱提郡山势纵横,其中泸水、岷水纵横,若是进驻朱提郡,无比要小心提防才是!”
廖化年轻,此番又是初次担任前军,他对益州境内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听到张任的解释后,顿时精神一振,,他在绵竹见识过张任的武力与守城,此人确实是可以担当重任的一员虎将。
山路崎岖,两人走的也不快!
沉寂了一会,廖化才笑着开口:“这些天的相处,张将军可曾放开心结?”
听得廖化问话,张任略显尴尬:“说没有一点心结,确实是胡说,但是,刘璋已败,陛下又贵为天子,良禽择木而栖,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
“张将军能有这般想法就是对的。刘璋并非守成之主,坐拥益州却不思进取,纵然陛下不来进攻,荆州、汉中也一定也会来争夺。要是陛下也是真龙之体,我等只要跟随陛下的脚步,一定能成就一番霸业。他日如果可以光复汉室,也不枉在世一场!”廖化看着前方的道路,仿佛要看到尽头一样。
张任本来对廖化并没有什么在意,只觉得是一个年轻小将,没想到此时他竟然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是让张任有些意外!
“你们都如此信任陛下?”张任望着一脸肃然的廖化。
“那是自然!陛下文才武略,汉室定然可以在陛下手中重现辉煌的!张将军来到秦军时间尚短,以后自然会知道的!”廖化点头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张任眼睛微微一动。
两人在路上做了简单的停留,继续带领部队朝僰道开去。
越过这片山谷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小路。蓝天白云,周边一些凋落的枯叶,一切都显得十分唯美与祥和,只有一直细长的队伍拖着脚步声发出回响。
僰道不大,整个小镇修建的四四方方,四周都是黑色大石堆砌的城墙。外围没有一点多余的物件。黝黑的城头此时依然安插着象征益州的大旗。
此时,僰道的守将雷铜全身铠甲,在士兵的拱卫下,立在城头。他如今还未三十,只是长期镇守南疆,显得相貌有些粗犷,狭长干燥的脸上长满了蓬乱的胡须。
“将军,前方来了一支陌生的军队,从江阳方向来的!”一个士兵飞速跑来,朝着雷铜汇报。
江阳?
雷铜手中握着的大锤猛然紧了一下,是敌是友?
前些时日,得知汉军大举南下的消息,主将张任奔赴蜀郡,后来州牧又征调五千士兵前往蜀都驻防,此时到底情况如何,雷铜也根本不知。
他立在城头,直直的看着城下!如今时间已经接近晚间,即将落山的夕阳,将整个僰道照耀的一片血红。张任与廖化在城下勒马,一齐朝城头看去。
张任拿着长枪,看着城头朝下探视的诸人,大声喊道:“雷将军可在?”
听得张任喊话,雷铜扶着城墙,看了一眼:“可是张将军?”
“正是张任!且打开城门,出门一叙!”张任在城下喊道。张任其实更想与雷铜在城内谈招降之事,但是如今廖化就在自己身旁,如果因为这样的事,再引起廖化的误会,恐怕就有些得不偿失!
雷铜听得张任呼喊,再看着城下旗帜鲜明的汉室大军,雷铜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此战,定然是益州败了!
那张任此番千里,是为了说降自己?雷铜虽然是个武将,但是基本的推理还是有的。
顽抗?还是归降?
雷铜想着昔日与张任相处的情景,再看着远处,他已经做出了打算。沿着城头走了下来。提锤上马,片刻后,城门打开,一个吊桥缓缓放下,雷铜单枪匹马走到张任身边!
“张将军,此番可是为了说降而来?”雷铜看着张任消瘦的面孔,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既然已经猜出我此行的目的,我就不再绕弯。此时蜀都已经被汉帝的大军攻克!刘州牧献出官印,城内文臣武将都已经降秦。纵观益州境内,如今唯有你一支军队孤悬。我此番前来,正是代表陛下前来劝降的!”张任开口就将实情全部说给雷铜。
“雷将军,你也是我昔日旧部,如今汉帝不日即将到达,跟随汉帝,加官封侯,岂不远远超过在刘璋之下碌碌无为!为兄劝告,点到为止,还望早下决定!”张任也不逼迫,让雷铜细细思考。
雷铜本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他翻身下马:“属下愿降!请两位将军入城!”
“哈哈哈!如此当真是再好不过!”张任与廖化相视一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在地上。
城门大开,雷铜带领着张任与廖化进驻僰道。自此,汉军完全接手了所有的益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