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武候在《将苑?智用》中的批注,简明扼要:
善将者,要“顺天、就地、因时,依人以立胜”。
因天之时,就地之势,依人之利,则所向无敌,所击者万全矣!
对《将苑?将器》,只是一笔带过: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室家。
……
而对《将苑?兵势》,却是浓墨重彩,备述翔实。
概述之,夫行兵之势有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
天势者,日月清明,五星合度,彗星不殃,风气调和。
地势者,城峻重崖,洪波千里,石门幽洞,羊肠曲沃。
人势者,主圣将贤,三军由礼,士卒用命,粮甲兼备。
典籍中对战法的描述,极为简略:出奇制胜,神机妙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神出鬼没,缓兵之计,疑兵之要,诱敌深入等。
仅寥寥数语,并无批注。
典籍中的战术,也仅仅概括了三种:一为声东击西、围点打援;二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三为引蛇出洞、围而歼之。同战法一样,并地批注。
此外,铁皮柜内还放有一副卷。
诸葛武候在上面注明如何推演兵法,得以发明“八阵图”;如何损益连弩,得以发明木牛流马;如何才能做到戎阵整齐,赏罚肃而号令严。
……
白菜萝卜,各有所好。
唐华明独坐一旁,手捧机关暗器构造布设之法,聚精会神地研究不止。
其余众人,包括柳震南在内,大多只是对武功秘笈感兴趣。此时也是人手一本,津津有味地细研不休。
草草翻阅完兵法典籍,华枫拿起铁皮柜内的剑谱和宝剑。
剑谱名为“天怒”。
一共只有九招,依次为:天高云淡、天衣无缝、天水一色、天外飞仙、天罗地网、天下无双、天寒地冻、天昏地暗、天崩地裂。
由招名可知,越往后,威力也越大。
宝剑亦名“天怒”。
诸葛武候备注曰:剑名“天怒”,乃吾“草船借箭”一役施法借东风之剑!已略具灵性,望得者珍惜!
华枫见之,不由“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此剑颇有来头啊!剑谱、剑名均为“天怒”。天怒者,天为之怒也。口气不小啊!若是习成,威力必然无穷!
但华枫平生不喜兵刃,感叹一番后,决定将“天怒”剑谱交由剑法爱好者任勇、孟真真、张乾等研习。
至于“天怒”宝剑,当然是交给武功稍弱、喜好剑法的唯一女性—“二婆姨”孟真真了。
孟真真获得此剑后,勤修苦练“天怒”剑法,武功大进,直追姜瑶瑶,最后成为华枫报国卫民路上的一大助力。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三日后,华枫叫醒仍然沉醉于典籍中的众人,将现场简单收拾一番后,即准备启程返回川西柳家。
甫一出谷,忽然八道身影电闪而至,横身拦住众人去路。
当先一人一扫三口铁皮柜,两眼冒光,一阵桀桀怪笑后,厉声喝骂道:“老狗柳震南,小子华枫,纳命来吧!新仇旧恨,今日一起结算!哈哈,不但能出一口鸟气,还能获取宝藏!苍天啊,大地啊,你待我为何如此之好?”
柳震南一见来人,急忙拉住华枫窃窃私语。
华枫一听方知,对方八人中,那曾经在黔贵梵净山之巅见过的三副熟悉面孔,就是自己的生死大仇“华西三霸”!
顿时悔恨、愤怒、窃喜等种种情绪夹杂不休。
同时,心中不由喟然长叹:老天终于开眼,今日叫我华枫得报深仇大恨!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细思之下,也不尽然,自己寻仇的铁靴尚未踏出呢,仇人却已千里迢迢地主动送货上门了。
天道,有时还是比较靠谱滴。
……
华枫怒发冲冠之余,深深长吸一口气,略微稳定一下前所未有的激荡心神,尔后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惨无人道、禽兽不如的‘华西三霸’,犹记得华南镖局乎?”
之前出言喝骂之人,也就是“华西三霸”中,性格最为急躁的张地远,听到华枫的喝骂后,斜目打量一番,然后仰天哈哈一阵大笑:“华小子,当然记得!”
言毕游目四顾一周,张地远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想当年,老子可是杀得痛快得很呐!到得后来,手都杀软了,剑都砍缺了。”
“唉,可惜华南镖局之人武功太差!老子虽说人杀得还算过瘾,但架却打得不过瘾啊!”
言罢,摇头叹息不已,满脸都是愤愤不平之色。
华枫正待开口,张地远紧接着抢声道:“瞪什么瞪!你华小子不就是那华南镖局的少主人吗?老子让你苟活了这许多年,还不知道感激涕零?当真是缺乏教养啊!”
……
一旁的张仁远拍手大叫道:“不错啊!我的亲二哥。说话水平见长啊!莫非那日你不甘认输败北后,时常背着我暗下苦功?难道你想图谋我‘天下第一神口’之位?”
“有进步哇?那就好啊!可是我哪有暗中修炼嘴上神功?三弟你可别疑神疑鬼,别血口喷人啊!”张地远一听,急忙申辩道。
“我的亲二哥,你又说错话了。我那是神口,神口!知道吗?不是血口!刚刚才夸赞你大有长进,就立马说错话。唉,儒子不可教也!”张仁远摇头晃脑的不住叹息。
张地远张口结舌:“啊?又错……错了……啊!”
“当然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二哥你想啊,神口和血口的差别,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个天上地下啊!”张仁远仍旧喋喋不休。
“但是,没有听说过有‘神口喷人’之说啊?难道三弟你听说过?”
“当然没有,只要是我没听说过的事物,就是不存在滴!所以,我才说你的话大错特错!”
“只要是你没听说过的,就是不存在的?那你岂不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海外宇内无所不晓?”
张仁远得意非凡地一甩长长的、乱蓬蓬的头发,嘿嘿一笑:“差不多吧,还是二哥你最为懂我啊!”
“可是三弟,我却感觉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啊?”张地远疑惑地眨眨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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