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零三章看清来路
骆鸿涛终于被抓捕了,这个老家伙毕竟在香港混了很多年,在黑白两道上还是有一定人脉关系的,他在香港搞了个假身份,然后利用这个假身份逃到了新加坡,投奔他一个旧情人,在她那里隐匿下来,这段时间就是靠他隐藏在海外的一些存款生活,国际刑警组织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骆鸿涛的行踪,最终将他抓捕并遣返回国。
骆鸿涛回国后就面临包括盗窃商业机密、行贿等多项罪名指控。
秦天海在向警方提供这些证据时还是做了一些文章的,因为他取得有些证据的手段并不光彩,这些都是不能直接做为呈堂证供的,但既然已经知道了骆鸿涛有盗窃商业机密和行贿这些恶行,并且知道了他的具体操作手段,再找一些辅助证据就相对容易多了,秦天海就是利用这些搜集到的证据,彻底告倒了骆鸿涛。
最终骆鸿涛被以操纵盗窃商业机密罪、行贿罪等多项罪名起诉,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同时,法庭还宣判他给这次商业机密失窃案中承受巨额损失的秦峰集团支付高额赔款。
这样一来,骆鸿涛的企业已经是资不抵债,最后被迫宣告破产。
骆鸿涛入狱以后,秦天海曾经去看望过他。
两个昔日的强劲竞争对手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场面还是很滑稽的。
骆鸿涛毕竟已经是年近六旬的老人,原来在华贵的衣装和精心的保养包装下,还显得很年轻,但现在一旦从养尊处优的生活状态跌落至牢狱之灾,马上原形毕露。
秦天海见到骆鸿涛时,他身穿着蓝色的囚服,头发很短,但从那寸把长的头发可以看出,他的头发已经半数全白了,脸上也褶皱横生,老态毕现。
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秦天海只感觉到既讽刺又滑稽。
对于秦天海前来看望他,骆鸿涛还是感觉很意外的,因为按照常理,秦天海是没有资格来探视他的,当然,也不排除秦天海使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取得探视资格。
骆鸿涛毕竟是个久经杀场的商海老狐狸,此刻虽然身陷囹圄,但神态依旧沉稳,看到秦天海,他先是一愣,继而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哦?没想到秦老弟会来看望我啊?我骆某人真是感到荣幸之至!”
秦天海坐在探视窗外,冷笑一声,他淡淡地问骆鸿涛:“知道我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望你吗?”
骆鸿涛微微摇头:“不知道。”
秦天海嗤笑一声,然后身体前倾,不无讽刺地告诉骆鸿涛:“今天我是以你女婿的身份来探望你的。”
骆鸿涛微微一愣,随即干笑了一声,神情甚是尴尬。
秦天海定定地注视着他这副神态,良久,冷冷说道:“如果你不是搞那么多花招,今天你就是我名符其实的岳父大人,接受我的顶礼膜拜,同时看在这层关系上,我也会对你的企业多加关照,又怎么可能跟你展开生死搏斗呢?”说着,秦天海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声音压低一些,凑近骆鸿涛不无嘲讽地说道,“你说你费尽心机,年近花甲之龄还要承受这般牢狱之灾,这是何苦呢?”
骆鸿涛苦笑一下,用手扶了扶他那个用胶布粘合的破损镜架,哑声答道:“商海中人,谁不想坐到成功的巅峰呢?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达到顶峰,只能走一些捷径,毕竟兵不厌诈嘛。”
秦天海冷笑起来,他嘲讽地道:“可惜你埋伏的这颗棋子并没有达到你预期的效果啊!”
骆鸿涛蹙眉苦笑了一下,淡淡说道:“只能说我这个女儿对你太痴心了吧?在她心目中,连我这个赐予她生命的亲生父亲都比不上你的地位,我只能心甘情愿地甘拜下风了。”
秦天海默默地看着骆鸿涛,问道:“当初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骆鸿涛扁了扁嘴,叹息道:“这个世上,谁都不可能做到料事如神,就象我当初只是制造了一个机会,让你和新蕊相识,却没有料到她会顺利地嫁入豪门一样,我也不可能预料到后来那么多事,”
秦天海冷冷地笑了,他下意识地掏出了烟盒,并且弹出一支,在准备点燃时看到骆鸿涛渴望的目光,他又将这只烟从小窗口里递给了骆鸿涛,并且拿出火机为他点燃。
骆鸿涛微闭着眼睛,尽情吸吮着香烟带给他的极致享受,轻声说了句:“谢谢。”
定定地看着他的表情,秦天海沉默了良久,后来他平静地问骆鸿涛:“你当初为什么要制造机会让我认识新蕊呢?仅仅是想为你以后盗取我的机密铺路吗?”
正在享受香烟乐趣的骆鸿涛睁开眼睛,他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不是。”
秦天海淡淡一笑:“那是为什么?”
骆鸿涛叹了一口气,他定定地注视着秦天海,然后用那半只香烟指了指他,徐徐说道:“其实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俩人很合适。”
闻听此话,秦天海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这一点,你倒是看得很准嘛。”
骆鸿涛不无得意地笑道:“都是男人嘛,况且咱们又打交道多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我的女儿又那么优秀,所以更觉得适合你的口味。”
秦天海眼睛有些发亮,他淡淡笑道:“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将她送到了我的床上?”
骆鸿涛挑眉,点了点头,颇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不过我没想到,你后来会正式娶新蕊为妻,毕竟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你们之间的地位还是很悬殊的。”
秦天海冷冷一笑,低声道:“你是只料中其一,没料中其二啊!”
骆鸿涛又挑了挑眉,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又沉默了良久,秦天海淡淡地对骆鸿涛说:“你那个当过明星的老婆,现在听说你被判了这么多年,资产也都抵债了,跟她的一个旧相好又勾搭上了,下一步你的儿子恐怕要改姓了吧?”
骆鸿涛抬头看了秦天海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已经是这般田地,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秦天海嘲讽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骆鸿涛严肃地对秦天海说:“好好珍惜新蕊吧,她对你真的很不错,当初我跪下来求她,她都不肯把你的那些机密出卖给我,只是答应借给我你们的私房钱,但还必须打欠条,”说到这里,骆鸿涛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但那对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所以我没有接受,被逼无奈,我才想了个旁门左道,从她小妹妹那里获取情报。”
秦天海平静地说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新蕾一定会为你去卖命?”
骆鸿涛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而他指着秦天海,认真地对他说:“看人要看眼,顾新蕾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急功近利的欲望,我就是利用了她这个弱点。”
秦天海苦笑着微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在识人断相这方面确实不如骆鸿涛,他看女人,只能看出她的年龄、她的爱好、她的魅力值,却看不到她眼底最深的那些东西,对新蕾是如此,对新蕊也是如此。
秦天海承认,在这方面他照骆鸿涛确实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骆鸿涛深深地看着秦天海,又严肃地说道:“可是新蕊那双眼睛里,却写满了坦荡,能得到这样的好女人,是你一生的荣幸。”
秦天海笑了一下,喃喃说道:“我知道。”
这时候狱警进来说:“探视时间已到!”
骆鸿涛站起身来,回头对秦天海又说了一句:“代我向新蕊说声抱歉吧,我确实不配做她的父亲。”
秦天海扬了扬嘴角,没有说什么。
骆鸿涛在狱警押解下,步态蹒跚地慢慢向牢门里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秦天海长长地叹了口气,继而缓缓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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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冬季后,胖胖病了一场,开始是突发的流行性感冒,因为孩子太小,起病又很急,所以后来发展成了轻度的肺炎,经过医生的悉心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在后来的一次气候变迁时,胖胖又重新患上了感冒,这次症状表面看并不严重,秦家的家庭医生给孩子开了点药。
那几天,正赶上秦天海在忙一个非常重要的商务会谈,不过他时刻与新蕊保持联系,询问儿子的情况。
顾新蕊对秦天海说:“王医生给开的那些药好象不怎么管用,胖胖还是经常咳嗽,也时常哭闹,我想带他到医院请儿科专家看一看。”
秦天海答道:“那好,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考虑到秦天海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顾新蕊思忖着对他说道:“派一名保镖过来就可以了,还有保姆陪着我,我们几个人去就可以,你现在那么忙,就不用来了。”
秦天海想了想,点头答道:“好吧,那我派人先跟医院打个招呼,给儿子留个好的儿科专家号。”
顾新蕊应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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