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啥?”无相一脸懵圈,“周天界吗?我去不了的……”
“不是,我在人间开了个书店。”天枢道,“未来许多年我们可能都要住在那儿,直到找回龙渊剑魂。”
无相听到“我们”二字,后面的就听不进去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从没想过被尘封了的热血还能再次燃烧起来,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天枢……看来这十万年所受的苦,所有的等待还是值得的。
至于那些和长流说过的“再也不相信那个人”之类伤春悲秋的话似乎全都喂了狗。
“可是……”说起往后,无相又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不是来人间玩儿的。
天枢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道:“冥王让你来逮捕‘犯人’那都是无稽之谈,魂魄轮回后没有记录没有符咒那是幽冥司的事,与轮回后的人类没有半点关系,无常不能随便来抓人难道你就可以了?你虽不属于冥界但要是把人抓回去了,那冥界也是犯了大忌的,冥王此举那叫什么来着?哦,买凶杀人呐!这其中道理他会不懂?”
无相恍然大悟:“所以冥王让我来带他们回去其实是个幌子……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呵,当然是让你引我出来了。”天枢嬉皮笑脸的蜻蜓点水般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无相身体一僵,好半天才大舌巴的道:“你你刚才说的我……我们是什么意思?”
天枢唇角一勾,坏笑道:“别装,别给我说你心里对我没有点非分之想。”
“当然没有。”无相略显急促道,“我只是崇拜你,是你把我从混沌里拉出来的,所以我永远是你的信徒。”
“就这样?”
“就这样。”
天枢憋憋嘴,煞有介事的道:“某人与我十万年没见面了,这甫一见了面还装起了大尾巴狼,可是没等我说几句话他就原形毕露了……啧啧,你说说,刚才天台上你那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嘴脸是一个信徒该有的操守吗?”
无相急了:“我我是太激动了,我以为这十万年你是故意离我而去。”
“如果我真的是故意离你而去了呢?”
“那我要恨你了,天枢。”
“哈哈哈——”天枢神经质的笑出声,“还说没有非分之想,没有爱哪来的恨啊小无相。”
“别叫我小无相。”无相十分正经道,“我来自大荒山脚的混沌里,谁知道我在那呆了多少岁月?没准我还比你大。”
天枢不再说话了,大荒山乃六界最混乱脏污之地,连神魔都不敢轻易到达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孩?无相的身世真是个天大的谜,他是怎么去到那个地方的?怎么活下来的?他身上的封印古老而神秘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多会儿两人来到一个格调相对周边比较高雅的地方——一个巷子。
巷子古香古色,白天和晚上人流量差不多,不是特别热闹也算不上冷清,两边有卖字画的有卖古董的,更多的是开书店的。
天枢走到巷子尽头在一家装潢复古淳厚又大气磅礴的店门口站定,那门匾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嫏嬛”。
“嫏嬛是什么意思?”
天枢拉着他推门而入,室内的灯是声控的,光线柔和不刺眼。室内设计以及物件整体摆放都十分特别,书架是弧形的紧贴在墙上中间有一排排桌椅,桌椅与桌椅间用帘布隔开了,这让读者看书时有个相对自由的私人空间,桌上有香炉,读者可以点着香看书,十分惬意。
“仙族有个嫏嬛阁,但里面的书籍不是谁都能看,嫏嬛阁也不是谁都能进。”天枢缓缓道,“可是我这开在人间的嫏嬛就不一样,谁都可以进,这里所有的书买是要收钱的,看却不用,但前提是你得看得懂。”
无相走到墙边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没有封面!没有书名!无相蹙起眉头迅速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所有书都是没有封面没有书名的,外观就一个色——黑。怎么与冥界两仪楼的“生死薄”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枢,你这书有人看吗?”无相疑惑道。
“当然有。”天枢杵着太阳穴靠在中央最大那张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来这儿看书的人还不少呢!”
“为什么全是黑皮书?”无相翻了翻书的内容,还好字是正常的,不像两仪楼里生死薄上那些字全是血红色的,“你这样怎么卖得出去?”
“卖不出去也无妨,有人看就行了,再说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天枢又露出他一贯的嬉皮笑脸,忽然从桌上弹起来凑到无相身边,“至于为什么全是黑皮书,那还是学了你们两仪楼的风格,某人每天整理的东西不也是黑皮的吗?”
无相登时变了脸色:“你知道我在冥界的事?”
“知道。”
“知道多少?”
“全部,包括你被戴了枷锁,被扔进鬼域,受百鬼撕咬险些丧命,然后……”
“够了。”无相陡然拔高音量,“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为什么不来?你知道冥界那鬼域是什么地方吗?那才是真正的十八层地狱,生不如死!”
“无相——”天枢一把将他圈了过来,千言万语化作一腔热血,不假思索的低头吻住他,室内柔和的灯光简直如同催化剂,不多久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
满天星公司的白金星探江二爷今晚有约,自上次前台小姐姐告诉他那天约他见面的“猎物”不是别人,正是他看中且觉得其乃万里挑一的优质种子楚君白时,他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于是乎江二爷连续几天,保持高度的热情又带着满怀的歉意给楚君白打电话约见面谈合作,只差没叫爹了。这真是忘事一时爽,办事火葬场啊!
可巧今晚楚君白心情不赖答应了,于是与上次一样,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江二爷早早的在那家韩菜馆里等着了。
没多久,一量靛紫色的捷豹XJ低调的开了过来停在韩菜馆门外停车位上。车上下来两个男子,看轮廓两人年龄差不了多少,穿着银灰色风衣,都带着宽边帽,江二爷透过窗口一瞧,心里促狭的牢骚道:“啧,瞧这人模狗样的,还以为自己是英国大佬呢!”
不等他收回视线,那两个穿风衣的男子已经朝他走来了,江二爷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是吧!这丫的不会能听到人心声吧!”
“英国大佬”不拐弯不停脚的朝他走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连宽边帽都不拿掉,一副要搞事情的样子。
“靠,这么拽?”江二爷心想,“想打架也得把帽子拿掉吧!”
“咳咳,我说,二位……”江二爷开腔道。
话音刚落,对面的两人齐刷刷的把帽子取下来,待看清两人的脸,江二爷正欲聒噪的嘴忽然闭上了。
“二哥,别来无恙啊!”江九歌把帽子往桌上一扣,淡淡的笑道。
“阿阳,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桐城。”江卿月尽量以最平淡的口吻说道,三年了,再见昔日倔强的二哥,还是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你们来做什么?”江阳冷冷道,旋即看向江九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又活过来了,怎么,意外吧!”
“哼!”江阳一脸不想废话的样子,避之唯恐不及的揣着公文包起身就要走。
“二哥!”江九歌叫住他,“你就不解释两句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江阳手背和前额瞬间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