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皇后冷静了下来,转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会儿才道:“那个小贱人绝对不可以得势!”
郭嬷嬷赶紧道:“以娘娘的手段,除了三皇子还不是小事!”郭嬷嬷不知道宁皇后为何如此憎恨三皇子,但主动为主子分忧总归没错。
宁皇后闻言生气道:“你以为本宫对付那个贱种还少么?可这么多年,也不见得他有什么损伤,着实可气!”
郭嬷嬷道:“娘娘别气坏了身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总归有办法的,再者,太子如今地位稳固,就算是三皇子好好的也不会有什么。”
宁皇后有些生气道:“你什么都不懂,三皇子迟早会毁了朔儿。”
郭嬷嬷更加糊涂了,劝道:“娘娘,三皇子如今才刚上朝,哪里那么快有建树?二皇子才是大敌呀。”
宁皇后犹豫道:“这本宫知道,本宫就是看不惯那贱种过得好。”
这时太子走了进来,疑惑道:“母后怎么又发怒了?”目光不善地看向郭嬷嬷,斥责道:“你是怎么照顾母后的?居然惹母后生气!”
郭嬷嬷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立马跪下请罪道:“太子殿下息怒,老奴知罪。”
太子斥责道:“既然知罪,便自己下去领十板子。”
听说十板子,郭嬷嬷脸都白了,吓的赶紧道:“太子殿下息怒呀,不是老奴惹娘娘生气。”
宁皇后也赶紧道:“朔儿,的确不是郭嬷嬷,你就不要生气了。”
太子有些犹豫道:“可是她没有哄好母后。”
宁皇后笑道:“是母后自己生气,怎么能怪她?”
太子这才看向郭嬷嬷道:“好了,你下去吧,本宫有事和母后商量。”他也没想真的罚郭嬷嬷,只是让母后平静下来而已。
郭嬷嬷这才起身,带着人告退,细心地关上了殿门。
待人都走出去后,太子才开口道:“母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该发脾气,您知道父皇最讨厌后宫女人无理取闹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母后少不得被父皇看轻。”
宁皇后难过道:“你父皇看轻母后的还少吗?母后只是忍不住。”
太子有些失望道:“母后,您如今愈发暴躁了,这是怎么了?”以前的宁皇后优雅矜贵,如今倒是越来越不像一国之母了。
宁皇后闻言,心中一慌,忙解释道:“还不是那个贱种!”
太子强调道:“母后!别叫三弟贱种。”
宁皇后震惊道:“朔儿,你这是怎么了?居然帮着那个贱种说话?”
太子无奈道:“母后,以前您怎么叫三弟儿臣不管,可如今不一样了,母后万不可再叫三弟贱种。”
宁皇后有些崩溃道:“哪里不一样了?朔儿,你是母后的儿子,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教训你的母后?”
太子无力道:“母后,你不懂,三弟如今算是进入朝堂,父皇虽然面上对三弟十分嫌弃,可事实上,儿臣觉得父皇要开始重用三弟了,儿臣应该拉拢三弟才是。”
宁皇后闻言,更加崩溃道:“不不不,不可能,那个贱种天命不祥,怎么可能被你父皇喜欢?你肯定是在欺骗母后。”
太子怒道:“母后!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父皇一直让儿臣唤三弟叫三弟!”
宁皇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说你父皇一直暗中让你唤他三弟?”
太子有些不忍,他原本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宁皇后,毕竟这是帝王交代过的,可如今宁皇后行事愈发奇怪,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点点头道:“是。”
宁皇后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苦笑道:“你为何不和母后说?”没想到在儿子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父皇。
太子道:“儿臣以为这是小事。”
宁皇后哪里不知道是帝王让他不要说的,想想也觉得可怕,一国之君竟然让一个储君唤一个天命不祥之人弟弟,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爱着她,可笑啊可笑,替身不是替身,皇后倒像个小丑。”
太子心疼不已道:“母后,别这么说,您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宁皇后苦笑道:“朔儿,你不懂,本宫这些年活得有多狼狈,纵然是皇后又如何,到头来还是比不上一个贵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太子心疼道:“母后,您还有儿臣和四弟呀。”
宁皇后这才好受了些,淡笑道:“是啊,母后还有你们。”接着又认真道:“今日找母后,可是为了二皇子的事儿?”
太子摇摇头道:“不是,二皇子和三弟的事,儿臣自有分寸。”他其实不想他母后再掺和这些事儿了,母后变化太大了。
宁皇后疑惑道:“那是什么事儿?”
太子道:“母后多约束约束四弟吧,他竟然私下拉帮结派,父皇最是厌恶私下拉结朝臣了。”
宁皇后不赞同道:“你四弟还不是为了你。”
太子摇摇头道:“母后,儿臣如今已经是太子了,朝中大半重臣是支持儿子的,无需再锦上添花,只怕最后弄巧成拙,白白浪费了你们的心意。”
宁皇后点点头道:“好了,母后知道了。”
太子又道:“还有,四弟府中死的侍妾也太多了些,这要是让父皇知道,少不了一顿骂。”
宁皇后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苦笑道:“朔儿,你谅解谅解你四弟吧。”说完又将四皇子和张嬷嬷的事说了一遍。
太子震惊道:“母后怎么不早些告诉儿臣?”
宁皇后苦笑道:“你最近那么忙,母后也没什么机会说。”
太子懊恼道:“都怪儿臣太不关心四弟了,儿臣会和四弟说的,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宁皇后苦笑道:“没有,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
太子道:“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宁皇后又道:“这个不急,如今二皇子要去北凤了,你怎么想?”
太子有些回避道:“母后不必担心,此事儿臣自有分寸。”
宁皇后不满道:“母后知道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可母后还是会担心不是?”
太子道:“儿臣准备让他有去无回。”
宁皇后这才放心道:“好好好,你有成算,母后也就放心了。”
母子俩又话了会儿家常,太子这才离开。
如今算是各方人马涌动,比较平静的就只有镇北侯府了。
姜离歌每日处理完黑骑军的军务后,便查探赵诚之死的真相,由于这事儿是刑部审的,刑部姜离歌去不了,又想去看看赵诚的尸体,可赵家人已经将他火化了,就连那几个作证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姜离歌心中气恼不已,又毫无办法。
去了福源大酒楼,再一次问了店小二前因后果,店小二的说法还是没有变,姜离歌挫败地捶了一下墙壁。
旁边的陈欢苏强看不过去。
陈欢安慰道:“离歌,你也别太自责了,陆大哥这事儿实在是太难了。”
苏强也道:“对手铁了心要对付远渊,怎么会留下线索?别查了,远渊不会怪你的。”
姜离歌有些难过道:“我一想到贱圆在巫岭受苦我就受不了,只想快点儿查出真相,让远渊回来。”
陈欢苦笑道:“离歌,他们做的太天衣无缝了,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破绽。”
姜离歌红着眼道:“难道就撒手不管了吗?”
苏强看着姜离歌的样子也有些不好受,安慰道:“左右没有性命之忧,过两年就回来了,远渊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再来,最可惜的还是宁存志,明明在澄县做的好好的,一回到京城就被翻出来叛国书,只怕是回不来了。”
姜离歌下意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照说宁神童不会写叛国书,就算是写,也不会留给人把柄。”
苏强笑道:“八成又被陷害了,本来澄县的事顶多让他被贬离京城几年,他这个人本来就能力强,即使被贬了,不出几年又回来了,结果突然搜出了叛国书,若不是宁丞相的金书铁卷,只怕如今已经身首异地了。”
姜离歌蹙眉道:“澄县的事儿对宁神童来说不过是小事,他怎么会任其发展?”
苏强耸耸肩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在京外呢。”
姜离歌摇摇头道:“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欢一脸懵道:“被流放到巫岭就被流放到巫岭了,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我好晕啊。”
苏强笑道:“你啊,果然是一介莽夫。”
姜离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欢不好意思道:“反正我当不了大将军,你们说打哪儿我就打哪儿,要那么多算计来做什么。”
苏强摇摇头道:“真是没追求,没听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么?不想当大将军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姜离歌也笑道:“是啊,阿欢,你当年不是说想要带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么?”
陈欢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一定好好用脑子。”
二人笑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