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有个笑话噢(☆_☆)
在看到石切丸和三日月宗近进了屋后, 小狐丸才从他们没发现的角落里面闪出来。摸了摸自己有些毛躁的发梢,小狐丸头上那两簇像是耳朵般的头发也塌了下来。
凭着他对那两位的了解,即使他们说是要去和今剑好好说, 解决掉这个问题,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对坐而无言。
因为他们心中都噎着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现在他们各自的立场上, 都有着不能退后的理由。
每一次退步,都是对曾经的自己的否认。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否认自身存在的感觉大概是最让他们痛苦的事了。作为付丧神,他们降临此世的理由是为了击杀时间溯行军, 维护历史。这是他们对自己的第一个认识,然后被前任审神者打破,那位审神者告诉他们, 你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有没有你们对于历史毫无影响。
于是他们只好在这个认知破碎后自己努力去寻找存在的理由。
今剑曾经对着审神者嘶吼的那句“让我活着, 我想活着, 我想活下去”,是这座本丸所有付丧神共同的愿望。
一期一振把他的弟弟们当做自己新的寄托,或者说他们互相把对方当成了精神支柱。有了家人的刀剑们纷纷把亲人当成了新的存在理由,没有家人的, 大概就是把同僚当成了自己的寄托。
唯有三日月宗近, 他把本丸当成了自己的新的寄托。小狐丸想, 也许是因为神落计划让他失去了今剑, 所以他愈发把牺牲了今剑才拯救回来的其他付丧神们过度关注, 然而他又不敢去面对今剑,一昧的回避再回避。
小狐丸见到过今剑的眼神从含有期望到彻底绝望,他也看透了今剑之后的所作所为,今剑一定是想通过伤害自己的行为,去让本来就愧疚的人愈发愧疚。
尤其是神落计划的领导者,三日月宗近,也是他最为主要的报复对象。
两个人互相折磨,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甚至他们自己在无意识间都会刻意去回避和对方见面。三日月宗近一改常态经常在本丸内奔波,回到三条家的时候也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今剑和岩融一起,到处玩闹,却偏偏避开了在本丸里面跑动的三日月。
小狐丸也动过把他们两个叫到一起好好谈谈的想法,可是当他想要开口说出来的时候,就被对方眼里翻滚的绝望压抑逼了回去。
没有办法可以保证,他们的谈话结果一定是好的,而如果结局不好,小狐丸也承担不起一次性逼疯两位刀剑的后果,只好让他们继续维持着现状。
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分别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抗拒着外界的一切,同时也拒绝着别人伸出来的手。
石切丸选择了封闭自己,岩融选择纵容今剑,小狐丸没办法,只好尽量呆在三日月宗近身边,防止他彻底崩溃。幸好,三日月宗近一如既往地坚强,除了面对今剑的事上显得退避三舍外,其他的事,他都可以正常的去面对。
没办法啊,大家都是三条家的,总不能自家人还自相残杀吧。小狐丸安慰自己,也知道自己终究是和其他刀剑一样,把存在的理由寄托到别人身上。只盼着有一天,能有新的理由能让他们继续存在,能让他们心中的空洞被填满。
“哦呀,大家都在啊。”小狐丸自然的走进屋子,看着眼前显得格外温馨的场景愣了一下。
今剑的顽皮惹得岩融生气,石切丸护着今剑,而三日月宗近在一旁喝茶看热闹的场景,他似乎也是相当长的时间没见过了。心中的触动让小狐丸的手都有着颤抖,他努力稳住自己,觉得面前似乎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去解开他们的心结。
“小狐丸殿啊。”三日月宗近神态自若的打着招呼,“你一来,我们三条家也算是齐聚一堂了。”
真是淡定啊三日月。小狐丸感慨了一下对方那自然的姿态,伸手拍了拍岩融的肩膀:“怎么,今剑又惹你生气了?笑得这么可怕,看得我都有点冷起来了。”
“呵呵。”岩融还是维持着那一副凶神恶煞的笑容,“我没生气,只是很长时间没见到今剑,比较想念他,也很好奇这段时间他都干了些什么。”
“尤其是,我们上一次见面时,今剑身上的伤口,我实在是非常在意,在意得不得了。今剑,你不准备和我们解释一下吗,那次身上的伤口,真的是我们以为的审神者造成的?”
今剑嗖的把从石切丸身后弹出来的脑袋收了回去,放弃了暗中观察:“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忘啦忘啦,岩融,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干了些什么嘛,我可以详细的告诉你哦。”
“可是我就是对那件事比较感兴趣。”岩融想要伸手去抓今剑,结果被小狐丸拦了下来不说,还被他摁着坐了下去。。
岩融身上的阴沉郁气仿佛要实体化把他们几个都包围住了,原本温馨的气氛一扫而光,一时间除了呼吸声外没有别的声音。
“既然你们想谈,那我们就好好的谈一谈。”小狐丸干脆也盘腿坐下,“石切丸,今剑,你们两个也坐下来。三日月,你刚才和石切丸的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所以你就别摆着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呆滞表情看着我,我根本不吃那一套。
“难得我们能凑在一起,又是新任审神者接手了本丸的重要时刻,我们三条家也该好好的解决一下过去遗留的问题。”小狐丸看着今剑和三日月宗近,“之前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让你们两个在同一时刻处于同一间屋子进行交流。但是这次就很好,我看你们两个终于有了想要交流的意思,那我们三条家的座谈会现在开始。”
小狐丸爽快的打出了直球,震得在场的四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今剑从石切丸身后走出来坐下,刚好和三日月宗近面对面。好半天,今剑才一脸冷淡的开了口。
“果然是你的作风啊小狐丸,不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我和三日月宗近之间的问题一次谈话就能解决吗。”
小狐丸没去在意今剑的突然变脸,要说这座本丸里面谁最了解今剑的演技好坏,那绝对非他莫属:“我当然没这么想,只是谈一谈这个想法,是你最喜欢的审神者提出来的,看在那位审神者的面子上,你好歹也要和我们多说几句话吧。”
今剑低头,掩去了嘴角的冷笑,等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天真活泼的样子:“既然是主人的要求那就没办法啦,那我们的谈话要从哪里开始呢?你们是想问我问题呢,还是想要我问你们呢?”
“看在审神者大人的面子上,我绝对会认真的回答的。”今剑歪着脑袋认真的承诺,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讽刺,“不如就从三日月宗近开始好了,总觉得他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三日月宗近那句短短的疑问卡在喉咙里面半天吐不出来,他只能借着之前岩融的问题开口:“之前见面的时候你一身的伤口,到底是不是那位审神者动的手?”
今剑干脆利落的承认:“是那位大人动的手没错,不过那不是真实的伤口,而是用颜料画出来的。”今剑撩起了袖子,让他们看自己的胳膊,“而且主人禁止我伤害自己,你们自己看,之前留的疤痕也淡了很多。”
岩融哐的一拳砸在了地板上愤怒取代了一切情感充斥着他的内心:“那你之前,是为了耍我们玩才特意画成那样过来?今剑,欺骗我们就那么有意思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
今剑知道,自己的回答肯定会换来这样的质问,但他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能是有趣,可能是无聊,可能是想刺激对方。
“我不知道。”今剑握紧了拳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为了耍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对我有多担心,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间过去太久,我已经都忘记了。”
“那你,是否怨恨着我?”
三日月宗近发现,这个问句说出口也没有那么艰难。
“你是否有因为神落计划中牺牲你拯救其他人而怨恨我,因为计划的主导人是我。”
最艰难的一句说了出去,剩下的也就不再是哽在喉咙里面的鱼刺,三日月宗近越说越流畅:“之前审神者问我,让我回答是否觉得你在怨恨我,我毫不迟疑的回答了是。但是他又告诉我,没有亲自得到确认的回答是不尊重对方的意见,是我很傲慢。所以我现在当面问你,你是否在怨恨我,今剑。”
“怨恨吗?”听到了他的问题,今剑思考着,手指无意识的划着这两个字,“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怨恨,我……我应该是不怨恨的。”
“我只是,不甘心。”
这个回答让三日月宗近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甘心为什么被你们排斥在外,不甘心你们享受着好处却从来没有人想起我的牺牲,不甘心,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同伴,是你们中的一员,为什么我就可以被轻易的牺牲掉。”
“你们明明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却没有人愿意把我从地狱中拯救出来,你们放着我一个人呆在那里,然后看着我在地狱里面生存。”
“很痛哦,真的很痛哦。”
今剑捂着心口的位置,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因为我来的最晚,所以理所当然的被你们隐瞒了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摆在了怨恨的位置,在还没有体会到开心的时候就知道被人仇视是什么感觉了。”
“然后还被你们所有人放弃。三日月宗近,你现在来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晚了吗,在此前你有无数个机会去问,但是你都放过了,现在来问也是因为主人的要求,已经没有意义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过去。”
“我再也不会陷入同样的境地了。”
“你们牺牲了我,说是因为我你们才能从审神者的手里面逃脱。可是没有一个人向我表示谢意,也没有一个人向我表示歉意,所有人都关注着自己,我作为过去的一部分,又被你们理所当然的抛弃了。”
今剑又想起了姬小路时晴被杀害后混乱的本丸,他们每个人都从今剑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去了解一下为什么今剑会在这里,或者问候一句,你还好吗。
他们错身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今剑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永远只有一个人。
“知道了答案是不是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啊三日月宗近,知道我并没有怨恨你,应该觉得很放松了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愧疚的吗,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是你决定放弃了我。”
“做人别对自己太苛刻啦,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帮凶,你并不孤单哟。”今剑笑嘻嘻的补充,“现在我可以呆在主人身边,虽然他总是不想和我们有任何接触,不过对于我这种可怜的要命的还是会抱有一丝同情,所以我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
“我完全没有怨恨你们的意思,至于不甘心,在我说出来的时候那种不甘心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所以我拜托你们千万不要自责下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可是要跟在主人身边重新走上人生巅峰的。”
“那就这样吧,我出去散个步,主人下午还有事,我要在这里呆到晚饭时间才回去,你们随意就好啦。”
今剑说完,向他们摆摆手走出了屋子,轻轻的一点地飞到了屋顶上。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所以才会流眼泪。今剑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把滑落的泪珠揉的七零八落。
屋内,从今剑开口就再没出过声的四人互相对视,眼里都是不知道如何表明的沉重。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自己一直被沧栗针对的原因,因为沧栗是一个极其要求等价交换的性格,在他眼里,他们这些人完全就是占了今剑的便宜还卖乖,连句不走心的谢谢和对不起都不愿意说。
也确实是他们的原因,他们竟然都没注意到今剑内心的混乱,还用了错误的方式对待他,等到现在,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了,今剑已经选择放开他们,自己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方式了。
以前是今剑被他们留在身后,现在是今剑站在他们面前向他们道别。
原来被别人抛在身后是这样的感觉。
不能怨恨,那又要把这种情感放在哪里?或者说把这种情感变成另外一种别的感觉来进行安置?
三日月宗近他们对于今剑的一些问题得到了解决,然而又出现了更多的问题。他们有预感,三条家要彻底失去今剑了,更有可能,这座本丸也将彻底失去今剑。
三日月宗近是主谋,其他的所有人是帮凶。这一事实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这座本丸的每个人都不可能置之度外,他们都享有了今剑牺牲后带来的好的结果,但是被牺牲的今剑就这样被忽视,被遗忘。因此,他们每个人都有罪。
今剑躺下,暖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身边是熟悉的主人的力量,确确实实抚慰了今剑受伤的心灵。
每一次提起这件事,内心的伤口就被挖开一次,那份疼痛根本无法忽视。今剑突然很感谢小狐丸,如果不是他提出来和三日月宗近好好谈的话,这个伤口就会一直存在,不时地折磨他。
其实今剑就是想要问一下他们,对于牺牲自己这件事,他们到底觉不觉得愧疚,因为实在是太不甘心了,这份不甘心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自己的灵魂。
现在好了,彻底说清楚了,今剑心中的重担嗖的消失不见。他现在只想飞到沧栗身边,撒娇卖萌装哭求安慰,一定要真正的摸到沧栗的毛才算数。
“你的想法似乎很危险啊今剑。”
沧栗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今剑一扭头,发现龙猫形态的沧栗就在他脑袋不远处。
今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在半空中飞了几下。
“没有天狗的翅膀就别做这种危险的动作。”沧栗懒得看半空中动作滑稽的今剑,“谈完了没,完了就和我回去,这个点都该吃晚饭了,你一天都没吃饭,不饿吗?”
“主人你是不是特意过来找我的?”今剑趴下,捧着自己的脸期待的看着沧栗。
“话真多。”沧栗翻了个完全看不出来的白眼,“看样子你是搞定了,那我们就走吧,不过你要飞的慢一点,我会晕。”
今剑一脸兴奋,把沧栗顶在自己头上。还说我不是天狗,我明明会飞的。
趴在今剑头上的沧栗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告诉今剑,他和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建立了双向联系的事。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沧栗昏昏欲睡,大脑快要停止思考了。
鹤丸国永老是想捞出袖子里的结晶看一看,但又害怕自己研究了后这结晶失去了效果,一路上抓耳挠心难受得不行。
那审神者果然深知如何调动好奇心。
更知道如何折磨一个拥有极大的好奇心但是不得不克制的可怜付丧神。
何止是好奇心啊,从初见到现在,他简直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鹤丸左思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去哄骗审神者的任务,明明之前那些审神者都是别人上的,他反倒更喜欢当个配角,从旁边推进付丧神和审神者的感情发展,然后在审神者得知自己被骗了后站在一边大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然坏事做多了就会有报应。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主角,还没打上一个来回就被彻底踢出了场。
差点打击得我失去了一颗爱演戏的心。
不过现在最惨的可不是我们伊达组喽,隔壁那个连小短刀都丢了的三条家可是现在本丸里面最惨的了,不行,必须要去围观一趟。
鹤丸国永摸了摸嘴角,把那点上翘的弧度摁了下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在三日月宗近那家伙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幸灾乐祸。
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他们两个是除了初始刀和初锻刀之外的最先来到本丸的刀剑,同时,因为他们优秀的性能,出阵队伍中总是少不了他们两个,因此,他们也是本丸最先达到最高等级的那批刀剑之二。
虽然比不上天生孩童样子的短刀,和某些少年状态的胁差或打刀会撒娇,但是实力放在那里,加之优秀的表现,可是在审神者心中排在前几位的可靠刀剑。
第一任审神者极为信任他们,即使他们一个是悠闲喝茶的老爷爷作风,一个是性格活泼爱搞事,但是带新人升级,开拓新地图之类的任务总是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作为刀剑,最大的希望自然是能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很让他们两人觉得舒服的是,审神者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易于常人优秀的容貌而对他们另眼相看,听说别的本丸可是有审神者为了不让这稀有的两柄太刀受伤,只让他们呆在本丸范围内活动。
偶尔悠闲的午后,鹤丸也会去找端着茶杯慢悠悠喝着茶的三日月闲聊几句,两个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那种历史沉淀在身上的感觉蔓延。
不过这些美好的过去都随着审神者将刀解池毁掉后就消失不见了。
尤其是,那刀解池还是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毁掉的。
哈,天真的相信了审神者嘴里说出的理由,什么现在资源充足不需要解掉捞来的刀剑换取可怜的资源,什么看到自己的同款刀被解掉会有心理阴影的,帮着审神者毁掉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是审神者演得太好,从一开始就坚持本丸的刀剑只有唯一的一把。严肃而温柔是她的代名词,对着成年组的刀剑亲切而不疏远,也会认真耐心地宠爱着幼童外表的短刀。坚持和他们一同奔赴战场,无论伤势是否严重都会坚持帮他们亲自手入。
即使是最不擅长的料理,也在烛台切光忠的指导下学习,努力地照顾着整个本丸。
他们都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直到某天,审神者从时之政府的一次聚会归来,当时的她面色阴沉,身边的灵力不稳,整个本丸的天空犹如她的心情,被乌云笼罩。
付丧神不记得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只记得从那天开始,审神者就开始变了。当他们第一次看到审神者甩开了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乱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审神者是心情不好;忽视了从战场上重伤回来的加州清光,也只是让清光自责了很长时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太差不能让主人满意。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审神者用灵力在一期一振面前折断了药研的腿,告诉他再带不回今剑就折断另一条的时候,才真的认识到,本丸的审神者,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位。
自我催眠用的遮羞布被审神者一把拉下,感觉被掐住了脖颈提起了头发,审神者的低语就在耳边,让他们好好看看现实是个什么模样。
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用魔鬼来形容更具体。
明明是第一个战场就能捞到的今剑,竟然变成了他们本丸最难出的一把刀,四只队伍完全停下了远征不断奔赴战场,愣是带不回来一把最常见的短刀。
以前的审神者守在本丸门口等待他们出阵回来的身影曾是他们最大的坚守,现在却变成了噩梦,因为一旦审神者没看到他们带回今剑,就会用灵力折磨他们。曾经细细抚慰他们伤口的灵力现如今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痛楚比在战场上的负伤更重更痛。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有刀剑都在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审神者的冷漠从来不会遮掩,本丸的庭院还是那般好看的樱花飘落,但是这场景再也不会激起任何一位付丧神的兴趣了,他们全都疲于在战场和本丸间的无休轮转,没有多出来的心思去关注外界。
今剑的到来让他们好好歇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在今剑面前维护一个温柔可亲的形象,审神者恢复了往常,会温柔的招呼短刀们一起在庭院玩耍。
在今剑看不到的角度,短刀们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惧。
也因此,当他们看到审神者把今剑作女孩打扮,没收了今剑的出阵服和短刀的时候,竟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