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丛父以为老板会为了照顾自己儿子的面子过来和自己敬酒的时候,她竟然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急匆匆的离开了会场。而自己的儿子在送走了老板后,也没有回到自己这桌子,依旧留在了主席台那边,还不时的和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吃吃喝喝。
对于如此不懂礼节,不知道照顾家人的大儿子,他有些生气。觉得他的能力还是不行,看样子让小儿子做他的助手真的是势在必行。
丛海俊在马奈奈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今天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灰心伤气的没有了开口的欲望,只是低头喝着自己手里的酒,喝完了,再拿去酒瓶继续倒。
丛母看着儿子那没有一点信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他一把,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看看左右没人看自己这边,低头凑到了儿子跟前。轻声的说:“你给我提起精神。那个老板走了就走了,你哥哥还在这里,只要把你爸爸哄好了,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赶紧和你爸爸喝一杯,让他高兴高兴。”
这个男人自己也跟着生活了十多年了,所以知道他是个喜欢听好话,喜欢被捧着的人,所以只要哄好了他,对于他儿子的工作他一定比自己还要上心的。
丛海俊一仰脖把自己手里的酒都喝干了,这才夹了一口菜,放到了丛父的碗里,让他吃。也开始了哄人的互动,这样的事情,他做了十多年,早就信手拈来了。只是他的心里总是有种感觉,这次的事情不会按照妈妈说的那样进行的。问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丛海文不会听他爸的话,那个老板也不会听他爸的安排。只是这个工作的诱惑太大了,让他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也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只希望有奇迹。
马奈奈不知道丛家人对自己的算计,就是知道了,看在丛海文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的。此时的她坐在车里,一个劲儿的催着方世齐快点。
方世齐没有亲人过来参加聚会,所以在马奈奈因为急事要离开的时候,主动说要给她做司机,怕她因为着急路上出什么事。他的善解人意让马奈奈很感激,此时却觉得他开车的速度实在是和自己没得比,怎么就这么慢呢?
“我说方世齐,你就不能快点?没见那灯马上就转变成红灯了?你只要加速,就能趁着没变之前冲过去。可是你看看你这速度?……”马奈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那个家伙一脸的歉疚,却还是不加速。主意正着呢!
“老板,这都已经七十了,再不能快了。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去了也只是跟着干着急,所以你不用那么着急赶着去的。”
果然够冷静,可见他学财会的选择是对的。马奈奈也知道这些道理,所以心里不得不腹诽。可是明知道是这样,心里的着急却没有减少半分。
“你认识路吗?该不会开错了吧?”好吧速度是没的催了,那么这路总有近路吧?
可惜,方世齐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一边认真的看着路,一边解释说:“放心吧老板,这路我知道。我在京城已经呆了两个多月了,所以这里的很多路都知道,你就放心吧,一定不会让你走冤枉路的。”
马奈奈无力的摊在车座上,忽然发现自己拿这个方世齐没办法。这个小子就是折磨自己的精神和脾气的,怎么可以这么有条不紊的?怎么就没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忽然之间,马奈奈很期待看到方世齐着急的样子。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低声的说:“我就这个性子,所以当初到了部队里,才被安排在了后勤。当初队长就说,我这性子根本就不是个当兵的。”
马奈奈点头,是呀,这个队长说的很有先见之明,他真是自己的知音。然后,她发现,方世齐口里的队长就是自己的那口子,看来自己和他还真是有缘呀!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那口子,对于方世齐似乎也不再是刚刚的那种看不顺眼了。
车子终于停在了马奈奈要去的地方,京城医院。“好了,我到地方了,你把车子开回去吧。”
“我在这里等着你吧,一会儿从医院出来,不好找车。”方世齐知道此时对自己来说,谁更重要,所以并没有听马奈奈的安排,固执的停好了车,坐在了车里等着她。
看着那张绷着的脸,知道自己没时间说服这个固执的家伙,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管你了,我走了。”
也不知道陆琪瑞的孩子生出来没有?这个家伙,明知道预产期到了,还敢各处玩,今天要不是参加自己的开业典礼,是不是还能等几天?也不知道胎位正不正?现在是不是已经进了手术室?
脑子里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马奈奈的脚步也没有停顿,跑进了医院,问明了陆琪瑞所在的楼层,跑进了电梯。
“姐姐,你说这个马奈奈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京城搞这么大动静?”京城军区大院里,舒含山看着面前电视里正在报道的娱乐新闻,皱着眉头。
舒萍也在看这则新闻,虽然她对那个许云帆完全不在意,可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更不是她乐于看到的。自己的儿子,军校毕业生,却只能当个上尉,而他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臭小子,竟然当了大校,军衔都快有自己的丈夫高了。真不知道那些个当领导的都是什么眼神,什么想法。
所以她对于涉及到许云帆的一切事情都反感,可是对于他娶个没什么背景的老婆倒是很乐见其成。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不但做了小明星,还搞得上了新闻。虽然是娱乐新闻,可是也算是名人了。这些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有钱了。看看那家服装专卖店,没有钱能有这样的气派?这些衣服也漂亮,据说也是她公司自己生产的,那么以后赚的钱只能更多。
许云帆有了她的帮助,以后走的岂不是更远?想想,她就不高兴。皱着眉头,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她就是要在我们面前炫耀,为那个许云帆挣脸面。不然全国那么多地方,她为什么偏偏在这里搞这么大的举动?魔都不行吗?那里的消费可是不比这里差呀?”舒含山看着电视里的那个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个许云帆还是有那么点运气的。不但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尤物,还这么能赚钱,真是一举两得。没有家世还能怎么样?这有了钱,有了名,还能缺了人脉?所以,这个马奈奈真的对许云帆帮助很大的。为什么不是自己拥有这个女人呢?这一刻,他深深的嫉妒那个叫许云帆的男人。
舒萍笑了笑,她知道弟弟对于许云帆的嫉妒,从小就存在这样的嫉妒和比较。而弟弟比许云帆大了三岁,虽然以前有过一段婚姻,可惜却不到半年就离婚了。现在已经单身了这么久,看这许云帆有了老婆,他怎么可能不嫉妒呢?所以对于他说的那些话,倒是觉得嫉妒的成分居多。
“魔都能和京城比吗?这里是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所以在这里开店也情有可原。只是她搞这么大的举动,没有给我们来邀请函,这确实有些失礼。等我和你姐夫说一声,她虽然还没有正式入我们许家的门,也算是许家的媳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这话说完,她的脸上挂上了自信的微笑,就是舒含山也跟着笑了。是呀,自己的姐姐是他的继母,虽然不一定得到他的敬重,可是却得到了自己姐夫的重视和爱重。所以他的事情,自己的姐姐还是能说上话的。
“姐夫今天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
“谁知道呢?他说是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每天回来的都晚。”舒萍对于自己的丈夫虽然很在意,却没有担心。
“云航呢?怎么也没看到他?”自己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也没看到云航出来,按说他早就下班了呀?今天这事怎么了?
“他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就有些不对劲。前几天,军区里的钱阿姨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他看了之后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的,也不知道他要找个什么样的?”说起自己的儿子,舒萍只有叹气的份儿。你说自己怎么就搞不定这个小子呢?明明自己对男人很有办法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让许中谦那么爱重自己。在单位里,那些个男人看见自己,就好比老鼠看到油,都很听自己的话的。怎么到了儿子这里就不灵了呢?
看着姐姐皱眉头的样子,舒含山劝慰道:“你别担心了,我去看看。他在自己的房间吧?”
“不在,说是出去散散心。已经走了有半个小时了,按照平时的速度也应该回来了。”想到这里,舒萍担心的看了大门口一眼。
“放心吧,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于姐姐的担心,舒含山表示很难理解。也难怪许云航在工作上不如许云帆呢,就姐姐的这份溺爱,也让他长不大。可是他明白这个道理,却不能说出来。自己的姐姐是什么人,他可是很清楚的。
“你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还是不懂事呢?”说起自己的儿子,舒萍没了那股子白花范儿了,有了些慈母的样子。
“放心吧,没事的,他在外面也是个让人敬重的人,就是你总是把他当孩子。”舒含山决定还是转移话题吧,自己的姐姐在别的方面都好,只有对自己的儿子这事上,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墨迹。“爸爸让我问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回去看看他?”
“看他干什么?”说起自己的父亲,舒萍又是另一番表情。没了温和,没了娇媚和慈祥,只有冷酷和鄙视。
“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他想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说起自己的父亲,舒含山也很无奈,可是能怎样?总不能让他闹到自己的单位去吧?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那份工作,却也不想丢人的。还是自己的姐姐能压服住他,所以还是让姐姐出头比较好。
“哼,他是想我?是想我的钱吧?”说起这个男人,舒萍的心里是没有一点感情。要不是他真的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她才不会管这个烂泥一样的男人呢。
“嘿嘿!”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被说出来,舒含山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舒萍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虽然没有很反感,却也感到很讨厌。自己的弟弟和那个男人很像,现在也就是有个稳定的工作比较好一点,不然还不都要靠着自己。想起自己那个美丽的母亲,她的心情才能好点。可惜,母亲被无赖一样的父亲占有后,并没有爱惜。在自己结婚后的几年内,就因为劳累早早离开了这个人世间,没有享受到自己的孝敬。而那个无赖的男人呢?拿着在自己给的钱,又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不但不以为耻,还以为荣。见人就说自己的孝顺,如何给他钱花,如何给他买东西。自己要他嘴里的那个名声吗?那是好事吗?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用自己给的钱,给那个小老婆的孩子花,真是气死她了。所以她对于那个从未尽到父亲职责的男人,一点感情都没有。
舒含山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什么样,可是作为男人,他倒是对自己的父亲有些理解。所以看姐姐气哼哼的样子,他就知道姐姐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妈也离开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想不开干什么?他都是七十多的人了,还能活几天?我们做子女的,大面上过得去就好了。”
“哼,你倒是会做好人,你怎么不给他钱花?你不是他嘴里的好儿子吗?”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于自己的弟弟,她也没多少爱惜。要不是妈妈临死的时候托付自己,自己才懒得管他呢。
舒含山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在姐姐这里也没多少面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