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字贴满了整个寝殿,桌上一对红烛跳跃着,局促不安的两个人分坐在床边两侧,连相望都觉得有些窒息。
咚咚。两声敲门声化解了楚长歌与紫眠王爷的尴尬,她立即起身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全公公。
全公公手里捧着一对金盏酒杯,神色喜悦,不等楚长歌开口,他便踏进了房门,笑道,“这是皇上御赐的合卺酒,祝两位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不知怎么的,这话从全公公嘴里说出来,仿佛是代表言翊来诅咒他们的一般。
明雪看楚长歌和紫眠王爷迟迟不接酒杯,便替他们接下塞进两人手中,高喊一声,“赐合卺酒。”
楚长歌看了看紫眠王爷,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她仿佛淹没在深潭之中,无法动弹。她不禁垂下眼帘,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原本以为喝完这杯合卺酒,全公公就会离去,谁知全公公却笑了笑,遣散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便留下了。
全公公忽视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笑道,“皇上担心瑶华宫的人伺候不好,便让老奴留下守夜,若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明雪见楚长歌脸色不悦,便听明白了全公公的意思,这全公公不就是皇上派来监视楚长歌和紫眠王爷的人嘛。
楚长歌这一天都小心翼翼的,没想到都到了这一刻,言翊竟然还要费尽心思让他们难堪,一时间心里也沉不住气,愤然撑起身子,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紫眠王爷淡笑起身,想塞了一些喜钱给全公公,说道,“有劳全公公了。”
全公公看了看大家,推开了紫眠王爷递上的喜钱,“这是老奴应该做的,**一刻值千金,老奴这就退下了。”
大家都觉得全公公似乎对紫眠王爷不太在意,虽然之前说自己是看着皇上和紫眠王爷长大的,可如今两人身份差别巨大,全公公心里明白自己应该顺了谁的意。
再看紫眠王爷,他并没有因此脸色难看,而是将钱又收了回去,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笑意。
楚长歌见全公公都不曾正眼看过紫眠王爷,心底莫名发寒,冲着门外的阿离招手,待阿离来到身边,才小声的说道,“全公公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过一会儿你想个办法让他睡过去。”
阿离了然于胸。点了点头,示意楚长歌这件事就包在她身上。随后阿离便跟着全公公一道出去了。
明雪见状,收拾了一下床铺,将塞进被子里的莲子花生掏了出来,看着楚长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行礼退了出去。
楚长歌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看到全公公还站在门外守着,略显无奈,转首看向紫眠王爷。
她一看到他便想起了他与凤馨娘娘的一幕,浑身不禁觉得拘束起来,但是全公公就在此盯着,所以她与他不可能这样枯坐一夜。
她坐回床边,与他并肩而坐,房中的气氛逐渐凝固。似乎连烛火的跳动就能让她变得一惊一乍,或许她应该说一些什么。
就当楚长歌酝酿着该说的话,他却突然看向自己,让她所有的话再次吞回了自己的肚子,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与言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淡如水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急躁和戾气,而这样一个人却是季舒望嘴里最适合做君王的人。
楚长歌看着他放下手中的权杖,缓缓抬手扶住她的发冠,小心的拆去了她头上的发饰,让她青丝散落身侧,这一举动不由得让她浑身僵直。而他的手并没有停下,顺着发丝而下停在了她的腰间,没有任何迟疑。他解开了她的腰带,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长歌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镇定的人,嫁人不过是一个经过,牺牲的不过是一具驱壳罢了,她内心不停安慰着自己。
被脱去嫁衣的楚长歌,紧紧闭着双眼,紫眠看着只着寝衣的她如同石人一样僵硬,丝滑薄透的寝衣印出她兜衣的颜色,肌肤在烛光下闪耀着少女才有的粉嫩,不过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肩头微微在颤抖。
紫眠淡笑,拉过大红的被子替她盖上,缓缓起身,吹灭了这一整室的烛火。
一下子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楚长歌不由得睁开双眼。一双手拥着她倒在床上,隔着被子她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度,顿时觉得自己异常窘迫。
而此刻,她的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似在安慰她一般,“别说话,全公公在听着。”
楚长歌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到了映在门上全公公的身影,心里想着怎么阿离还不动手?难道要她和紫眠王爷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就在楚长歌觉得很难受的时候,紫眠用手杖摇晃着床,床发出一种让人觉得很奇怪的声音,而床一动,他们两个人也不得不跟着动,让楚长歌觉得自己更加羞愧。
直到门外的全公公突然倒下,紫眠王爷才算是收手,楚长歌应该庆幸黑暗之中他看不到自己窘迫的神色。
身上一轻,紫眠王爷突然翻身躺在她的身侧,略显吃力的开口,“累了就睡吧。”
楚长歌脸颊滚烫,她不知道怎么去理解累这个字,难道是被压得累了?好吧,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耻的想歪了,将脸埋进被子里,“嗯”了一声。
两人隔着一床被子心照不宣的度过了所谓的新婚之夜,谁也没有去解释原因。
隔天一早,全公公带着人进来服侍,看到地上的喜服,还有床上沾了血的喜帕,便不由得笑了。
全公公眉开眼笑,开口道,“恭喜王爷与王妃。老奴这就去玉芙宫告诉皇上和凤馨娘娘这件喜事。”
玉芙宫?楚长歌坐在镜前,刚准备阻止全公公,紫眠王爷却先一步开口,“有劳了。”
全公公一离开,紫眠王爷自顾自用帕子擦去了手指上的血迹,一早他便唤醒了楚长歌,划破手伪造了喜帕,也算是堵住了全公公的嘴。
楚长歌心不在焉的梳理自己的长发,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穿衣梳洗的紫眠王爷,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反倒是紫眠王爷平静开口,“凤馨娘娘身份尊贵,是你我都是需要行礼问安的人,你刻意回避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楚长歌默认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或许紫眠王爷也是为凤馨在着想。
此时明雪兴奋的跑了进来,缓了口气冲着楚长歌和紫眠王爷行礼,“小……不,应该是王妃,全公公去了隔壁玉芙宫,这会儿来传话说王妃和王爷可以回府了,择日再传两位进宫。”
听闻,楚长歌连头发都不梳了,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嘴里说道,“还不快些收拾。午膳之前必须离开这里。”
明雪吃惊的看着楚长歌,这样急躁当真是第一回见到,再看看紫眠王爷,他却笑得十分清淡,不由得明雪便被这笑容吸引,直到紫眠王爷转首看向她,她才惊慌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紫眠王爷并没有怪罪明雪,反倒是轻声道,“你去准备一些吃的给王妃,宫里的东西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带进来的带走就行,其余的我们也用不着了。”
轻轻柔柔的声调,听着让人不由自主的点头,明雪愣了一下。转身就跑了出去,发觉自己失态了。
而忙活着收拾的楚长歌突然被人拉住,摁坐回镜前,紫眠王爷拿起镜前的梳子,淡淡道,“着急离开也不能披散着头发,让明雪去做吧。”
说罢,楚长歌的长发被他小心的用发带绑住,耳畔别了一支小巧的花型簪子,配上她迷茫的眼神,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纯情。
楚长歌顿时察觉自己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明明是清淡如水的人,却总是不知不觉叫人看得失神。
她收回眼神,发现明雪在门外偷笑了好一会儿。告诉他们可以用膳了,楚长歌胡乱的吃了两口,顾不上好吃不好吃,便提着行李离开。
这时候她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她询问明雪,“阿离呢?她怎么不在?”
明雪叹气,“阿离这身本事来去无踪,昨夜把全公公迷晕就说去寻吃的,结果就没回来,走之前叫我们不要担心她,她压根不把皇宫守卫放在眼中。”
这才让楚长歌安心一些,三个人带着不多的行李,直奔宫门。看着缓缓打开的宫门,竟然无比的亲切,就是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是这老天爷怎么可能让她过得这么舒坦呢?就如上次一般,还差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们,只不过这次不是喊楚长歌的名字,而是身边的紫眠王爷。
楚长歌回头一看,竟然是玉芙宫凤馨娘娘的贴身宫女檀香,檀香压着肚子弯身喘气,顾不上行礼便拦住了紫眠王爷的去路,“王爷,凤馨娘娘有事要你等一等。”
檀香的话音刚落下,凤馨便在宫人的簇拥之下走来,这阵仗就连楚长歌看了都觉得有些过于浩大了。
凤馨来见紫眠王爷,这么光明正大的真的不怕言翊生气吗?只见凤馨快步冲了上来,美眸中含着泪水,又是那副怨恨的眼神看了看楚长歌,而后便一心盯着紫眠王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长歌看错了,紫眠王爷的表情竟然是凝重,不像是看到爱人那般的留恋,只是不冷不热的凝重。
凤馨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紫眠,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希望你能带回王府,算是我送给你和……王妃的新婚之礼。”
楚长歌听闻垂下脑袋,被人当做是情敌已经很无辜了,还要莫名其妙的被敌视,她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凤馨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呢?
却不想紫眠王爷开口便是一桶子冷水浇灭了凤馨的所有念想,“凤馨娘娘厚爱了。皇上已有恩赐,凤馨娘娘还请保重。”
说罢,不等凤馨开口,楚长歌就被紫眠王爷拽着离开了宫门,她想回头却被他肃然的声音阻止,“皇上在后面看着,你最好不要回头。”
惊愕之下,楚长歌就算是再顾及凤馨的感受,此刻也只能压低头离开皇宫。
……
阿离消失并非自愿,这一切都要从楚长歌洞房花烛夜开始说起,楚长歌让她去迷晕全公公,她便照做了,突然觉得肚子饿她就打扮成小宫女的样子回到了大殿的喜宴上,准备大吃特吃。
正吃着东西的时候,便听到旁边的宫人在小心议论着,“今日圆月,待会儿拿点吃食回去,伺候了一整日了,回去赏月与众姐姐吃东西才最惬意。”
圆月?阿离的手在身侧蹭了蹭,起身探出殿外,天上真的是一**圆月,想着方才宫女们说的话,她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用衣裳包了起来,冲出了大殿。
月圆之下,一道身影划过皇宫上空,巡视的侍卫深怕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想再看一遍,却发现一切都安静有序,并没有什么黑影。
阿离飞身出了皇宫,顺着小道,一路飞奔,总算是到了囚禁夜行的小屋外。只是这周围太过于安静,让阿离错以为夜行已经离开了。
阿离不安的冲进房中,却发现床上除了被挣脱的绳子哪里还有夜行的人影?被她封住功力的人,怎么可能挣脱她的绳索?
想着,她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不禁警觉的握住腰间的佩剑,抽剑转身不过一瞬间,身后的人影便闪出了屋子。
阿离跟着跑了出去,看到月光下夜行一头白发,双眼猩红,不同之前的冷漠神色,此刻的他变得邪佞危险,叫人不敢随意靠近。她不过是稍微挪动了一步,却像是惊动了猛兽一般,夜行飞扑而来。
阿离对上了他那双猩红的眼眸,眼中除了杀意再无其他,他紧紧的扼制住阿离的脖子,一下子将她顶在了墙上,顿时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为之颤抖。
阿离不敢相信的看着夜行,之前还虚弱无比的人,此时竟然力大无穷,她痛苦的看着他,双手捶打着他的身体。
夜行浑身一震,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体内像是有一团火焰要迸发而出,他试图寻找着解脱,而眼前的阿离便如解药一般的诱人。
“啊!”夜行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突然松开阿离,冲着她大喊一声,“滚!快滚!”
阿离大口大口的喘气,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她小心的靠近夜行,却被夜行的掌力打在了墙上,嘴里呕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夜行闻到血腥味,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吞没,他扑向阿离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嘴角的血迹,突然俯身而下。
阿离吃惊的瞪大双眼。唇角一阵湿润,随即有什么东西探进了她的嘴里,濡湿的触感让她不适应,最后就变成了舌头打架。
夜行压住阿离肩头的双手不由得更加用力,阿离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声音,她痛苦的挣扎着,再这样下去她一定被失去理智的夜行用蛮力打死。
炼药的本能让阿离察觉到此刻夜行对鲜血的渴求,她用剑划破了自己的手臂,血腥味吸引了夜行,他抓住阿离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阿离吃痛,“啊~~”直接将她疼晕过去。
待阿离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破布衣裳,手臂已经被人包扎过了。而那个咬她的人却趁机顺走了她袋中毒雾的解毒丸走了。
阿离偷看过言翊和凤馨耳鬓厮磨。双唇接触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做得出来,而她……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点肿,还有点疼。但是感觉至少是真切的。
阿离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宫才知道楚长歌已经回王府了,待她去了王府才知道什么叫做落魄。
……
楚长歌看阿离带伤回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阿离也有失手的时候。
阿离撇嘴,不满道,“真的不是我打不过他,而是他力气太大了,他那样的状况我还不曾见过。”
明雪啧啧两声,盯着阿离的双唇道,“你跟人打架,怎么把唇都给吸肿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离捂着嘴,狡辩道,“不小心而已!”
明雪偷笑也不去点破,一下子心情都好了。可是再望望这王府内外,不禁又叹气,刚进来这王府她才知道什么叫一贫如洗,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荒废已久的鬼屋。
阿离环顾四周,想在这厅中找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禁道,“紫眠王爷难道光靠吸收日月精华就能活?”
明雪瞪了阿离一眼,就知道她又口没遮拦,解释道,“王府被封,王爷被囚禁,好在王府之前的管家念着恩情,每日都会给王爷送吃食,今日知道王爷和王妃回府,一早就在门外候着,王妃见人本分便留下了。”
可是这王府如此大,要想修整绝非一两日就能完成的。楚长歌倒是随遇而安,反正人都嫁了还能反悔不成,安心说道,“明雪你去纵横坊找季舒望,命他找一些可靠的家奴,虽然王爷不食烟火,至少我还有些小钱,找些人手不成问题。”
明雪点头,如此甚好,说道,“待我收拾好王妃的行李便去找季总管,可是……”
明雪看了看灰尘扑扑的大厅中楚长歌的行李,从回到王府,紫眠王爷只留下一句随意便离开了。
不仅是明雪,就连楚长歌都未能从这两个字里读明白意思,难道是要她住到别的院子去?新婚就分开,传出去不知道又是何等的谈资。
陷入两难之时,老管家走了进来,对着楚长歌行礼,说道,“王爷说让我来替王妃搬行李。”
明雪纳闷,不解问道,“为何刚才不搬?”等了这么久才让她们搬过去,难不成还要思考一下不成?
老管家笑意满满,胡子颤动,笑道,“并非王爷不愿,而是这王府荒废多年,即便是王爷的院子都是荒凉一片,王爷差我与他微微收拾了一番罢了。”
阿离在一旁噗嗤一笑,“原来王爷也是个不爱打扫的人,难怪难怪。”
老管家听闻尴尬的笑了笑,带着行李,在前面引路,穿过荒废的花园,她们来到了紫眠王爷的院子,硕大的紫藤树覆盖了大部分的院子,犹如一把遮天的雨伞,好在院中整理一番后看上去还算过得去。
明雪笑道,“看来王爷还是在意王妃的,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
楚长歌看了明玉一眼,这话还是压在心底吧,她与紫眠王爷之间,根本扯不上在意两个字。明雪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巴,提着行李走进了院子里。
院中的紫藤树下有石桌石椅,整体布局很惬意,楚长歌也因此放心,比想象中好很多了。
老管家走到房门前,弯身道,“这里便是王爷和王妃的寝室,那侧是王爷的书房,此刻王爷就在里面看书,王妃请进寝室歇息一下。”
楚长歌微微点头,但是心里不由得一紧张,他没有分房安置她,如此一来她与他岂不是夜夜相对?
楚长歌推开了房门,里面让人诧异的干净,就连明雪和阿离都觉得不可思议道,“我以为王爷的房间应该会发霉。”
楚长歌一把拧住阿离的耳朵,轻声道,“这里毕竟是王府,对于王爷我们还不熟悉,做事小心一些,这话能不要多说就别多说。”
阿离为了自己的耳朵连连点头。逃离楚长歌身边和明雪开始收拾行李,嘴里却嘟囔着,“来了半天了,王爷也不怎么搭理咱们。”
明雪扯过阿离,示意她闭嘴。而楚长歌却在这房间坐立不安,竟然觉得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楚长歌这头在收拾行李,而书房里却是另一番境况,紫眠看楚长歌已经进入房内,便合上了窗缝,身后的夜行一脸的疲惫站在原地不动。
紫眠从袖中掏出了药丸,淡然道,“把药收好,昨天月圆,我见你不来便知道你被人绊住了。没想到竟然是阿离,看来楚长歌身边的人都不能小看。”
夜行吞下一刻药丸,其余的都收了起来,冷声道,“阿离擅长炼药,功夫奇特,未曾见过,是我大意了。只是王爷为何要答应娶楚长歌?她与言翊牵扯不清,万一……”
紫眠抬手让夜行不用说了,笑道,“就算没有楚长歌,言翊还是会想尽办法来折磨我,娶了楚长歌至少解除了我的囚禁,以后行事方便许多,另外楚长歌也恨言翊,毫不掩饰的恨意,对我并非无利。”
听完,夜行便不再过问,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开口道,“探子来报,各国都收到了今年秋猎的请帖,言翊突然笼络各国很不寻常。”
语落,紫眠的手停止翻阅书页,盯着此页一会儿便说道,“楚长歌一定会去金缕阁,这件事你可以告诉她,让她来处理。”
夜行蹙眉,明白了紫眠的意思,打算利用楚长歌来对付言翊,虽是好法子,但是毕竟楚长歌的身份不同了。
两人正谈着正事,门外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王爷,王妃,有宫中贵客到。”
紫眠素手微抬,夜行便消失在房内。他起身走到门边,与寝室的房门几乎同时打开,便看到了所谓的宫中贵客,珍儿姑姑。
珍儿嫌弃的看着四周,用手捂着口鼻,走近楚长歌欠一欠身便算是行礼。嘲笑道,“皇后娘娘未曾送上新婚之礼,明日宣王妃进宫随嫔妃一道看戏,算是给足了王妃面子”
楚长歌抬眼看了看站在书房门口的紫眠,面对珍儿的无礼,他可以不了了之但是她不行,居高临下的看着珍儿,冷声道,“果然是皇后的贴心女官,行为做事就是不一般,我还以为是宫中哪位妃嫔,这般阵势,明日我便去问问皇后娘娘,是她这般教你的?”
珍儿脸色铁青,她无非是仗着皇后才敢这般,若是楚长歌用王妃的身份去深究,皇后追究也不会帮着她。想了想,珍儿只能上前规矩行礼,语气也比方才柔和许多,“望王爷和王妃勿怪,是珍儿心急说错了话。”
楚长歌刻意让珍儿保持行礼的姿势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珍儿你去告诉皇后娘娘,明日我一定准时到。”
珍儿低哼一声,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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