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魂体凝聚到一定程度,不开天眼也能看到。
从刘天等人变化的脸色,我知道院子内所有人都看到了他。
“你,你……”
望着忽然蹦出来,脸面恐怖的孙大有。侯平被吓得双眼瞪大,张着嘴,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亲手杀害了孙大有,外加又是工友,自然看得出来孙大有。
“你该死!”
沙哑冰寒的声音回荡在院子内,冷得我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
刘天张哥等人也差不多,都是第一次见到孙大有的模样,吓得嘴张着愣在原地。
回过神来。
看着孙大有身上的煞气,我知道他要失去理智了。
要是失去理智,变得像疯狗,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孙大有,不要乱来。”
我一边吼,一边从包里摸出定魂针和黄符。
孙大有完全不听我提醒,一闪撞在侯平身上。
抓着侯平的两个人被飞起来的侯平带得翻滚在地。
侯平则重重的撞在墙上。
这次,孙大有一闪又到侯平身前,沾满鲜血,破烂的手忽然掐住侯平脖颈,将他按在墙上。
“救救我,救我……”
我冲到孙大有身边,侯平让我救他,瞪大的双眼内满是恐惧。
捏紧定魂针,想着不招的侯平,我说:“他对你怨气极重,你要是现在认罪,他的怨气就会消散,不然不杀你不罢休。”
处于惊恐的侯平现在就想活命,艰难的说知道错了,求孙大有饶了自己。
孙大有还是不松手。
“孙大有!”
我低吼,捏紧定魂针准备动手。
一秒。
两秒。
三秒。
侯平被孙大有掐得眼珠白翻,绷紧的双手慢慢放松。
见状,我定魂针朝孙大有头上戳去。
忽然,孙大有松手了,侯平顺着墙滑到地上。
我要戳到孙大有头上的定魂针也猛然停住。
孙大有转头来望着我。
恐怖的面容,看得我下意识朝后退两步,警惕的望着他。
孙大有身上煞气慢慢消散,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谢谢你。”
孙大有朝我答谢,我看了眼瘫在地上的侯平,点了点头,捏了捏手,还有些没缓过劲来。
刚才发生的事着实将我给吓了一跳。
侯平招了,这件事差不多也就告一段落。
随着院内的温度逐渐回升,众人回过神来,王玉英呼天喊地的哭声也紧接响起。
一日夫妻百日恩。
外事情败露,看到成了阴魂的王大有,王玉英几股情绪涌上心头,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瘫在地上乱爬。
院里的人,没谁同情这女人。
这边的动静将四周邻居引来。
看到有公安,村里人都很慌,得知侯平杀了人,更是闹腾得厉害。
“想回去看看你父亲和女儿吗?”
望着变得只有我看得见得孙大有,我主动询问,想帮一帮他。
仇人被抓,内心执念消散,孙大有很快就会散开。
王玉英被抓,家里目前就剩下老父亲还有女儿。
走之前,孙大有估计还有话想和家里人说。
孙大有点了点头,我进屋找了个瓶子,让他进入其中。
我找到张哥,让他送我到孙大有家。
因为之前王玉英被抓,孙大有家集聚了不少人。
看到我们进院,村里人都望着我们,问我们王玉英犯了什么事。
“王玉英犯罪了,至于什么罪你们很快就知道了,行了,都散了吧。”
张哥一开口,村里人都相继离开。
孙大爷问我们王玉英犯了什么事,眼睛里还有泪水,说话声都在抖。
面对这个可怜的老人,我心头有些堵,不知道该怎么说王玉英犯案的具体情况。
想了想,我还是将决定权交给孙大有。
我告诉孙大爷,之前在矿山上给孙大有超度时,孙大有说有些话想和他说。
得知儿子要和自己说话,孙大爷很激动。
我转头看了一眼耗子几人。
本来是想让他们作载体,给孙大有和孙大爷说话的。
但想了想我又将这话咽在喉咙里,觉得还是自己来算了。
到门外打开瓶子,我让孙大有上我身,有什么要说的尽快和孙大爷说,时间是十分钟。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孙大有朝我弯腰答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放松。
孙大有朝我走来,我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我恢复知觉时还跪在地上,孙大爷正扑在桌上哭。
赵欣如用纸在眼睛上擦,鼻头耸动。
张哥和耗子还有罗叔,双眼都有些发红。
揉了揉难受的眼睛,我从地上爬起。
孙大有朝我跪下,我想去阻拦,身上一阵发虚。
磕完头,孙大有对我点点头,看了一眼老父亲,朝外面走去。
呼呼……
院门处,忽然吹来两道旋风,接着就有两团黑影出现。
这两团黑影将孙大有夹在中间,带着孙大有就消失不见。
鬼差?
望着那消失的两团黑影,我心头一紧,想到了奶奶在笔记上提到过的鬼差。
鬼差,也叫阴差。
人死后命魂凝聚成阴魂,有些会自动离开,有些则会需要鬼差来带走。
鬼差出自何处,阴魂又将去何处。
奶奶笔记上没说。
我在想,或许正如奶奶说的:死亡并不是死亡,死亡作为结束只是针对于生。对于死,死亡仅仅只是开始。
随着走上这条路,见到的东西增多,我发现世界变得越发神秘。
很多事物,都不是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
和孙大爷唠叨了一会儿,我们动身离开。
时间太晚,回市里不安全,只能回到罗叔家挤了一晚。
第二天起早,我和张哥等人离开,罗叔则还要留在家几天。
回到市里张哥带着我和耗子直接到了刘天办公室。
里面坐着胡伟,还有一个油肚大得像孕妇,脖子上挂着一大跳金链子的男子。
男人正是矿山老板,叫朱明昌,刘天介绍后,他对我很客气。
聊了一会儿,朱明昌拿了个袋子给我,里面是一沓沓现金,总的五万。
该得的钱,我不会拒绝。
不该得的钱,塞给我也不会要。
接过袋子,我不客气的当着几人看了看真假。
这过程里胡伟沉着脸,直接被我忽略。
朱明昌要走时递了张名片给我,要走我号码,说这次不敢巧,下次有时间一定请我吃饭,好好唠嗑唠嗑。
胡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走时对我说锋芒毕露,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骄傲,俨然一副家长的味道。
弄得我都想去看他面相,但念头刚涌出我又忍住。
回来路上我想通了一件事,不是必要情况不看别人的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得财失财,得命失命,很多都不好解释。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需要更多历练。
因为看到别人即将遭劫,我总会忍不住提醒,引来麻烦。
这思维,就是典型的不成熟。
相书上说:万千之人,万千之相,有缘者自会相遇,无缘者看到可漠视,即为大成。
我现在还无法做到看了当没看,就想了个笨办法。
不随便去看。
有需要再看。
这样也就不存在看了会忍不住去说。
到家里,我将五万块捧在手里,激动得全身发热。
这是我第一次拿这么多钱。
想了想后,我分出两万放在一边,自己拿了两万,递一万给耗子。
耗子说什么都不要,说自己没帮什么忙。
被我逼得没办法,耗子要了五千,剩下五千说什么也不要。
见状,我也就不再逼他,知道他不要就不会要。
想到张哥和赵欣如这次也出力不少,外加上次赵欣如帮了忙还差她一顿饭,我就打电话给张哥,让他去约赵欣如晚上一起吃饭。
约好后,到银行将钱存好,我和耗子返回家睡觉。
傍晚,我们四人吃了顿大餐,随后又去唱歌,一直玩到十二点才散场。
和耗子逛到家,我刚要关门,一只手忽然就从门缝里钻进来拦住,吓得我下意识叫着后退。
门被推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望着中年男子,我感觉有些压迫,下意识朝后退。
“你是谁?”
耗子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望着中年男子。
“你就是陈木火?”
中年男子望着我问,我没回应,集中目光,想看他的面相。
但是这次,我被惊到了。
中年男子面上一片模糊,就像遮了层面纱,无法看到面相。
“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看不到我面相。”
同行?
望着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我知道他也是这方面的人,心头控制不住的紧张。
不知是敌还是友。
直觉告诉我,这男子不简单。
“我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两人,现在晚了,具体的明天又说吧,中午十二点,到这个地方来,有事找你。”
中年男子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转身离开。
看着纸上的地址,又看看消失在夜色中的中年男子,我满脑袋的疑问。
耗子凑上来问我中年男子是谁,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回到屋里,我想着那中年男子。
他也是这方面的人,但绝不是我这种刚上路的菜鸟所能比。
是友还好,可要是敌那就危险了。
纸条上不仅有地址,还写了三个字:民异社。
民异社?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泛黄的灯泡发呆,心头犹豫。
我很慌,无法确定明天是否要去地址上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