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组织突审,查明谁是老z?”
周平安当场拍板,专案组迅速行动起来。
前琅琊派出所所长刘宏已经归案,带走时没有任何反抗,态度好得出奇,让检察院的检察官们都大摇其头,这个派出所长,一点血性也没有。
可是,没有血性却有韧性,到了专案组之后,刘宏是三缄其口,同前面归案的祝明亮一样,什么也不说,逼急了,就说要见周平安,要见霍达,要见廖湘汀,要到公安部去求访,声称自己是冤枉的。
当检察官问到老z的时候,他好象没听见,仍自没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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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z的审问工作在刘宏这里就遇到了瓶颈,本来专案组还想通过刘宏这里从侧面打开缺口,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老z,同杜国军一样,很有可能是背后站着的另一把伞,另一座山。
刘宏这里行不通,只能正面强攻杜国军和祝明亮本人。
一般的干部第一天到检察院,还能保持着领导的尊严,一天一宿审下来,基本上都会崩溃掉。
但杜国军却是个异数,平时在街道就很强势,处处与庞金光对着干,两人谁也不服谁。
现在到了这里以后,除了喝水吃饭,就是喝水吃饭,逼得急了,他就会厉声训斥,好象对面坐着的仍是他的下属,他仍是琅琊街道的办事处主任。
当问到老z是谁,杜国军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旋即熄灭了,“那不是z,是个?号,我写的潦草些。”
“老?”检察官马俊明更加不解,更加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老问,问谁,问什么?”
“我问我自己。”杜国军冷着脸回答。
可是检察官再次发问,他又不回答了,“我就是吃了几顿饭,过年过节收过几张卡,街道也组织过对盗矿进行打击,我这事,构不成犯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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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国军和刘宏由检察院负责讯问,祝明亮从抓捕归案后,一直由刑警队负责,蒋晓云临时抽调到专案组后,直接负责祝明亮的审问工作。
可是当问到老z是谁的时候,祝明亮却笑了,“老贼,哪有贼?都特么是强盗,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穿得跟人似的,其实,男盗女娼,都特么是强盗……”
饶是蒋晓云审问过不少犯人,可是祝明亮这样强硬的也少见,审讯只能再次草草收尾。
“祝明亮也不开口?”
各方的情况汇总到一块了,大家逐渐达到一个共识,那就是这几个人很有可能串供了,什么也不说。
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组织,联想到验伤单丢失,二刚在看守所暴毙,背后的人精通法律,懂得侦破技巧成为专案组上下的共识。
蒋晓云提议讯问看守所所长,想从这里挖开一道口子,可是许平秋笑道,“我们驻看守所检察室早问过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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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主任,有快递。”
督查处崔金钊拿着一件快递递给岳文,岳文接过来,用手一捏,分量不重,好象一本书。
他看了看地址,却是区里一处旧小区,那里原来的住户早都搬离了,租户却是三流九等,良莠不齐。
进入办公室,岳文打开包装,是一本笔记本,还是塑料皮的那种,上面那种八十年代的女星正羞涩地笑着,“这个笔记本也快成古董了。”
他翻开笔记本,眉毛突地一挑,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笔记本里清清楚楚地记着祝家团伙的每一笔犯罪记录。
“砰——”
跑得有点急,一下撞到了门上,可是他管不了身体的疼痛了,直接打开了廖湘汀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这么毛躁?”
廖湘汀没有不满,平时岳文很是沉稳,此时的激动必有因由,当他看到笔记时,反应却与岳文一样,一下抬起头来。
“这东西,哪来的?”
“有人用快递寄给我的。”
“寄给你?”廖湘汀的两条卧蚕眉扭到了一块,“谁寄的,能查出来吗?让公安局去查,不管谁寄的,马上根据这个本子提供的内容组织突审……”
岳文兴奋地从廖湘汀办公室出来,刚想给阮成钢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可是想到保密条例,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下好了,祝明亮就是不开口,他也跑不了了。
里面也有刘宏的内容,刘宏不开口,以为神仙也没治,这下也不用再抗了,抗也徒劳。
可是杜国军的情况,里面不多,还有,那个老z,到底是谁呢?
老z,周平安,岳文吓了一跳,不可能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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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里,见到了这本笔记本,压抑的气氛才重又变得欢快。
许平秋抽着烟,笑道,“老z,老周,周书记,这个老z,不会是你吧?”
岳文心里一动。
周平安不抽烟,却笑着拍拍桌子,“是我就好了,还用你们在这里费这么大的功夫?”他看看刘仁贵,刘仁贵只能尴尬地笑笑。
作为政法高官,想摆平公安局长、检察院检察长和法院院长,是不容易的,本身两院的人事和财权都不归地方管理,政法高官只能通过政法高官办公会议协调两院。
可偏偏许平秋又是一个强势的检察长,有一次吃饭时,直接打断坐在主陪位置上的周平安,让他长话短说。
这次成立专案组,周平安也有想借工作立威的的意思在里边,毕竟上面有廖湘汀的尚方宝剑,可是许平秋却仍然拿他开玩笑。
见周平安冷了脸,许平秋也不管,会议草草结束,干警们急着提审祝明亮,祝明阳,与青皮蝙蝠等人。
“有了这个玩艺,祝家完了!”
高明一语给祝家定了性,进入包间,他亲热地搂着岳文道,“老z,到底是谁?周局以前与祝明阳吃过饭,我就参加过一场。”
岳文看看他,关上门,虽说不让互相串门,可是刑警队长来到副组长的屋里,别人没有说三道四的,“他是常委,交往的人多了,就象一个人,整天在外面走路,鞋上没不沾一点泥?这是走在路上,不是走在河边,沾泥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滑倒——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