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向北带回来的三十斤细粮最后都换了粗粮,家里难得吃了几饱饭,但也就吃了几,地里粮食欠收,大家都默认少吃点粮食,留着熬过今年。
霍学恬每跟着家人上工,他们在地里干活,霍学恬就坐在看得见的树荫底下戳土玩,屁股底下垫着桂兰芳给她准备的旧垫布,没事儿伸伸胳膊腿练练走路。
这土越来越硬了,霍学恬手指泛红,好不容易戳碎面前的土块,土很干,一块一块的,她耐心的一点一点把它们戳碎。
霍学恬每的娱乐活动也仅限于此,几十米外四个哥哥在跟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玩,她观察了一会,只想孩的活动就是无聊,无聊的她肚子都饿了。
霍学恬揉揉自己的肚子,为了给家里省粮食,她最近都克制自己只吃半饱,结果就是每到半下午就会饿,胃里空荡荡的,叹气道,饿肚子的感觉果然难受啊。
霍学恬把土块戳成的细沙在面前平铺开来,铺了一块,用树枝在上面轻轻画了一个正方形,又在正方形里面画了一个圆形,圆形上再画一些米粒大的点点。
她舔舔嘴唇,一边画一边在心里念叨,好想吃,好想吃……
画完,霍学恬细细的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大作,线条歪歪扭扭的,圆形一点都不圆,密密麻麻的点点看得她直起鸡皮疙瘩,哎呀,眼睛疼。
不止不饿了甚至还有点反胃……
她明明是想学古人画饼充饥来着啊,为何现实如此残酷,她连看看饼安慰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手残就不能拥有快乐吗!
蓝瘦,香菇。
唔,到香菇,她想吃香菇炖鸡了,鸡肉又嫩又入味,吸收了香菇的鲜味一点都不腻,咬一口饱满的香菇,渗透出鸡汤的浓香味……
停!再想下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霍学恬沮丧的低头,准备把一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抹掉,她还是别把这玩意留着丑自己了,再多看几眼她会瞎的。
树枝还没碰到沙子,霍学恬刚刚画过的那些痕迹上面就开始泛出点点的白光,她手一抖树枝掉在地上。
霍学恬的心跳加快,双腿颤抖的往后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发不出声音来,眼睁睁看着这一超自然的情形发生在自己眼前,泛着白光的地方慢慢突起,渐渐形成了一个扁扁的东西。
这什么鬼啊!霍学恬在心中呐喊,怎么还带有灵异事件的,好的科学发展观呢!
白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霍学恬还没还得及尖叫呢,地面上就剩下那个扁扁的东西。
霍学恬远远的看了好一会,一边背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一边捂着眼睛心翼翼地磨蹭到那东西旁边。
她捂住眼睛的手指偷偷地张开一条缝,定睛一看。
这不是我刚刚画的旺旺雪饼吗!!!
了噜,原来我是神笔马良!?
霍学恬拿着跟记忆中相差甚远的旺旺雪饼不禁感概,这要不是她自己画的谁能认出来是旺旺雪饼啊,这么一个丑样子,她都不敢吃。
幸好自己刚刚画的时候还画了个包装袋,不然掉在地上就算能吃也变得不能吃了,霍学恬撕开包装袋,里面只有一个饼块,应该是因为她刚刚只画了一个圆,没有画出两块饼重叠的效果。
霍学恬张张嘴准备咬一口,突然停顿了,不会是沙子变的吧,能不能吃啊。
她研究的看了很久,雪饼边缘不规则的样子跟她画的一模一样,上面密密麻麻的雪糖也跟她画的一模一样……一样恶心人。
要不还是心点吧,允许私人养家畜之后,她奶就买了一只半大不的母鸡仔生鸡蛋,回去给她奶养的鸡吃一点试试。
霍学恬把雪饼装好,想了想,不对呀!好像听鸡本来就经常吃沙子的,如果这是沙子做的,鸡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那试了有啥用啊,可是,她能接触到的动物只有鸡,唯一的选项被排除的话。
到头来还是要自己以身试法啊。
霍学恬囧,合着想那么多都白费了。
身侧的拳头张开又收紧,给自己打打气,深深吸了一口气,霍学恬皱着脸“咔嚓”咬下一块雪饼,腮帮子嚼啊嚼。
雪饼没什么味道,本来正常的应该是甜的才对,她吃的这个怎么只有干巴巴的糙米味。
等了好一会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霍学恬才放心了,心头压着的巨石也落霖,虽然东西没有本来的味道好吃,但至少它是能吃的啊,有这技能就不怕饿死啦!
苍爸爸还是爱我的!
霍学恬快速消灭掉雪饼,胃里总算不那么空空的难受了,她还想实验一下,作画成真跟画东西用的那些沙子和树枝有没有关系。
其实她心里认为跟用的工具应该是没关系的,毕竟那些土和树枝都是她随手捡的,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平凡的地方,没有任何特点,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换了块土地和树枝,霍学恬心地又画了一遍,果然,一点白光过后地上又出现了一个雪饼,样子还是丑丑的,但她兴奋的不得了,是真的,她画的画可以变成真的物品,这样一来大家肯定不会饿死了。
霍学恬拿着雪饼坐到树根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困困的,按理她每晚上都能睡满十二时,白从来不会犯困的,今奇怪,怎么就犯困了。
困意来的强烈,霍学恬想想家人就在旁边,把新画的雪饼藏好在衣服里,便靠着树睡着了。
霍学恬是被一双手摸醒的,一睁开眼,一张蜡黄蜡黄的脸吓了她一跳,不知道是哪家的孩,个的看上去好像比她一点,穿着一身灰扑扑满是补丁的旧衣服,枯黄的头发很乱,两只手在她身上到处摸,眼看就要往她脸上摸了。
霍学恬连忙躲开孩,这是干嘛呢,“你妈妈呢。”
孩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双手固执地在她身上摸,像是找什么东西一样。
霍学恬赶紧按出孩的手,想要问清楚孩家人在哪,别是走丢了,结果孩挣不开霍学恬,呲着牙就要咬她,孩压在她腿上,她没地方躲,只好用力抵住孩的身体不让自己被咬到,就现在这个医疗条件,得了破伤风岂不是要完。
用尽吃奶的力气抵住孩,霍学恬大叫一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