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谷亲和友善的面容被屋内角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形容有些阴沉。
“你在发什么呆!”李悦不满地呵斥,“王爷现在还没醒,你还快去煮点补身子的药汤。”
“少主,在下好像不是丫鬟奴才的身份吧。这些事交给在下做,妥当吗?”易谷颇有几分玩世不恭地看着李悦。
“你那事我要好好考虑。”李悦威胁地看他一眼。
“少爷,这样子不好不好啊。”易谷懒洋洋地步出了阁楼外,似乎是认命地听从吩咐去煮药,脚步刚才迈出阁楼一步,面上懒洋洋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心绪微微起伏着,有些不平静。
饶是不平,饶是愤恨,时间却还是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我们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那个女人是,我也是
就算是现在,她从花瓶王爷那边下手,我从这对母子下手,然而结果究竟会如何,是不是如之前一般还是前功尽弃,始终说不好也说不清楚。
如果这一次仍不能达成结果的话,我想我可能不想坚持了
阁楼内,
李悦站在明落华的一侧,迷茫地看着他,神情不安到了极致。
他身子为什么越来越虚了呢?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说会好起来的,不是说会来见我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一直是这种无法靠近,无法相认的结果?
呐,华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啊
“唔”明落华发出声音,眼睛缓缓睁开,露出有些茫然的目光,皱着眉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随后目光落在了李悦的身上。
李悦穿着女装,又戴着面纱,本来他应该是认不住的,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明落华面上微微起伏,思考了一阵,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李悦的心脏有些紧张地跳动着,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样?你刚刚一直在昏睡,我我很担心你。”
“你是谁?”明落华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我跟方夫人相熟,不,不是是家母相熟,所以所以”李悦紧张地说着破绽百出的谎言。
“哦”明落华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随意应了一声后,随即缓慢地起身离开座位。
“你,你要去哪里?你身子不好,不能随便走。刚我请大夫帮你看过了,说你需要静养。”李悦拼命想着话语,试图挽留。
明落华径直不管不顾走了几步,身子晃了晃,砰然倒在了地上。
“华哥哥”李悦失声惊叫。
虽然是自己故意摔倒在地上,而且还挑了肉多的地方倒在地上,让自己没那么遭殃,但是还是不留神磕到了脑袋,导致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记忆丧失。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阵来,他的身子被一双手轻柔地抱起,急冲冲地冲出了门外。
“昏迷中”的明落华嘴角微微抽搐,尼玛的公主抱,能不能正常点画风。
李悦抱着明落华冲进了碧云山庄主人睡觉的厢房,她急冲冲地对着身后的丫鬟小厮下令道:“快,快把易大夫给我去拎到这里来。”
“是!”
没过多久,易谷捧着药碗,身后的衣领子被一只纤细的手提溜着,仿佛是抓着宠物的后颈一般,真的是被拎进了主卧房。
易谷的表情很平静,虽然身后这丫鬟的做法让他大大失了态,他都“不留神”看到某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偷偷掩嘴无声地笑着,不过他还是很“大人大量”地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这种帐还是先跟罪魁祸首算清楚了,再去一个一个把那些暗地里偷笑的家伙揪出来好好谈谈心。
“易谷,看一下他怎么了,他他刚才倒下了”李悦惊慌失措地说道,手脚全然乱了章法,面上的表情好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迷路儿童一般。
事实上,原本算计好这一幕希望达到某种目的的明落华,在“昏迷中”心情也比较微妙。
尼玛他是希望李悦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结合黑衣人的言辞,然而成功嫁祸给鉴宝阁,不过看着李悦这副没头没脑的小女人模样,他觉得有点内伤,怎么就没料到“他”居然是个女太监啊,女人,说好了是感性,说难听了就是没脑子。
上述话语是某人的迁怒,绝对不代表作者的立场,毕竟作者的生物性别也是女的,嘿嘿。
易谷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蹂躏得有些皱巴巴的衣衫,不紧不慢地放下药碗上前。
他深深地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明落华,随即对着一旁的丫鬟道:“去我房里把那套金针工具取来。”
“是。”
他先点了某人身上的几个容易酸麻的穴道,然而就抄着手若无其事地等在一旁。
李悦焦急地来回打量,不时地用目光提醒某人,你在做什么,你快救他啊
等到李悦等得不耐烦,终于打算开口催促时,丫鬟拿着一盒金针进了屋子。
易谷在某人痴痴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取出工具,一根一根,在某人焦急的目光里把床上的病人扎成了标准的刺猬造型。
在这功夫的当中,李悦死死盯着明落华的面色,唯恐他一不留神断气了一般,等她盯得眼酸,目光在无意中偏离了一点,不意看到满眼林立的金针,呼吸忽地一滞,什么状况?
她皱了皱眉,反复看了几眼后,对着一旁已经起身,闲闲抄手立在床头边上的易谷道:“他身上的针会不会太多了点?”语气有着浓重的怀疑和不满。
易谷“认真”说道:“这不是看着王爷体弱病重,以免不测在下就先做下最坏的预防。”
“你说的是真的?”李悦怀疑地看着他,目光里很明显是在说,你是觉得好玩吧,你在搞鬼吧
“当然”易谷依然是一副很认真,很诚恳的表情,随即又道,“哎呀,有几处不用扎的啊,看来在下是担心太过啊!我先拔了拔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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