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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火, 手上自然也毫不留情, 开始只是拳打脚踢, 后来已经有人拿了棍棒刀子出来,人有逼急了的时候,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什么道德法则后果都会抛之脑后, 只被怒火驱使。
谢传灯冷淡看着周围那因愤怒而波动的精神与磁场,再看着那名不还手的警察,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拳脚并没有给他一点伤害,甚至没有一点伤痕,开始打他的人还愤怒无比,但渐渐打着打着,他们便开始退缩, 开始恐惧, 后来发现棍棒刀锋也不能伤到他分毫后, 一个个都被吓到了, 病也不敢看了, 纷纷逃跑离开,都担心对方一个不开心来个秋后算账。
于是不到几分钟, 周围的病人居然跑了大半部分,剩下几个都是病的比较重, 实在不敢离开的病人。
谢传灯凝视着他, 四目相对, 正义的警察还是很温和道:“好了,快回家吧,你还年轻,不要误入歧途。”
“这位阁下,”谢传灯轻轻一笑,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有一种让人舒服放松的愉悦感,那是一种属于生命磁场的包容气息,“要不要我帮你治治脊椎上的伤呢?”
警察平淡的神色瞬间锐利起来,神色一瞬间十分郑重:“你到底是谁?”
“说了是祖传医术……”谢传灯重新用准备好的借口。
“当年进图兰星的所以移民都经过多重身份验证,如果真有这种可以祖传的医术,你以为医疗器械公司会放过任何他们遗漏的技术么?”警察说到这,突然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既然你可以看出来,就给我治一治吧。”
“名字。”谢传灯打开光脑记录。
“楼怀泱。”他坐在小医生对面,平静地说。
“脱衣服。”谢传灯也不需要把脉,直接跳治疗。
警察愣了一下,试探道:“先前那些病人就没脱啊?”
“先前那些病人也没有那么厚的皮啊。”谢传灯实话实说。
“似乎很有道理。”他脱下外套,还有里边的衬衣,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他居然没有一丝汗滴。
谢传灯走到他身边,修长的指尖从脊椎向下,摸到第九节脊骨的位置,伸指一弹。
真的是很轻巧的一弹,就像弹落指尖熄灭的烟火。
但这位全程很淡定,以为自己能抗住导/弹的人物在这轻巧一弹下,仿佛一只被抽了壳的虾子,瞬间缩成一团,痛到整个人都抽搐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刚刚还干净的躯体如今冷汗淋漓,就像才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谢传灯淡然地收回手,微笑转头,招唤剩下的病人来看病。
这一手太可怕,病人们似乎也被吓到了,完全想不到刚刚还能以一敌百的警察居然这样就被收拾了,心中震惊不亚于见到一头哥斯拉,一个个瑟瑟发抖样地看完病,生怕对方也像刚刚一样出手一弹,直到治完病才相互搀扶,同手同脚一脸茫然离开了。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当谢传灯看完最后一个病人,那名警察这才萎靡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复杂又有几分戒备地看着这名刚刚成年不久的少年,一时百感交集。
“好些了么?”少年温和地问,眉眼间的笑意不改,一如他接待的每一位病人。
警察陷入了沉默,他有些尴尬,但过了一会,还是诚实道:“好多了。”
就是治疗过程有点不好。
“两千块,转账还是现款?”少年医生依然很淡定地问。
“转账。”警察叹息了一声,实话实说,“你的办法,很奇怪,但是很有效果。”
谢传灯默默地听。
“你可能不知道,我才从战场上退下来。”楼怀泱思考了一下自己权限可以透露的东西,缓缓道,“我打过基因针,身体经过大幅度强化,每次出去战斗都是重伤回来,用医疗仓治疗后重回战场,因为反复治疗,身体产生强烈的抗药性,大约一天前,治疗仪和医生都判断我脊柱神经已经大幅度退化,反应迟缓,不适合再进行激烈做战,正常药物无法治疗,必须退下来。”
“基因针?”谢传灯好奇地回味着这个名字,他听说过这是一种广泛用于战场的强化药剂,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接触到了。
“基因针是特殊的战斗药剂,可以大幅度提升体质,只是……唉,有点负做用,但是你刚刚的治疗方法,似乎重新刺激了我的神经,效果很好,”楼怀泱回想了一下治疗过程,心有余悸地苦笑道,“也是我鲁莽了,先前我已经收拾这片小区的所有混混,听有人说你在聚众信教,就想拆穿你,把你劝回去。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信了。”
最近局势紧张,反对派至少还有点底线,而有邪教就太麻烦了,尤其是在混乱之时,信教的发展会比瘟疫还快,如今警察局的人手已经很紧张了,所以他才会直接过来,否则一个无证行医,哪用得着他亲自来。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不会,但是,我给你留个号,你有事可以联系我。”新上任的楼警官重新穿上制服,“另外我会甄选一些病重的来看病,轻的我会尽量劝阻,你不要闹得太大。”
“我以为你会让我说出办法,或者劝我治更多的人。”谢传灯有点好奇地道。
“我得先回去鉴定一下。”楼警官带上帽子,“若真的有效,你救的人可就多十倍不止了。”
“哦,能仔细说说么?”谢传灯问。
“这个也不是秘密,”楼怀泱打开自己的光脑,给他转账,并仔细解释道,“营养液和医疗药剂其实都是战争消耗品,我们这些基因战士非常需要,但是因为抗性太强,每次通常要用普通人百倍的份量,如果你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治好我的战友们,那他们对这些消耗至少可以减少一半,这样一来,市民的物资就不会如此紧张。虽然不可能如战前一样,但至少可以大大缓解局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嗯,什么是异体?”谢传灯问出最想问的问题,联盟宣传中,异体是大敌,也是这次战斗的祸首,但他几乎没查到太多的资料,好像就说是一种特殊的宇宙怪兽,对与星舰对敌,一只都是大敌,但是每个异体长的都不同,有的像虫族,有的像石头,几乎没有细划的分类,让他很是疑惑。
“你迟早会知道的。”楼警官扣上最上一颗纽扣,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再见。”
谢传灯耸耸肩,反正他并不急,今天知道的消息,让他对阿澈的来历有所猜测,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
他愉悦地回到家里,才开门,愣了下,又关上了门。
刚刚一定是他走错家门了吧?
但是一阵嗷呜无情地打断了他的美好愿想,阿澈拉开门,清澈的眼睛里尽是疑惑,好像在问你怎么不进来。
谢传灯指着屋子里沙发电视天花板上满墙满地的各色颜料,咆哮道:“谁干的?”
谁把他的简约风格的家装变成了泼墨油画,他不是叫阿澈看着二舟,不许他撕家吗?
“它没有撕,”阿澈弱弱道,“他说想把家变得更漂亮……”
“二哈的话你也信?”谢传灯简直暴躁,精神威压立即就放了出来,“狗肉在涨,你怎么不跟着涨?今晚都别想睡了,给我弄干净!”
愤怒之余,他不得不拔打了今天刚刚得到的号码,语气温和:“喂,楼警官,是我,请问下,你有颜料清洗剂吗?”
这是他学校用的丙烯颜料,一般的办法是洗不掉的。
对方回复是可不可以明天给你送来,现在他不在家里,暂时无法给他找。
谢传灯当然同意,并且表示了感谢。
然后将一人一狗都给了一个难忘记的教训。
谢小舟的秃瓢范围从头顶扩散了巨大面积,半边衣服没有的狗前瘦后胖,显示出一种特殊的现代非主流风格,而阿澈是初犯,被判做三百张小学卷子,睡觉都在念小红小明小亮。
这还不算,他们都不能上床,都在墙角倒立,且规定不许靠墙。
夜里,他站在窗外,继续看着远方夜空一处空旷所在。
在他的眼里,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生命磁场,忽强忽弱,几乎能比得上这星球的万分之一。
美丽又危险无比,若这就是传说中的异体,那会是多强的异体?
防护装置自动启动,柔韧排扣自动将他身体固定,舱内灯光关闭,下一秒整个转换为全息投影,他启动引擎,在淡蓝的火焰里升上天空,渐渐靠近紫圆的天幕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