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苍的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石门好像是跟他唱反调,吱呀吱呀地慢慢地开了。
众人欢喜地跳了出去,被五花大绑成粽子、面部处于僵硬状体的夜擎苍则被敖风甩了出去。
“终于都重见天日了!”苏苏兴奋地说。然后,她发现出口竟然是在祭台附近,地面上血迹斑斑,四周人影幢幢,时不时传来十分凄厉的呐喊之声,顿时毛骨悚然。
“这个神秘的空间没有天日,我通常是按照上空的黑沙发出的光的亮度来判断时间。光最亮的时候,是日出时分,光最暗的时候,是日落。现在应该是日落之时。他们每天都是这样,重复上演破城当日的情景,灵魂被禁锢在这里,无法投胎。说起来,也是有些凄凉。”子阑说。
只见之前沉寂的古城中烽火四起,将古城照得如同白昼。到处都是奔走逃散的百姓,看不清面孔,仿佛被时间模糊了样貌,但那种惊恐和绝望却反而越发清晰。
“小心,那些武将来了,我们向东边撤。”子阑出声提醒众人。
几个人迅速地向北而去。
苏苏小心地避开了那些正在慌乱逃难的老百姓,但她很快就发现,那些百姓不过是幻象,并不是实体。
反倒是那些武将,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一个个御戟而飞,速度很快地追上来。
“祭台上的那些焦尸跟过来了!”苏苏有新发现。
在一群老百姓幻影之中,那爬过来的黑乎乎的小童焦尸实体实在太过明显,而且动作也比之前迅速很多。
苏苏细看之后,顿时寒毛倒竖,差点一头扎进凤九歌的衣领里躲起来。她觉得这些小童焦尸比那些武将更加恐怖。幸好他们不会飞。
她一边极速前进,一边对着木白的耳朵大喊:“木白姐姐,你能破除那个禁锢灵魂的阵法吗?他们太可怜太可怕了!”
她觉得木白既然能破轻易除别人破不了的飞行禁制,那应该也能破除那个禁锢灵魂的阵法。
“我试过了,不行。这是夜淼用自己的性命和一半的修为设下的阵法,除非他死了。看来,他对西王母国人真的是恨之入骨啊!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木白说。
猛然间,前面出现了一道魁梧的人影。
只见那无头女国王的尸体的腰间挂着自己的头颅,手持画杆描金三叉戟,御剑飞行,站在他们面前了。
她挥动三叉戟,发出一道火墙,堵住众人的去路。
被她一阻挡,身后的武将也已经逼到了身后,众人人不得不一边迎战一边撤离。
凤九歌的修为在几人中最低,而且昆仑玉清有伤在身,无为不得不分出心神照应着他们。他倒不用担心苏苏,因为木白一直在保护她,而敖风则一直像个贴身侍卫一般护卫着木白。
无头女国王的修为是元婴后期,那些武将的修为从筑基期到金丹期不等,甚至还有元婴中期混杂其中,实在让人应接不暇。
无为和林夕都是金丹后期,无为的佛光攻击对亡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林夕的天灵根是冰灵根,主要的攻击手段却是弹奏魔音琴。
两人分别拦下一名元婴武将,毕竟垮了一个大境界,应对起来也是十分吃力。
无为和林夕都是金丹后期,无为的佛光攻击对亡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林夕的天灵根是木灵根,擅长用木灵力进行攻击,两人分别拦下一名元婴武将,虽然属性相克,但毕竟垮了一个大境界,应对起来也是十分吃力。
去。
这个时候,到处突然燃起了滔天的黑色鬼火!
木白十分惊讶:“这是幽冥鬼火,是幽冥鬼王特有的攻击手段!这里怎么会有?”
头顶上的黑沙突然凝聚出一个男人的面孔,他笑道:“暮空,我的弟弟,别来无恙!”
暮空?苏苏看向木白,“她”摘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美得天怒人怨、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脸!原来是暮空。
他说:“鬼王幽冥,一万年前,我父君已经跟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再也不是我哥哥了!”
鬼王幽冥大笑道:“可是我母后可没有跟我脱离关系!我还是天君的继承人。只要你元神俱灭,那老东西就只能传位于我了。”
“冰天雪地!”暮空使出了冰灵力,形成一个冰屋一样的空间,把众人的世界与外面的幽冥鬼火隔绝开来。
“我这一招只能抵挡一个月。苏苏,我现在把你的灵魂送到别处,你庶在一个月来找出对付这幽冥鬼火或者离开这里的方法。一个月后,我的灵力就无法支持,你的灵魂就会自动回来这里。”木白双手迅速地结印。
强烈的眩晕和头痛感立刻袭来,身体像是要被撕裂,
苏苏紧闭双眼,感觉自己突然变轻,像是在宇宙中轻舞,继而,明显的失重感,让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苏苏突然置身于一片冰冷的水中,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耳鼻之中都灌进了水,她被水一呛,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又很快喝了几大口。
她惊慌之下手脚并用,一顿扑腾,然而,除了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之外,并没有什么用。手脚偶尔伸展之下,会碰到一些水草。
苏苏本人是是不会游泳的。而她的灵魂如今寄生在一只大凤凰身上,正是那个她曾经见过的凤族大公主苏苏,她也是不会游泳的。
废话,这天下,哪里有会游泳的鸟类?苏苏的真身是只五彩凤凰,天空才是她熟悉的世界。
穿越到一个世界,不是一般都是穿到床上躺着的吗?为啥只有自己是一来就被水淹?
苏苏被淹得七荤八素之下,“咕噜噜”又是几大口那冰凉呛口的水,她有些绝望地闭了眼,无力又无助。
突然,身后有划动的水声由远及近,苏苏终于被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从后面强势地搂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那只臂膀带着她一路向上,直到她的口鼻终于露出了水面,呼吸到一口自由的空气,她感觉到头顶和周身来自一个身体陌生的气息,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没过多久,苏苏便在一阵嘈杂声中醒了过来,身下硬邦邦的触感告诉她,她是躺在地上的。
一睁开眼,她便被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呆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伏在她的身上,与她口鼻相对。
他的唇正与她紧紧地贴在一起,可是他的唇很冷,冷得如他的呼吸一般,他的黑色的衣裳半敞着,露出一个紧实有致的胸膛,光洁如玉的肌肤上滴着水,泛着晶莹的光。
他在看见她睁眼的那一瞬间也愣了愣。她浑身湿漉漉的,带着水光的肤色显得愈加的晶莹剔透,一双眸子清亮如水,几缕发丝贴在她的额边。她的唇在他的挤压之后显得略有些发红,像一片娇艳的花瓣。
他停住了嘴下的动作,让自己的唇离开了她,一张俊脸却突然有些可疑地泛起了红霞。
苏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前胸的衣服,衣服虽然还在,可是被水浸湿之后全贴在身上,将她一身玲珑有致的曲线曝露无遗,却比没穿还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诱惑。
而这个男子却这样近地伏在她的身上,对她做着些轻薄之事······
血气上涌,苏苏在接连地意外之中又怒又羞,想也没想,扬手便甩出一个耳光。
一巴掌下去,清脆响亮,那男子尚未从方才的怔忡之间回过神来,脸上便添了几个清晰的指印。
苏苏盛怒之下,用的力气是有些大的,而他那张俊脸原本便生得俊逸不凡,肌肤光洁无痕,此时一个巴掌印留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分外地突兀。
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寒意,黑亮深邃得犹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却很快被他抑制了下去,他默默地起了身,穿好了衣裳。
一个身着粉裙的小姑娘轻快地走过来,将苏苏从地面扶起来,让她舒服地靠坐在自己的身上,她声音清甜:“大姐姐,您可醒了,当真是吓死二妹了。”
这个正扶着苏苏的粉裙少女叫做凤伊人,是她的二妹。
苏苏有些虚弱地靠在凤伊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时,已是深夜,黑漆漆的夜幕中挂着一轮光晕模糊的月,像是一只睡意未散的眼,难怪方才在水中那样黑,什么也看不清。
此处,正是莫名湖的湖边,经过方才这一番动静,周遭已围满了不少人,几个灯笼照得人影绰绰,而自己,正是今晚这出大戏的主角。
苏苏想起来了,方才,自己是刚刚被人从湖中救起的。她搜寻了一下凤伊墨的记忆,原来,自己是跟二妹凤伊人偷偷地溜出来玩的时候,不慎落水了,救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之一,就是方才的那个黑衣男子。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