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脸色皆是大变,若说之前在风清扬的安慰下,才稍微找回了一点自信,但现在随着天机古帝的宝鉴破碎,遭到天数反噬之后,燃烧起的斗志顿时如同披头冷水,熄灭之后宛如霜打的茄子。
若非此地进退两难,恐怕是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向着外面逃窜,至少现在离开这是非之地能够多活一两天。
风清扬冷笑,看也不看众人,而是将目光停留在天机古帝身上,道:“真人,此话怎么说。难道说你当真推衍到了天数。”
尽管语气有些低沉,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天机古帝,直让其背脊发凉,颤抖不已,一时间,对于风清扬的恐惧再次有所加深,暗道一声好在自己不是对方的敌人,否则的话,与他为敌岂不是会夜夜难安,无法就寝。
咕咚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尽管有些恐惧,但他的眼神也不似作假:“天数岂能让我捕捉。本帝只是在宝鉴当中窥伺到了一个角落,而这角落,正是我们浮尸此地的情景。”
说完之后,他自己更是脸色苍白,由白转红,最后化作酱紫色。
风清扬沉默,的确,天机古帝说的不假,他虽说沒有如他那种推衍,但只凭借天眼的窥伺,便可发现其中不寻常的一二。
虽说山洞之内流光溢彩,仙道法则随处而飞,但这一切或许只是镜花水月,就算是拼劲全力进去了,也说不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罢了。
“大家不必担忧,还是那句老话,谋事在人,至少我们得有前进的信心。”说完之后,便一马当先,看了一眼神黄子,转身走向前方的山洞。
光晕扩散,还未來得及接触,便感受到了一种冰凉,这冰凉在进入体内之后,只觉脑袋一震,竟是罕见的出现了心魔。
“狂魔乱舞。”鬼使神差的,他如此说道。心念一动,吞魂顿时化作一张巨大的嘴巴,将进入体内的冰凉全部吞噬殆尽。
“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吸收。”风清扬内心大喜,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危机,但现在看來,至少现在自己走运了。
难道说是天道眷顾。可这贼老天明明是想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风清扬嘀嘀咕咕,脸色古怪,旋即抬起右手,猛然按在光晕之上、
“不可……”天机古帝大惊,风清扬的肆无忌惮显然让他大惊失色,若是胡乱触动了禁制,那潜藏在冥冥中的天数岂不是瞬间就要崩灭此地,那到时候自己不就要死翘翘。
一时间,不由得汗如雨下,当然,这是犹豫害怕所导致,他的惊呼,沒有出现半点反应,扭头看了看四方。
但见无数古帝咒尊纷纷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看着风清扬,他大手所触及的地方,竟是意外的融入了其中。
而那些看起來无比危险的光晕,则全部交织在他右手之上,不过总体來说,这五色光晕除却包含的杀机之外,模样倒是格外好看。
犹如一道道游龙,蜿蜒曲折,顺着风清扬的右手遍布全身,眨眼之下,便将其化作一颗鸡蛋,不过这颗鸡蛋可价值不菲啊,若是拿到地球上去卖,那几乎是有价无市,可以让所有的科学家为之癫狂。
四溢而出的光晕,美轮美奂,美得让人不敢去看,好似看一眼,就要破坏这最后的美景以及安宁。
风清扬神魂涌动,吞魂疯狂且又贪婪的一口口吞噬着五色光晕,这光晕,竟是一种淡淡的意识所残留。
这意识只是一枚碎片,其中蕴含着绝世的凶杀之意,难怪会影响人的神智,可这又能如何。他运气不是很好,遇到了拥有吞魂的风清扬。
这等意识对于他來说,不过是极品大补丸罢了,这來自于远古的意识碎片,风清扬消化起來沒有半点费力。
尸王血脉一转,镇压之下,这意识只能乖乖就范,就像是可爱的小白兔翘起了小尾巴,等待着他吞魂的细细享用。
光晕继续流动,流动之后在缓缓收缩,直到最后的完全消散,这一切在众人眼中如梦似幻,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被天机古帝说得如此恐怖的存在,竟是就这么消失了。
“嗡……”虚空传來一阵淡淡的轰鸣,光晕崩溃彻底崩溃开來,空悠悠的洞口就像是一张嘴巴,有些让人恐惧,可其中所蕴含的仙藏,却又让人着迷。
“可以进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风清扬反问道,他脸上的冰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看起來让人如沐春风,微笑以及自信本就是一种可以感染人的力量。
而此刻,原本跌落低谷的众人,便在这微笑当中渐渐忘记了这里的恐怖,至少,现在不在害怕,皆是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古帝咒尊级的存在,这般胆小怕死现在想起來倒是有些让人汗颜了。
“走吧。”风清扬挥手,带头走了进去,在他身后,是一直护着他的圣皇子,还有略显尴尬的天机古帝。
众人鱼贯而入,进入古墓之后,不由得纷纷大喜,四方流光溢彩,花团锦簇,看起來好像进入了一处后花园。
尽管知道此地危机重重,可现在所看到的姹紫嫣红,依旧让人有些着迷,那种眼花缭乱的美感,的确是深深的诱惑着众人的灵魂。
在花团锦簇的四方,还有白玉雕刻的雕栏,其上龙飞凤舞,有着无法认识的洪荒猛兽,看起來不怎样,可再次看去之时,却又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那种近乎于栩栩如生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雕刻而已。
错落有致的小径,以及高低起伏的雕栏隐藏在花簇当中,在这最中心,则是伫立着一座硕大的宫殿。
那些仙道法则碎片,正是从其中不时激射而出,沒入虚空之后在回归所有,众人纷纷大喜,迫不及待的就要向前走去。
可就在他们走出一步之后,却又瞬间定住,好似被什么震惊了,抬起的脚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