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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六回 扬威幽州城(1 / 1)

()上回说到,宋太宗赵匡义在柴秀英赐婚问题上放着明白装糊涂,他何以要如此呢?说来事出有因。Www..Com()他哥哥先皇赵匡胤临终坚持把皇位传给他,而不愿传给太子赵得芳,他当时十分不理解哥哥的心态,事后经赵普一点拨,豁然大悟,明白哥哥是担心赵德芳在诸将中无威信,怕将来自己夺侄儿的皇位。即位后,虽然知道八千岁赵德芳是个忠厚之人,不会谋夺他的江山,但不能不做防范。所以,赵匡义十分忌讳赵德芳与朝中掌军权的重臣来往。他心里十分清楚,呼延赞、杨继业归宋都是冲着赵德芳的父亲——先王赵匡胤的面子。也就是说呼、杨两家爱屋及乌,对赵德芳的信任程度要高过太宗自己。如果把郡主许给杨家,赵德芳与杨家的关系就更近一层、、、、、、。如果八千岁突然想千岁变万岁,郎、舅联手起事,后果是可虑的!所以在潘、杨争郡马问题上故意装糊涂。等到赵德芳信誓旦旦地讲出先王遗命、且拿出物证‘珍珠衫’时,太宗知道如果再坚持己见,就要在百官面前落个忤逆先皇遗诏的罪名。两害相比取其轻,太宗只好看风使舵,亲自为柴秀英主婚,除陪送大量嫁妆、十名宫女外,还用全副銮驾、五百御林军护送出嫁。同时加封杨延昭为‘郡马都尉’。【这就是晋剧、予剧‘状元媒’的故事。】

话说北辽元帅耶律休哥在幽州城下大胜宋军,倍受萧太后器重。一日对太后奏道:“臣以为宋朝国力强盛,兵多将广;宋太宗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这次兵败受辱撤回汴京,心中必定耿耿于怀,他日必重来复仇!我大辽虽有耶律学古、耶律斜珍、耶律奚底、耶律沙、等勇将,惜呼没有像杨继业那样的统兵大帅之才。侄臣虽掌三川、六部、九沟、十八寨的兵权,实在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滥竽充数而已!谋划帷幄、决胜千里,实非臣之所长也!故,臣奏请太后下旨开一武科,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山野闲人,不忌是中原人还是辽东各族人,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参加武考。从中挑选出武功出类拔萃、懂得兵书战策的文武全才之士授以兵权,其余量才授职,充实军队。”太后闻奏龙心大悦,下旨萧天佑为主考官、耶律休哥、耶律学古为副主考官。在各地张贴皇榜,广为传播,定于百日后在幽州教军场开科。

别看北辽是番邦小国,当时已据有山东、河北大部、辽东全部、内蒙一部分为国土。由于国家连年征战,民风尚武好斗。皇榜一出,还真有几千名民间武士、江湖浪人、山寨强客以及大盗、流寇进城参加考试。经过旬月的逐级选拔,挑出三百六十五名马上、马下、武功入流的壮士,封为‘尚武郎’【相当于宋的武进士】调入军中担任千夫长、小平章、小都督之类中下级将领;落榜的人中有一千五百人愿意当兵吃粮,统统封为‘巴图鲁’【武士的番称】充入军中任伍长、伙长、百夫长等下级小军官。

最优秀的前十名,都是武艺超群、选拔中连败十五人以上,且懂得文韬武略,文试及格的将才,直接封为将军。他们是:韩昌、土金秀、贺黒律、舒金龙,韩匡嗣、沙里红、沙里黑、银牙蛮、贺云龙、胡达。这十人中韩昌是头名状元,贺黒律是二名探花,土金秀是三名榜眼。这前三名全是天下一时奇才,特别是韩昌,字延寿。原是中原宛州人,其祖父韩炫、父亲韩篁都是‘五代十国’时的有名将军。他不仅继承了家传武功,马上马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而且身材魁梧雄壮、双臂有千斤之力。更难得的是,从小熟读兵书战策,深谙为将之道。成年后曾到汴京军中活动,想入伍为大宋效力,可惜朝中是潘仁美掌军权,他交不起保费,只好望军叹兴!后又去酸枣门外投呼延赞,恰呼延赞被打回山,一气之下不再投军,流落江湖流浪,听得辽邦开武科就前去应试,激战数十场,夺得武状元。金殿面试时谈到辽、宋攻防战略,他引经据典、长篇大论、振振有词,博得满朝文武赞赏。肖太后看他是个人才就招为驸马,把大女儿【义女】下嫁与他。封为辽国兵马大元帅,在监军耶律休哥的帮助下,日夜操练人马,准备侵宋。

消息传入汴京,太宗集众臣议事。八千岁奏道:“肖太后开武科取士,任用韩昌为帅,日夜训练士卒,志在犯宋!叔王不如亲征北辽,一举灭此丑类,永享天下太平!”杨光美也奏道:“如今秋高马肥,军备充足,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太宗意随决。下旨太师潘仁美为平辽招讨使,双鞭王呼延赞为先锋,开国王曹彬、东平王高琼【字君保】、常胜王石延超、八千岁赵德芳等文武护驾,留皇子赵元侃监国,亲帅二十万大军伐辽。

大军由彰德府出境,一路冲关斩将,势不可挡,旬日已达幽州城下。潘仁美要逼城下寨,围困攻打。八千岁对太宗奏道:此次攻辽,一路未遇到辽军主力的抵抗,这不像肖太后的战法,臣担心韩昌有啥阴谋诡计!我军可离城三十里下寨,待细作探听明白再开兵为妥!”太宗准奏。次日探马来报;“肖太后得知太宗亲征,不敢抵抗,将幽州城内的大臣及财产全部撤到辽东上京,精兵布置在辽东各关口,准备死守辽东。目前幽州只有少数人马留守。”太宗大喜,旨令潘仁美立即攻城。辽将莫里海领五千人马出城列阵挑战,呼延赞在五合外将其打伤,逃入城内固守。太宗令呼延赞、高君保、曹彬、石延超各领一军四面攻打。一时鼓声如雷、号角冲宵、灰石满天、雕翎如雨、杀声震天聒耳。不到两个时辰,宋军已攻入城内。以赵德芳、杨光美的主张:此次胜利得来太容易,为防不测大军先不入城,城外下寨,严阵以待。潘仁美已被连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急于进城掠夺辽宫的财宝,竭力劝太宗移驾城内,太宗也想早点入城休息,于是二十万大军全部进入城内安营。

第二日,太宗在辽宫大殿设宴庆功、并商议军情。忽听城外连声炮响,守军纷纷来报:辽兵数十万人在城外下寨,已将幽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君臣大惊。太宗忙令潘仁美督军守城,令曹彬、高君保、石延超、呼延赞各领一万人马出城探军情。

不一刻,探马来报:“曹王爷在西门外大战辽将舒金龙,十合之内被腰斩两截而亡!众将拼死拦住舒金龙,抢回曹王爷的遗体,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退回城内”。宋太宗看到曹彬的尸体不由一阵心酸,想起他跟随先王与自己南征北战二十年,立下无数功劳,年过半百竟丧于此地!君臣正在伤痛,又有探马来报:“高王爷出北门迎战辽将土金秀,大战十五合被打伤背部,伏鞍吐血而回!”太宗一听,心疼的几乎昏过去。想起上次征辽,妹夫高怀德不幸阵亡幽州,念其功高,让御外甥高琼世袭王位,没想到又被打伤、、、、、、正要去军医营探望。又听报呼延赞、石延超回城。忙传二将进来问城外情况。石延超道:“老臣出南门遇到辽军名将耶律沙,交战三十余合后,老臣气力不加,斗他不过,只能用回马箭射伤贼将肩部,趁机撤回城内,败军之将请万岁治罪!”太宗道:“老爱卿若大年纪临阵交锋,力不能抵,还箭伤敌将,有功无过!”回头又对呼延赞道:“呼延将军战况如何?”呼延赞道:“臣出东门,正遇辽帅韩昌。那贼帅力大无穷,八十多斤重的托天叉,在他手中好像木制的一般,使得虎虎生风、神出鬼没,臣先是用枪斗,没几合被他把枪杆打弯,后又用双鞭,拼尽全力勉强战了四十余合,累得臣两膀酸软、虎口开裂,只好败阵回城,向圣上请罪!”太宗一听惊得好一会无语。而后少气无力地道:“两国交兵,胜败乃是常事,何罪之有!二卿能全身而退还是万幸,曹爱卿西门被腰斩,高爱卿北门吐血回,生死未卜!局势十分严重。二卿暂歇一时,待潘爱卿回来共议破敌之策罢了!”

潘仁美在城门楼见幽州被辽兵团团围住,心中倒是不害怕。()为何?因为他跟随大宋两代皇帝多次领兵出征,都是为给自己争名夺利而战,从来就没半点忠君为国的意思。这次被困幽州,他的想法是,能战即战,不能战就率子、侄投降辽邦。所以他在城上传令:让大儿潘龙、二儿潘虎、侄儿潘昭瑞、干儿子黄龙各带十名副将分守四门,名义上是督军守城,实际上是守着城门便于逃跑、投敌。他心里清楚,幽州城虽无太原、汴京城防坚固,也算是个城高、墙厚的大城,城上滚木、灰石多的是,有二十万大军守着,短时间是攻不破的。安排好城防以后,就摆出一副,大将军闻惊不慌,遇惊不乱的样子,回宫向太宗禀告敌情。

此时宫中已乱成一团,人人脸上都有忧虑之色。潘仁美一回来,君臣都向他问计,其实潘仁美心中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对阵交战不利,目前只能死守,待辽军锐气失去之时,再相机破敌”。转眼十多天过去,军中粮草紧张,城内百姓吃饭也渐渐成了问题。八千岁看潘仁美也无计可施,进宫去找太宗商议。奏道:“半月来辽军围而不攻,除了怕多伤军兵以外,只怕是在等我军粮草用尽,兵无斗志时迫圣上投降。臣与呼延赞议过,他对臣讲,辽兵并不可惧!主要是贼帅韩昌无人能抵,其他如耶律沙、土金秀、舒金龙等虽也是凶悍无比,但还不是呼延将军之敌。以侄臣愚见,派呼延将军单骑突围去搬救兵,而后内外夹攻必能破敌!”太宗道:“即使呼延赞能冲出包围,遍观朝中诸将谁是韩昌的对手?搬来又有何用!”八王道:“杨继业现在代州,杨家七狼八虎,据说个个武艺高强,即使抵不过韩昌,战耶律沙等辽将定能胜任愉快!若以杨继业、呼延赞两人双战韩昌,其余将领率兵冲出,破敌有望!”太宗随写圣旨一道,大意是:朕中计被困幽州,日看狼烟四起,夜闻战马嘶鸣,粮草将尽,城如垒卵,无计破敌,如坐针毡,特封杨继业为幽州救应使,亲率代州诸兵将,日夜兼程,火速救援!破敌之日,朕必裂土封疆以酬,钦此!

八千岁将圣旨交与呼延赞道:“圣上及二十万将士的安危,系在将军一人身上,明天突围时,遇敌不要恋战,直扑代州求援为要!”次日黎明,八千岁令潘仁美,石延超大开南门,击鼓呐喊,猛攻辽营,做出要突围的样子。韩昌以为宋军要突围回汴,急调人马拦截,双方激战多时,宋军又被拦回城内。呼延赞趁机从西门单骑冲出,守西门的主将舒金龙已飞马去南门拦截宋军,其他副将不是呼延赞的对手,当韩昌急令舒金龙回防西门时,呼延赞已经冲出十里以外了。

杨令公接到圣旨,一边安排呼延赞用饭,一面擂鼓聚将。这时佘夫人及众女将都在汴京天波府,营中只有王贵、杜国显、八个孩子及四卫中杨安、杨杰。令公道:“圣上有难,被困幽州,王杜二师弟领五千亲兵死守雁门关。其余四万人马全部救援幽州!延昭、延嗣领三千轻骑先行!延平领五千人马押后保护粮草,其余随为父中军倍道而行!”

七郎杨延嗣在代州久没打仗,心中早就痒痒的不得了,这次随六哥做先行救幽州,高兴的如三伏天喝了碗酸梅汤,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一路上不断打马催军,昼夜兼程来到卢沟桥。杨延昭准备先扎营寨,歇兵半日待大军到时再开兵见阵。哪知营地尚未选定,已有数百名辽兵在炮声中冲杀过来。只见领头的将领:顶黑盔、贯铁甲、耳鬓挂黑狐狸尾、脑后一根野鸡翎、面似活蟹、口如血盆、手掂一根碗口粗的镔铁棍,哇哇大叫挡着去路:“嘟!南蛮慢走!通名报姓!”“吾乃代州杨延嗣!你的七爷爷到了!尔等是什么鸟人?敢阻爷的去路!”立马军前的杨延嗣答到。“吾乃辽国韩大元帅麾下、官拜游击都督银牙蛮是也!此路不通!”

杨延昭看其穿戴,知道来将是一名千夫长之类的偏将。因当时辽邦的将军是以挂在耳傍的动物尾、及脑后的野鸡翎来区分官职大小的。百夫长是狼尾巴、一根短翎;千夫长是黑狐狸尾巴、一根稍长的野鸡翎;正将是白狐狸尾巴、一长一短两根野鸡翎;大将军是豹尾巴、两根一样长的野鸡翎;上将、元帅则是老虎尾巴、三根花翎;王爷、公主则是能围着脖子绕一圈、再在胸前打十字的特长水貂尾巴、男的五根短冲天翎,女的两根特长冲天翎,一看就知官职大小。卢沟桥这地方,韩昌原来是没派兵驻防的。呼延赞冲出后,韩昌不知宋军的救兵从何处来,所以就在幽州城西的卢沟桥,城南的瓦桥关、城东南的益津关、淤口关增派了几股小部队作为哨防。

驻防卢沟桥的银牙满是前十名武进士之一,武艺属上等,手中镔铁棍重六十余斤,一般人都不是对手。没想到今日遇上杨家兄弟中力气最大的杨七郎,交手一枪就把铁棍挑飞,复一枪把肚子刺穿。杨延昭一举枪,众军呐喊冲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辽兵歼灭,只有两名骑兵逃走,杨延嗣拍马要追杀,延昭道:“七弟且住!这卢沟桥是大军必经之路,我们必须守住!等父亲到了再开兵不迟!”延嗣道:“六哥!在代州帅府,听呼延叔叔宣旨时念道,‘皇上如坐针毡’,兄弟不知皇上出征打仗,带针毡做啥用?他老爷子不坐龙椅,坐针毡干什么!是练功吗?”杨延昭不由哈哈一笑,知道七弟是个粗人,不甚通文墨就解释道:“这是个比喻,意思是皇上盼救兵心很急,就好像坐在有针的毡上等我们去救他。”“那就是说,我们早到一刻,皇帝老爷子就少难受一刻,是吧!”延嗣又道:“为了使皇帝早点放心!六哥在此守桥,我单骑闯营报号!”杨延昭知乃弟是急性子,就交代道:“我在此等你两个时辰,若能入城就烧狼烟通知我,到时不见狼烟,哥就冲进去接应你!记住!冲不过时还向这个方向突围!不要光记住杀敌!”“知道了!”杨延嗣一边答话,一边拍马就跑。

杨延嗣来到西门外,看到辽军牛皮帐,座座相连,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他也不管营门在哪,只是认准幽州城的方向,高举丈八长矛,只管挑鹿角、跨栅栏、见帐就挑、见人就杀,横冲直撞、、、、、、。辽将舒金龙听报有人横闯大营,急忙快马提刀拦阻去路。见闯营者是一名全身挂皂、脸色黑亮、剑眉虎目的年轻人,就大喝一声:“什么人?”“肉人!你是什么人?”杨延嗣玩皮的反问,“吾乃大辽韩元帅麾下西营元帅舒金龙是也!小南蛮通名报姓,闯营何为?”杨延嗣道:“吾乃代州杨元帅麾下平辽先锋,姓杨名延嗣,七爷爷是来闯营报号的!没工夫杀你这汉姓番狗!知趣的让开路就可免死!”“好个不知死活的黑小子!”舒金龙哈哈大笑道:“大宋开国王曹彬在我马前没走完三合就被劈成两截,你、、、、、、”如此绕你不得!杨延嗣唰的一枪刺向舒苏金龙心口,舒金龙顺刀架枪,听得‘噹’的一声响,枪虽然架开坐下马却后退了半步,吓得舒金龙脸色变白,暗想杨家将果然名不虚传。七小子力气比我大,得小心应付,趁二马错镫的功夫运足十成力气、高举飞镰刀迎头斜劈。他估计延嗣必用二郎担山的招式横枪硬架,他的刀刃就可顺刀杆斜削、逼对方丢枪。哪知杨延嗣却将枪攥迎上,看上是举火烧天,实际是四两拨千斤,把苏金龙的刀头引离当头,顺势压枪攥、抬枪头直刺上挑把苏金龙的大腿刺穿,几乎伤了命根,疼的苏金龙嚎叫一声,伏鞍而逃。自古兵是将威、将是兵胆,辽兵见主将败逃,哪里还敢拦路找死!都作鸟兽散,任由杨延嗣穿营而过,立马幽州西门外。守城宋军见杨家救兵到,欢声雷动,高呼:“七将军稍歇!我们去通报潘招讨开城门!”

其实,七郎刚一闯营,潘仁美就得到瞭望哨的急报。得知闯营的人是杨七郎时,马上把国家大事丢到九霄云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治死七郎替潘豹报仇。当潘龙请他开门时,低声将自己的阴谋告知潘龙。潘龙觉得老子的做法有点伤天害理,不过仍照计行事。潘龙来到城门楼对七郎道:“七将军!本应立即放你进城,因曹王爷西门遇害,开西门与我军不利,请你绕道北门进城吧!”杨延嗣心眼实在,认为确有其事,就拨马转向北门。

本来,杨延嗣骑马沿着护城河很快就可到达北门。可他担心辽兵突然攻城,城上守军因他在下边,发射弓箭、放滚木时会投鼠忌器,影响守城。所以就远离城墙,傍着辽军大营去北门。守北门大营的辽将是土金秀,这小子是前十名武进士之一。长得身材矮小、尖头蛤蟆脸,可力气大的很。马上用一根比身体还高的长杆狼牙棒,前时打伤高琼以后,更加趾高气扬。听报杨七郎从西门过来,就带人在北门外路口等着,想再立一功。杨延嗣看到有将拦路,知道不杀此人难以进城,就抖擞精神冲了过去,见面也不答话挺枪就刺,二将交马数合,得便处一枪杆抽在土金秀背上。要知道,七郎的丈八长矛是精钢打就,枪杆有酒杯粗细,重六十余斤,用力抽下,怕不有几百斤力气!土金秀要不是手快用狼牙棒杆挡了一下,非被打成两截不可。绕是如此,也被打的鲜血狂喷,伏鞍逃命,地上吐的血比高琼多一倍。杨延嗣见敌将逃跑,抡枪夜战八方,左一扫七八个辽兵腿断、腰折;右一抡十几个小番头破血流、、、、、、一口气将辽兵赶离城门一里多远,才转回去叫门。守北门的是潘虎,这小子更是个坏种,站在城上摇头晃脑地说:“唉呀!七将军你怎么到北门了?我爹在东门等你。末将守城有责,无令不敢随便开门!就不要难为末将了,反正你武艺高强,辽兵怕你,去东门进城也没事!”杨延嗣不愿给潘虎说好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拨马去东门。守城的低级军官看潘家公报私仇、借刀杀人,心中不愤偷偷去找八千岁报讯。

这时杨延嗣已经明白,潘仁美要害他。不能再管城防安危,沿着护城河直奔东城门。

潘仁美果然在城门楼上,但却不开门,故意与他拉闲话拖时间,什么代州来了多少兵马,呼延赞在什么地方,带的粮草够不够,城里的将士都饿怀了云云。时间一长辽兵就围了上来,杨延嗣忙喊:“潘大人!有话进城再讲,”潘仁美道:“你看辽兵又逼近城下了,那个头上有三根鸡毛的将官就是韩昌,你不把他杀死或赶走,城门一开圣上的安全就没保障了,我看你年少英雄,定能杀死韩昌,立不世奇功、、、、、、。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辽兵、辽将,杨延嗣已没时间听潘仁美说废话,只能自言自语地发狠道:“潘老贼!你坏吧,这笔帐七爷爷记心中了,侥幸今日不死,有你老王八好看的时候!六哥啊!悔不听你的话在卢沟桥等大军,现在俺老七只有拼命一条路啦!”道罢挺枪向韩昌冲去。

韩昌在东门外中军大帐听报:杨七郎匹马单枪闯连营,力杀三门,连伤舒金龙、土金秀两员大将、杀死五员牙将、番兵无数,心中大吃一惊,暗道:“杨家七狼八虎只来一人就如此厉害,倘若全来,那又该如何?不行!我必须亲自会一下杨七郎,测一下杨家的水有多深,好做下一步打算。”于是就披挂上马,在东门外等七郎到来。

说到武艺杨七郎与韩昌是八两对半斤——平分秋色。不过今日不同,杨延嗣已冲杀多时,人困马乏腹中饥,连平时从不离手的长矛现在也觉得有点压手,可是不打又不行!双方通过名姓只打了三招杨延嗣就气亏力虚、汗出如浆。第四招韩昌大叉横扫、力重千钧,杨延嗣长矛脱手而飞,眼花耳鸣人栽马下。韩昌哈哈大笑道:“本帅还以为你是二郎神下凡,有翻江倒海之能,岂知是个驴粪蛋外面光,内里草包一个!真是浪得虚名!今日本帅替你除名!”扬叉下刺要把杨延嗣叉死在地。只听噹的一声响,叉被架住刺不下去,架力之大几乎将叉震飞,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只见一道白光奔咽喉而来,出于本能扬叉架住,才看清是一员全身穿白、手拿亮银枪的年轻小将在与自己较劲。忙喊了一声:“来将通名!”“少废话!杨延昭在此,看枪!”马打盘旋二人斗在一起。

原来杨延昭在卢沟桥见时辰已到,七弟人没返回,狼烟未起,料到不妙,准备前去救援,恰父亲大军已到。杨令公闻报大惊,留下大郎杨延平统帅大军,亲领轻骑急奔东门,令众儿郎齐头并进,冲敌阵找延嗣,总算及时赶到救了七郎。

韩昌边与杨延昭交锋,边观察战场情况,看到己方军将已被宋军援兵打的丢盔卸甲、人仰马翻,无心再战,虚晃一叉败退回营。杨延昭要追时令公曰:“敌情不明,不宜恋战,且进城护驾要紧!”

此时城门已开,八千岁领潘家父子道左相侯。杨延昭叫杨杰背着七郎随乃父一同拜见八千岁。杨继业道:“臣杨继业率子救驾来迟!望千岁恕罪!”八王道:“诸位将军鞍马劳累,救驾杀敌有功!本御接迟莫怪,请进城面君吧!”杨延嗣见潘仁美在一旁,挣扎着要下地揍他,杨延昭拉住耳语道:“不是时机!面君再说不迟!”

先是,八王在行宫陪太宗闲聊,闻得城外鼓声号角大异往常,伴伴陈林来报:“宫外有守城把总密报,代州杨家七将军单骑闯营报号,潘仁美南、北、西门紧闭不开,七将军不顾人困马乏,被逼杀向东门,生死难料!”。八王赵德芳闻奏大怒,气冲冲将此事奏知太宗后,拿着王命金锏带内侍急奔东门,要拿潘仁美的人头试锏,见潘仁美已开门,怒气少消照着其臀部狠狠打了一锏道:“先迎接援军进城,再与你算账!”

行宫里,太宗见杨家众将都到,且闻已杀退韩昌,龙心大悦,心中的忧愁一扫而光,喜笑颜开对杨继业慰问有加。正要商议军情,杨延嗣大喊一声:“皇帝老子,杨延嗣冤枉耶!”太宗一愣,才想起潘仁美闭门不纳援军的事情来,心中暗想:“老丈人啊!你竟敢两军阵前,公报私仇、误国犯律,这一次怕是难过关啦。有啥法呢!朕只能以国事为重,且学刘备摔阿斗——笼络人心为要,摔死与否,只能看你的造化啦!”于是把脸一沉道:“小爱卿不必心急,有啥冤枉慢慢奏来,朕替你做主!”七郎把事情经过奏了一遍。太宗偷看众大臣脸上皆显愤愤不平之色,只得喝道:“潘太师,你还有何话可言!”老臣见七将军年少英勇,是想让他力杀四门,借机出名,别无他意!”言毕磕头不已。太宗暗道:“你的借口连傻子也哄不过,我不能为你的可笑借口乱了军心,朕虽然看重你女儿,但朕更看重江山社稷。”想到此把龙案一拍,怒斥道:“尔枉为太师招讨使,不以国事为重,国难当头、军情紧急,竟敢公报私仇,置数十万大军与朕的安危不顾!且几乎丧失朕一名梁柱爱将!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呀!去掉顶戴,宫外斩首!”道罢拂袖入内庭。

御林军将潘仁美绑出后,杨继业心想:“潘仁美毕竟是皇上的老丈人,这次行事有欠光明,用心可诛。但事出有因,七儿打死潘豹也是事实,这次七儿也是有惊无伤。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给皇上一个台阶下吧!”想到此就对御林军刀斧手喊了声:“刀下留人!”又对内庭喊了声:“臣杨继业有本上奏!”。太宗不下令行刑,就是等有人求情保本。听得有人喊心中一喜快步出庭升位,看了一眼众文武道:“哪位爱卿有本奏来!”杨继业道:“臣杨继业本奏圣上,潘太师行事确有欠妥之处,念其若大年纪,在朝经年,且国家用人之际,请万岁赦其死罪!”太宗道:“杨爱卿高风亮节,大度能容,凡事皆以国事为重,堪为众臣楷模!朕准奏。潘仁美死罪暂免,责罚不赦!着即免去招讨之职,代罪军中效力!罚棒三年送与七小爱卿压惊,军帅有杨爱卿接任!”令公心想,目前幽州有近二十万朝廷大军,大多数中级领兵军官是潘仁美的亲信,指挥作战未必能得心应手,面对辽邦举国之兵作战,非同小可由不得半点差错,不宜临阵换将,干脆好人做到底吧!”于是又奏道:“大战在即,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臣为国家计,请圣上仍用潘太师为帅,臣辅佐之,必能破敌奏捷矣!”八王也奏道:“杨将军所论极当!”太宗即下诏放回潘仁美,告知不斩缘故,潘面谢杨,表示同心抗辽。

潘杨释仇,将帅同心,岳父保命,太宗心情舒畅。喜笑颜开地同赵德芳、潘、杨、呼延赞、石延超共议破辽策。令公道:“数十万大军日费粮草万担,我军利在速战。今、明两餐,让军士饱食战饭,明日五鼓出东门列阵挑战。先阵前斩将夺旗,以振军威。具体如何行动,请潘招讨使传令!”。潘仁美心想:我手下军官那个也不是辽将的对手,杨家的儿郎我不熟悉,他们也未必听我指挥,反正这次大战是靠你杨家人卖命,干脆!我也来个大度。哈哈笑道:“老夫这个招讨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滥竽充数的!明日作战事关大局,杨帅抗辽经年,深知番人心性。老夫愚意由杨帅统一指挥,老夫父子及手下军将恭听号令!大敌当前,能者为先,八千岁意下如何?”赵德芳早知潘仁美是个‘纸上谈兵、头头是道,真打实战、束手无策’的大草包。叔王喜欢拿他当宝贝用自己也不便干涉。今天竟当众承认艺不如杨继业,算是异数!就微微一笑目示呼延赞道:“潘太师执意让贤,本御看杨老将军就不必再谦让了吧!”呼延赞与石延超齐声道:“吾等愿听杨老将军将令!”令公看事已至此就向众人恭手一礼道:“既千岁有令,众王爷错爱,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不到之处,请潘太师指正!”随传令道:“呼延将军!”“末将在!”“你明日领轻骑军一万,同杨延平一道,伏在南门瓮城内,听得东门外连续五声炮响,带人马出城直奔通州,城外之敌不必理睬,另有人对付。据老夫所知,通州乃辽邦屯集粮草之所,守军仅四千余人,你二人突袭得手,速将粮草运回幽州。”“得令!”“二郎、三郎!”“在!”四郎、八郎!”“在!”“石将军、五郎!”“在!”“你们三组人各领杨家军五千,征辽军一万分在南、北、西三门内待命,听得东门外号炮响,立即开门冲击城外辽营,杀溃守军后相机攻击东门韩昌大营。”“六郎、七郎、高将军!”“在!”明早领五万人马随本帅东门外列阵,挑战韩昌!”“得令!”“潘太师!”“在!”“你领潘龙、潘虎、黄龙、潘昭瑞,在各路人马出城后,紧闭四门,守城护驾,必要时接应败军回城”“遵令!”“八千岁!”“本御在!”请你明日伴圣上东门楼观阵,看末将破敌!”

次日杨继业率军出城,面对辽营列阵叫战。韩延寿闻报宋军出城挑战心中大喜,他认为宋军是靠杨家将作为精神支柱的,若能在交战中杀死一二名杨家将士,宋军的士气就会一落千丈,再围上十天半月不怕太宗不投降!他最担心的是杨家将不正面交锋,突然带头突围,那他就无能为力了。现在杨家将列阵出战乃是天随人愿、正中下怀。立即率萧天左以下二十余名战将出营列阵,同时快马急传其他三门的主将来东门助战。三通鼓罢,旗门开处,宋营杨延嗣首先出马叫阵,口口声声要与韩昌大战三百合,一雪昨日落马之耻!韩昌欲出马,新科武将沙里红上前拦住马头道:“杀鸡焉用牛刀!且看末将立功!”“来将是杨家七郎,不可大意!”“料也无妨!”沙里红边答话边冲出阵外。七郎见来将不是韩昌喝道:“来将报名受死!”沙里红道:“韩大元帅麾下大将沙里红!”“好!就叫你一枪见红!”唰的一矛刺去,沙里红那知杨七郎出枪如电,招架不及竟被刺个透心凉,一头栽落马下,胸口出的血把地上的沙都染红了,成了不折不扣的沙里红。其弟沙里白见乃兄未接下一招就阵亡,也不等将令拍马扬刀冲向七郎,见面也不搭话,像疯虎般举刀就砍,左三、右四,一连六七刀,只听叮叮当当连声响,一刀也没砍到对方身上,全让枪杆给挡回去了。七郎欲还手时他拨马就跑,妄想用回马刀杀人。哪知七郎的马快、枪杆长,等他转身一刀尚未劈下七郎的矛尖已刺入咽喉,当刀砍落时长矛刚好抽出咽喉,顺手一挑,那把刀带着呼哨飞向辽阵,落下时恰巧插进战鼓,吓得司鼓小番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一瞬间,阵上鼓不响号不鸣,双方人马皆被杨七郎的神勇惊呆了。韩昌见连伤二将,气的咬牙切齿,欲亲自出战,力挽狂澜。北门主将耶律沙道:“大元帅!那杨家七小子已连胜二阵,你出战胜之不武,莫如末将出去把他打发了!你约战杨继业!”韩昌道:“也罢!此功让与你吧!”

耶律沙乃辽之宿将,出师甚少败绩,辽邦誉为常胜将军。前时在北门截战石延超,本是稳操胜券,岂知反被射中一箭,伤倒不重,脸面不好看!今天眼看杨七郎已战两阵就想沾便宜挽回面子。拍马赶到欲回阵的七郎马前道:“姓杨的别走!杀两个牙将不算本事,敢与沙某战三百合否?”杨七郎勒住马嘻嘻一笑道:“我道是谁!感情是石王爷的箭靶子来了,放心!这次七爷不用箭,把你当枪靶子用如何?”恼羞成怒的耶律沙脸一红,也不答话,抡刀就砍。

杨延昭知耶律沙是个劲敌,本待替下延嗣,见二人已交上手,只好做出随时救援的准备。杨七郎话虽说的狂,心中可一点不敢轻敌,深知对方不是省油灯,抖擞精神、小心翼翼地接战。转眼之间已是三十余合过去,在双方击鼓助威声中,二人越斗越见精神。观阵的韩昌看得心中直冒凉气,心想:“这小子果然是块硬骨头,看来我不出马,难以取胜!”就拍马出阵,要替回耶律沙。密且注视战场动态的杨延昭催马迎上道:“韩大元帅手痒了吗?来吧!杨家六郎陪你玩几合!看枪!”冷嗖嗖一道银光直奔咽喉,韩昌固知杨六郎之艺更甚于七郎,可刺过来的枪却不容多思,只能扬叉接战、、、、、、六郎枪快,韩昌叉重,双方各有优势。看吧!枪出如流星,神出鬼没、惊心动魄,招招指要害;叉舞像闪电,上砸下刺、前推后挂,叉叉下绝情。二十合过去、秋色平分,谁也不漏破绽。韩昌心急,欲以力取胜、招招力重千钧:上打‘泰山压顶’,下用‘海底捞月’,左使‘横扫千军’,右出‘玉带缠腰’逼得杨六郎集聚内力上架、下压、左封、右挡难还手。在丁丁当当、乒乒乓乓的枪叉撞击声中,杨延昭有感计生。等韩昌又使出‘泰山压顶’之招时,枪交左手,右手抽出四楞锏,单臂较力向上一架,同时左手枪突刺韩昌眼睛,韩一偏头刺掉一只耳朵,吓得韩昌大叫一声,绕阵而逃,杨延昭紧追不舍、、、、、、。

耶律沙这时与杨七郎已交手百合开外,仍难分出胜败。韩昌的惨叫声使耶律沙稍一分神,被杨延嗣一枪杆抽到腰上,肋骨打断两根、腰脊变形,虽伏鞍逃得性命,已成终身残废,从此除名。杨令公见阵前取胜,令旗一挥,只听叨!叨!叨!叨!叨五声炮响,号角呜呜!震长空,战鼓咚咚!寒敌胆,数万宋军将士在惊心动魄的杀声中,随令公杀向辽军阵营。

番兵因主帅败阵被追杀,无人指挥,见宋军全面冲杀,只得乱哄哄各自接战。一时阵角大乱,全军出现溃败之势。监军耶律休哥看前军不抵,立即组织后军反击,又听探马来报西、北、南三个大营同时遭到猛烈攻击,料大势已去,急下令各营不必死战,相机退往山中集结地。

此一战,歼灭辽兵八万余众,杀死辽军舒金龙以下有名战将十五人,伤残上将耶律沙,重创元帅韩昌,缴获帐篷、军械、粮草无数。韩昌的围城、困降阴谋彻底破产。这就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七郎八虎闯幽州’的故事。

辽军受此重创,萧太后如何打算?是战!是和?请看下回“金沙双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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