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一次克王和霞丹公主就这样被皇上管进了天牢,是否有些不妥啊?”
散朝许久,随行的几位官员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今日朝上的事情,赵文治看起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王大人:“丞相?丞相?”
“哦…诸位何事?”赵文治反应道。
王大人问道:“丞相您在想些什么,怎么出神了?”
赵文治:“不瞒各位,这今日皇上下关克王一事,我总有些不放心。”
“此话怎讲?”张大人问。
几个文官凑了上来,赵文治这才道:“皇上虽然是怒气冲天,可这兴起了战事,恐就会祸害了两国百姓。我却是忧心。”
“唉…丞相真是贤德,您这样爱民如子,为百姓着想也是好的,可这一次他们羌国谋害陛下,绝不能忍了!”王大人答。
张大人:“是啊!丞相,他们是欺人太甚!咱们不能忍,否则这一次是刺杀陛下,明日怕就要大军压境了!”
看着自己这一边的人都这样说了,赵文治心里还是有些讪讪。
若是兴起战事,自然汉泉不可能会输,羌国的兵力仅仅只是汉泉的一半多,加上这几年他们天灾频发,干旱少雨,正是国衰之时,不可能会赢。
只是,这样一来,讨伐羌国,可就是必赢的战功!
皇上一定会派木家和梧王去!
即便大漠宽广,需要耗时几载才可能打下,期间他们在朝政里如鱼得水。
扶持好了蜀王,也不是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喜爱,成为太子,但却是渺茫。
可梧王若是一成功,有着这样的战功,他成为储君恐怕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时候他们手握兵权,自己和蜀王如何是好?
赵文治想着这些。自然是愁眉不展,朝着后头望了许久,怎么也没有见蜀王出来?
他这一回头,别人倒是没有看见。只是李荛端一身白衣走在后头,格外显眼。
李玉端怎么还不出来?
李荛端心想着,看见远处赵文治正在看着自己,却也不慌张,自然上前招呼。便走远了。
霞丹进了天牢,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有些后悔让于瑶出京了,若是她在宫里,至少也能够给些消息让他知道。
既然李玉端现在还不曾出来,李荛端倒也不闲着,出了宫一匹快马加鞭,速度极快地停在了郡王府门外。
跃身下马后,他不过站在门前,看门的家丁就跑了过来。
“四皇子。您怎么来了?我家殿下不在,您不如改日再来。”
守门的人倒是有说辞,李荛端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凉。
他问:“郡王去了哪里?”
“这,小的也不知道。殿下的行踪,向来是不会告诉外人的。”家丁答。
李荛端却是不管不顾,留下一句话。
“你传话过去,让郡王出来城内酒楼一聚,若是不来,我便亲自去小姐家找。”
“这…四皇子。您说些什么呢?我家殿下怎么可能在小姐家?”家丁怒道。
却见李荛端已经上马,白衣飘飘荡荡,伴随着马蹄声走远了。
“真是个怪人……”家丁喃喃道。
文山:“外面吵吵闹闹的做什么?”
“哦…那是四皇子,他来找殿下。说是酒楼约见,若是殿下不去,就要去哪位小姐家找!真是胡说八道。
咱们殿下不是在外游玩吗?怎么随便在哪位小姐家?”
家丁说的信誓旦旦,他自然不知道肖潋的去处,文山一身的管家模样,原来他白日里是做了一个管家。
只见文山明白的点头。却是哭笑不得。出门往林府而去……
他家的主子,可不就是在一位小姐家嘛?
“殿下,殿下!您醒醒…是我,文山。”
迷迷糊糊间,肖潋张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快速收缩,睫羽微颤,愉快的勾起的唇角,露出贝齿,却在看清人之后沉下脸来。
“殿下今日这样开心吗?”文山还未反应过来,笑道。
肖潋支撑起身子,双手一挥,身子腾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自顾自的坐在雪裟的床上,语气迷糊。
“你来的倒是早。”
文山:“殿下,不早了。找您的人已经多的不得了了。昨夜我连夜查了,今早得到的消息,力巴图的确是在荆州城内。”
“他在?那克王说的就没错了。”肖潋漫不经心答。
文山:“暂且是这样的,我们的探子说,城中的兵马已经相继撤离,应该是不日就要归还荆州城了。”
“你继续盯着吧!”肖潋道。
揉了揉一头褐色的发丝,睡眼惺忪地倒在了床上。
眼看一床素净的被褥被弄乱,文山有些忍不住了。
“殿下,这可是闺房小姐的床,您弄得这样乱,万一谁进来看来,多有不妥。还是起来吧!”絮絮叨叨的一说。
肖潋却是不搭理他。
文山皱着眉头,像是忍受了什么屈辱一般,十分看不惯的样子,却是继续报告:
“殿下,方才四皇子来找您。说在酒楼求见,若是您不见,他便要来此处找。”
“李荛端?他找我!”
一声冷酷的语气答,肖潋瞬间清醒了许多。
“是,殿下。他似乎知道您在哪里。殿下……”
文山还在答话,面前的人突然就从自己眼中消失,一身紫衣出了窗子。
“怎么走了?”文山疑惑着,这往常这时候雪裟小姐也会在屋子里陪着殿下度过毒咬时辰,今日怎么不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口中念叨着,他也迅速地走了。
今日雪雨院安安静静的,整个林府都似乎没有多少的人。
他们都去了张府参加张微荷与林晴簪的及笄礼去了。
肖潋一路走的很快,一身紫衣的他玉冠盘发,浅褐色的发丝与琥珀色的眸子光泽相衬,俊美的五官如刀锋雕刻,眼神却是干净柔和。
顺带着眉上的疤痕也变得不再凌厉,精神很好的模样,一路上引人注目。
昨晚,雪裟陪着他,他已经昏过去,醒来便只见她在替他梳发,一件紫色衣袍上也多了几道对花纹。
显得十分精致,脸也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透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依稀记得她说的……
“终有一日,他们会相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