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桥跟着婢女走在前往正殿的路上。
因为她的房间离正殿偏远,而给她带路的宫女可能也是近两天才从寒冰门调过来的。
所以她们几乎快把‘欣悦楼’整个绕完了。
她有一个认路的习惯,是在现代培养特工时练就的,身为一个高层人物必须具备的谨慎感。
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的大脑就会反射性的记得每条路的路线及周围的建筑。
跟着婢女来到正殿的路上,只要是她刚才看到的景象,现在都能一一回想起来。
现在至少能感觉的出来整个‘欣悦楼’的内部构造。
把林芸桥带领到正殿门前,宫女就退下了。
林芸桥之前以为那些宾客都到齐了陆水墨才叫人来请她的。
可是这都走到正殿门口了,一丁点喧闹声都听不到,看来那些宾客还没有到来。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踏入了正殿。
正殿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跟她在现代的电视剧里看到的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就是风格偏北漠那边的构造,可能是为了让这些宾客感到亲切感。
底下摆有数十张矮桌,矮桌也是分为了三六九等,每个人都要按照自己的身份来入桌。
身份高的人是黄边花纹桌布的矮桌,上面绣有一朵大大的牡丹。
偏低地位的则是蓝底花纹的矮桌,上面绣的是一朵荷花,位置也是比黄边矮桌偏后面一点的。
最后面的则就是红边花纹的了,上面也仅仅绣了一朵小雏菊。
一般是宾客前来赴宴时所带来的家眷坐在那里,也称为家眷席。
桌上摆满了水果跟甜食,品种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数十名婢女蒙着面纱,手端着酒壶,同样都有着曼妙的身材,婀娜多姿站在各个矮桌后面。
虽然这些婢女都身穿纱衣,可是仔细瞧的话不难看出来每个人胳膊上线条流畅的肌肉。
这点陆水墨倒跟陆霆琛一样,不管走到哪,总安排的有混在各个地方的暗卫。
正前方的那张案桌相比下面的矮桌则就又高了好几个档次。
案桌是用檀木制作的,离得近些就会闻到它散发出的一种沁人的清香。
案边是用金色丝线还有玛瑙石直接镶嵌在上面,耀眼夺目。
所有的一切都象征了这里的主人拥有着多么的高贵的身份。
案桌偏左方的位置还摆着一张桌子,华丽的程度丝毫不低于案桌。
林芸桥心想应该是陆水墨那位友人的位置吧。
说起陆水墨,他就坐在正案桌那里,只不过他一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案桌上,好像是睡着了般。
林芸桥蹑手蹑脚的靠近案桌,走到陆水墨身边缓缓蹲下。
就这样静静地趴在案桌上看着他的睡颜。
卸去了防备的陆水墨像个小动物似的。
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感,让人感觉到了他原来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凡胎肉体。
除了那一直紧紧皱着的眉毛,在整个脸上感觉特别的突凸。
林芸桥有些心疼起来,他不管在何时心里都藏着太多的心事,他的笑容从来都不会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抬起手想要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可还有碰着他的皮肤……
陆水墨忽然就睁开了血红的双眸……像猎豹般不友善的眼睛,看的林芸桥心底里直发毛。
连伸出的左手也被陆水墨掌箍了起来,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反而越握越紧。
力度大的林芸桥感觉身体都不能动弹了一样,想挣脱也挣脱不开,最后实在隐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声痛呼瞬间叫醒了陆水墨,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到底是谁。
立马松开了手,眼里也不再有任何的敌意,慌忙的把林芸桥的手臂放在自己腿上反复查看。
手臂上刚刚被握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红,逐渐变成深紫色。
陆水墨懊悔的用手砸了一下案桌。
他刚才只是小眯了一会,就感觉到有人朝他伸了手过来,条件反射的就把那人当成了杀手。
等他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来人!”
“门主,请吩咐。”从外面进来一位黑衣暗卫。
“快把伤药拿来。”
陆水墨满怀愧疚的看着林芸桥。
林芸桥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感觉自己刚才经历的仿佛是梦一样,那双血红的眼睛可是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
“我真的没事,你别亲手为我上药了,我自己来,被人瞧见不好。”
其实本来也算是自己的错吧。
她不应该靠近一只沉睡着的猎豹,即使他的外表像只单纯的兔子。
陆水墨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为林芸桥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处理。
林芸桥有些嫌弃这副身体这么不堪一击,只不过一会就感觉到了疼痛。
怕他继续觉得愧疚,就决定转移话题。
“陆水墨,你说的那位友人怎么还没到,不会是失约了吧?”
“不会,也不算是友人,只不过是之前偶然见过一次,所以就有心结交。”
陆水墨看着林芸桥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便解释道:“不用担心,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是这座‘欣悦楼’的主人,我已经调查过了,他是北漠军队的重要人物,所以以后会对我有帮助。”
陆水墨就是这样,他做的每件事都必有因果,绝不会做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
相比这点陆陆水墨跟陆霆琛还是很相似的。
等到陆水墨还想说些什么就有人传报宾客已经到了,现在在门外侯着。
林芸桥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朝着下面走去。
谁知陆水墨在后面拽住了她的衣摆,林芸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去哪?”陆水墨也疑惑的看着林芸桥。
“还能去哪?我去下面找个位置坐啊”
“坐下面,谁让你坐下面了,旁边这个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陆水墨满脸黑线,直接站起来把林芸桥按到了座位上。
不管她如何动弹,他都按着不松手。
最后林芸桥知道拗不过,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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