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度因为自己比不过落清秋的长相而自卑。
要不是落清秋开解他们说:“男人靠的是本事。”他们兴许就对自己彻底失去信心。
不过就算是落清秋说了那句话,他们还是感觉很惨无人道——因为就算是靠实力,落清秋还是可以碾压他们!
这让他们瞬间就无语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比,怎么可能让人高兴起来?!
不过现在有人跟着郁闷,就算是一个快死了的老头子,铭浅唯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人比自己更郁闷,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无奈的把笔一扔就跟上去,毕竟现在看这位爷的样子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要是不好好跟着,估计他惹了什么人被发现失忆,那就玩大发了。
四皇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缺点,此间不是没有能杀了他们的东西,只是难寻了些罢了,真的要去寻还是能寻到,最多就是过程苦些。
就算是为了身边的人着想,四皇都不能留下明显的错误,就算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也必须装作还记住,这也算是一种悲哀吧,也可以算是一种悲凉。
落清秋突然住了脚步,眼神惆惘若失:“我是不是真的忘记很多重要的事情了?为什么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大的危机降临?”
铭浅唯一愣,双眸闪过璀璨的金色光芒,迅速抬头盯着天空,似乎在仔细观察天空的规则,但是天空一片混沌迷茫,根本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落清秋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别看了,天道早就被蒙蔽了,我感觉到的危机也是心底突然就感觉到的,找到羽皇或许就能够确定我的答案了!”
铭浅唯根本没想到落清秋居然会这么干脆的寻着自己找到的气息要去找羽皇,可是现在找羽皇,这不是找死吗?他们现在的精神力的的确确是超越那些君上,但是他们的实际战力根本没有到达君上那个层次,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对抗那些君上!
现在去找羽皇,这不是铁板钉钉要被羽族那些恨他入骨的君上给撕成碎片吗?
铭浅唯嘴角一抽,迅速的跟了上去,就算是站在羽皇是位置上看来,落皇都不能死呀!落皇死了,抵挡命劫的就少了一个主力军了,万一挡不住那就惨了!
铭浅唯有些不安,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看着落清秋一脸淡然的闯进另一片院落。
院落很大,至少住下三四十个人不成问题,羽族来的人不多,但是最次都是真言级数,这么大的院落足够他们住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羽族根本没有人出现。
落清秋根本没有管那些事,干脆利落的认准一个房间,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不过他还是很干脆的把门给关上,根本没有给铭浅唯进来的机会。
铭浅唯无奈的耸耸肩,只能站在外面,谁让人家根本不让他进去呢,所以他也只能跟着外面这些一脸怨念的人一起死死的盯着房门,期盼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落清秋合上门,走到内室那道幔帐之外就站住,他很有家教,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他进了外室已经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说一件事情站在这里足够了。
他沉默站在外室,被他进来吓到的姑娘无奈的坐在床上,盯着幔帐外面那道模糊的男子身影,却什么也做不了说不了。
终于姑娘还是被惹毛了,直接站起来娇嗔:“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你信不信你再不说话我就叫泽宁把你丢出去!我可告诉你哦,泽宁可是很厉害的,他分分钟就可以把你打趴下的!”
落清秋对姑娘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到底还是觉得这么站着有些不妥:“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威胁?”
姑娘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说出口:“什么什么威胁?这里要是有人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泽宁一定会把那个人给削一顿!还有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会来我房间?泽宁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不快点走的话,泽宁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姑娘看着是在威胁,但是她的心到底还是软的,现在这么说也是因为担心泽宁真的回来了,外面这个男人真的走不了了。
落清秋没有在乎她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心,难得的开口解释:“没关系,泽宁不会伤害我的,你不用担心。”
姑娘一愣,脸颊飞起一抹漂亮的红晕,直接背对他:“谁,谁说我担心你了?明明人家就是看你站在那里一直不说话,泽宁要是回来看见你站在那里的话铁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小,但是也让外面的少年莫名的软了冷硬的心。
但是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够了。
他也只能开口:“我说的不是那些威胁,是来自天道的威胁,今日醒来我总是觉得天道似乎有些异常,心底又有些惴惴不安。所以才想要来问问你。”
姑娘嘟起嘴,却还是很仔细的闭上双眼感受来自天道的规则,闭上双眼封闭听力摒弃来自视听的杂乱,认真仔细的感觉天道。
她肚子里的小娃娃也睁开了眼眸,传来一声细微的心跳声帮助他的娘亲更加仔细的感觉天道的规则。
很快姑娘就睁开双眸,深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她很快就捂着肚子坐在床上,声音有些尖锐:“你感觉的没错,现在给我出去!”
落清秋蹙眉,想要撩开幔帐进来,但是手指还没有碰到幔帐,已经被另一只霜雪般的手握住了手腕。
手的主人冷着一双寒冰的眸子淡然的看着他,眼底全部都是森然:“落皇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了,现在我家大小姐说让你走,现在你应该是可以走了吧?”
落清秋想要张嘴,但是礼教还是让他放下手:“抱歉,打扰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也没有再开口。毕竟私闯人家姑娘的闺房本来就是他的不对,现在被赶出来也是必然的。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以落皇的名义就可以随意抹去的,不仅仅是因为人家姑娘是羽皇,更重要的是因为人家姑娘始终没有出嫁,见他与礼不合。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继续留着也是被人讨厌。
只是他带着铭浅唯离开之后,泽宁进了内室,看着一脸惶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凤澈羽一下子就心疼了。
他看着他家的大小姐这个样子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着急的看着她。
凤澈羽突然抬头看着泽宁,深紫色的双眸像是含着星空一般:“泽宁,你终于回来了,我看见了。”
泽宁一下就慌了:“大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呀,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说出来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泽宁是会担心的。”
凤澈羽的周身出现璀璨的深紫色,她自己包围起这一片空间,化为自己的领域,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睁大双眸喃喃自语:“血染的天空,上百人手握兵器,迎接黯星的崩溃,迎接属于他们的劫难,卑鄙的背弃者与残忍的侵略者联合,妄图吞掉属于他们的一切。苍蓝的汪洋、鲜红的火焰和金色的太阳将拯救这片被诸神庇护的世界,新的生命将出现庇佑这片世界。可是泽宁,为什么我看见了你们,却没有看见我?”
泽宁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单膝跪着抬起头看着泪眼汪汪的姑娘,他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一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瞒着她,他甚至只能骗自己凤澈羽只是会沉睡一段时间而已。
凤澈羽低头抓着自己的裙角,咬着自己的唇,笑:“泽宁,我是那个看的人,所以我看不见自己的命运对不对?”
泽宁的眼角泛起酸涩,却也只能顺着她开口:“大概是吧,我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出事呢?你可是大人的宝贝呀,大人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的,没有人可以在大人面前伤害你。”
凤澈羽笑,她不知道泽宁口中的大人到底是谁,但是她知道她有了期待,她有了足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念头,不仅仅是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想要见到那个大人,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笑,温柔缱绻的笑容,真的很温暖也很让人心酸。
泽宁什么都不能说出来,他只能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他不是不知道其实凤澈羽已经知道一切了,但是这真的不能说出来,捅破了窗户纸,谁都没有办法再安静的生活在一起。可以说这就是他们现在可以平安无事生活在一起的前提。
他退了出去,对着站在外面沉默寡言的谛梦开口:“谛梦,去看看大小姐,她现在需要人陪在身边。”
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可惜的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们都平静下来。而且他要知道刚刚凤澈羽说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黯星大陆的空间之灵会这么胆大妄为!
但是为了大小姐,他也必然是要好好的知道这一切的!
就算是为此解开封印又怎么样?只要大小姐安好,就算他死又如何?
他的笑容森然,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凤澈羽安静的看着走进来的谛梦,她知道谛梦不喜欢多言,索性也开口了:“梦儿,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家人?”
谛梦的动作一顿,毫不犹豫的点头:“不,我一点也不想,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我于他们而言都是一种耻辱一样的存在。”
凤澈羽笑的很温柔:“为什么我感觉他们很爱很爱你呢?他们并不是把你当做耻辱,而是当**的人呢,说真的我好羡慕你,还有人愿意这么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如果你不是我羽族的君上,或许我真的愿意让你回去做回凰翎梦。”
谛梦直起腰,很认真的看着凤澈羽:“大人,谛梦不想回去,不论我到底是不是凰翎梦,或者我是不是他们的亲人,我始终都是羽族的君上,我始终都是谛梦。”
凤澈羽的眼底闪烁着幽紫色的光芒:“你还真的是顽固呢,不过也算是不错,放弃一切杂念,成为最真实的羽族谛梦君上——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皇战结束了,无论我们是输是赢,你都可以离开去找凰家的人。”
谛梦的双眸微微睁大,很显然根本没有预料到凤澈羽居然会这么说,但是稍微思考一下这也是必然的,凤澈羽一贯不喜欢为难人,而且她不喜欢想太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也是她本身的实力所决定的。
身为女儿家本来就比男儿温柔多,再加上肚子里怀着一个小小的娃娃心思更是细腻了几分,能察觉到她语言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丝丝悲。
她不喜欢约束着自己的人,既然最后只有两个结局,胜了谛梦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负了还不是阶下囚,还不如拼着她的力量放他们离去算了。
所以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尽自己的力,去做到最好的自己,那不就好了?
她求的从来都是一世安稳,若是真的在她那父亲玄倾身边,只怕她的愿望是绝对能够成真的。只可惜的是,她根本没有养在他身边,她活在此间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做到自己的一世安稳,全部都是因为落清秋那个混蛋阻挠她!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恨不得咬上落清秋一口,但是她现在的样子连抓不抓得住他还是个问题,怎么可能咬得上?最多就是在这里说说泄气而已。
谛梦一直陪着她到了月落西山为止,到了晚上谛梦告退出去。
她伸手推开了窗子,一身简单的月白纱裙被风吹起扬起漂亮的弧度。
月光温柔如水,美人如斯娇柔。
踏月而来的那个公子,更是如苍茫星空般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