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言蜚语消失的,还有一大批看起来根本不起眼的普通人,铭皇的出手根本就没有留情。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从那些人开始算计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们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付不起那个代价,就不要轻易来惹怒我。”
他的笑容森然,却让所有事外的少女少年为之振奋。
那段时间他的一切事迹甚至成为了那些年轻人心底的信仰。但是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很明确的告诉了他,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譬如那些在那些年轻人眼中看起来是一种激励的行为,在跟他一个层次的人看起来,不过是一种小孩子幼稚的发泄举动罢了。
他也承认自己的行为的确是幼稚了,但是如果不幼稚的话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要把那些胆敢觊觎他所有物的人,全部干掉!
四皇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想象到的,事实上连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如果执拗起来的好,到底是什么样子。尽管早就过了发脾气执拗的年龄了,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长大,他们还是那个小孩子一样执着的人。
但是事实是,他们有那么个能力能支持他们成为小孩子。而那些悲哀的变成大人的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大人,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努力一些也变成了小孩子。
他们没有,所以四皇成为了所有黯星大陆人的信仰,他们以自己最高的热忱为他们信仰的皇奉献自己的力量。却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悲哀的。
只是……她不一样……
铭浅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微微一叹,抬头看着坐在他屋子里的两个姑娘:“你们……还没走吗?”
云深空月淡然的看着他,根本没有接他的话:“我走了之后,你就找个机会把那株云深给烧了吧。反正我走了也是枯萎,与其那么难看的死了,还不如现在还看的下去的时候烧了算了。烧了以后应该会有朵凋败之花,你不用管,落清秋会给我想要给的那个人。”
铭浅唯微微收敛心神,苦笑:“你觉得我有这个机会接近得了那株云深?你大概知道吧,落清秋在你还没有离开之前就吩咐了烁槿,不要轻易让我进来。除非我打定主意要走,否则的话我根本没有机会烧了那株云深。”
云深空月微微蹙眉,最终还是放弃了:“你说得对,你根本没有机会烧了云深,要是你烧了,估计也走不了了。算了,反正那株云深变得难看……也就继续难看吧,反正我也该放下了。”
不知道是在跟铭浅唯说话还是跟自己说话,她咬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格外的用力,像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念想全部揉碎。
铭浅唯眯起眸子深深看着她:“我还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虽然你以后也会知道,但是现在知道总是比以后知道的好。烁槿,他封情绝爱了。”
云深空月一愣,然后抬起头看着铭浅唯,终归还是笑了,只是笑容里面全部都是苦涩罢了:“他,封情绝爱了呀……真好,他能封情绝爱,也就是说他要忘了我,真好,忘了我一切都没有回还的余地了。看起来我们真的注定了是敌人呢。烁槿。”
她最后还是沉默了。话语权也交给了一直沉默看着他们对话的谛梦。
谛梦轻轻看着铭浅唯,像是害怕自己的目光深烈一些就能惊扰到什么一样:“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必须回来。我知道你是铭皇,但是就算是我们额外请求你的,帮大人渡过两次命劫,我们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东西。”
铭浅唯的神色一滞,然后摇头:“不了,我知道我之前跟你们作下的交易到底是多么强人所难,所以这两次命劫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来帮羽皇。只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云深空月抬起头看着他,笑:“这个秘密,我来到这里之前很多君上都问过我,但是我没有说,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有可能泄露出去,所有我一直保守秘密。但是现在冲着你的话,我相信就算是告诉你,你也不会随意的说出去。你大概已经猜到那个人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是落皇。对了,大人还有一个名字,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名字叫楚澈儿。”
铭浅唯瞬间就蒙了。
然后想起了落清秋之前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疯狂的时间。
云深空月抬手端起一杯茶,苦涩的味道微微暖了自己的心:“前段时间族里传来消息,说是有一股真言的力量降临,他们及时抵挡了回去,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对方知道了点他们的秘密。所以我得到消息有理由怀疑动用真言的是落皇。”
铭浅唯点头:“应该就是他。我根本没有那个动机去查澈儿的下落,毕竟我自己媳妇儿都没找到。”
谛梦眯起眸子看着他:“如果是说你媳妇儿的话,我们最近抓到了一个君上,是个女子,她自称叫姝星,是来找楚澈儿的。我们得了大人的命令没有为难她,但是还是封了她一身星力软禁了起来。毕竟她是来威胁大人安全的。”
铭浅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但是细细的把谛梦的话想一遍之后,才微微放心。
谛梦还是那副样子,看完他的表现之后,点头:“我们该说的已经说了,其他的还是你自己来羽族找大人吧,剩下的就不是我们可以说出去的。”
铭浅唯点头,看着这两个早就在别人眼中鸿飞冥冥的女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开始剧烈的跳动,笑容一点点在脸上绽放开:“如果羽皇真的是澈儿,那星儿就算是真的落入了羽族的手中,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心情一好,连带着看周围的一切都好了。
落清秋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看着自己的兄弟这么高兴,自己还是替他高兴的。
不过铭浅唯每一次看见落清秋,那一句“澈儿就是羽皇”始终压在喉咙里没办法吐出来。他始终是在犹豫,他很了解落清秋,自然是知道他的心到底是多狠,或者说他们的心都狠。
只是落清秋比别人更狠而已。他要收真的算出来澈儿在羽族族地的话,估计真的会冲动。
不过铭浅唯可以保证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那句话真的说出来的话,他们的一切都会回到曾经。
但是这样对于澈儿来说,铭浅唯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公平的,所以他在犹豫。
打定主意先不说的铭浅唯,每天见着落清秋,心底还是有那种背叛的感觉。但是他的面上还是那个样子。
除此之外他们的生活几乎就是安宁的。
但是很快,那株云深王族的叶子就泛黄到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了。
铭浅唯也发现,当这株云深的叶子全部掉光的时候,恰好两月之期到了。
所以这株云深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沙漏,用自己的叶子和生命一遍遍的提醒铭浅唯这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他始终是在一个残酷的世界里。
已经是云深空月走的第七天,落清秋站在云深下面,静静的看着树皮微微泛起干枯的色泽,他很疑惑为什么这株云深会这个样子,但是一想起云深空月,似乎又有些了然了。
铭浅唯看见了,想了起来。
她说了,她走了这株云深是活不下来的,所以请他一把火烧了这株云深。他拒绝了。她也没说什么。但是现在看见这株云深开始露出衰败之意,只怕云深空月早就知道这些了,所以不想她最落魄的样子出现在烁槿面前。
说到底,她还是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喜欢烁槿的白曌……只是烁槿,早就封情绝爱。
说不上好与坏,但是铭浅唯却看见了让他难以想象的一幕。
落清秋随手凝了绚烂到璀璨的焰火,低语:“就算我们现在是敌人了,但是我相信你是不愿意让烁槿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吧,我相信你也一定托了人来烧了你的身体,但是那个人没办法过来。所以就算是我对你的尊重,也算是你对烁槿的最后的爱。我帮你烧了你的身体。”
他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云深空月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手掌一拍,焰火直接贯穿了整个树干,然后从中间开始燃烧。
温暖的香味带着寸寸泪断肠的凄苦燃烧在整个小院。
站在上面的烁槿微微一愣,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蹙眉,但是心底猛然的抽痛却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敛了眉眼,再也没有去看那株燃烧的云深。
既然已经决定忘记了,为什么还要想起了?这不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吗?
最后的最后,这株最高大的云深几乎成为了火树银花。
火焰潋滟的样子甚至让外面的人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不知道这株云深最后烧的是谁的心,燃尽的又是谁的躯壳。
彼时已经站在了羽族族地的云深空月顿了脚,她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烧了呀。”
她的面容开始一寸寸的变化,原来那张漂亮的脸露了出来,身形也开始拔高,转眼间她就从云深空月的模样变成了白曌。
谛梦头也没回:“你终究还是白曌君上,还是忘记关于落族的那些事情吧,你也听见铭皇说的了,他封情绝爱了,若是你还不放手的话,最后痛的也只是你而已。”
白曌苦笑:“你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呢,不过真的该放弃了,他已经放弃了,不是吗?我还坚持下去,这不是显得我很傻吗?”
得知她们回来的枫妃跑过来,恰好听见她的话,当即开始了嘲笑:“你难道认为自己不傻吗?要是不傻的话,怎么一遇见了那个家伙就开始方寸大乱?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白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