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尘跟着阮东秀来到里屋间,虽说里屋没有一样像样的家俱,但收拾得很整洁,睡在床上的病人,虽说瘫痪有二年多了,但丝毫闻不到一丝异味。
上官尘来到床前,打开天目,看了看瘫痪在床的病人,发现病人的大脑血管有些堵塞,左半身体的血管也是一样,使得病人半身不遂,卧床不起,说话吐词不清。
要想医好这个病人,短时间是不可能的,必须以针灸和药物相结合,才能达到治愈的目的。目前能让她说话,还是比较容易的。
针灸是要脱去患者的衣服,这让上官尘有点为难了。
正在上官尘发愁时,郝建平的女儿郝翠兰回来了。听说上官尘能治好自己母亲的病,这让郝翠兰高兴坏了。她连忙抓住上官尘的手,激动地说:“上官主任,你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上官尘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一点,要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听到上官尘说只要半个月就能让自己母亲的病完全康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顿时泪流满面。黄国刚听了也是半信半疑,这个在顶尖的医院都无法治愈的病,怎么就会在上官尘手中变得如此简单呢?
上官尘也不理会黄国刚的疑虑,便对黄国刚说:“黄主任,你和奶奶先出去一下,让翠兰留下来就可以了。”
尽管黄国刚不太相信上官尘能治得好这个病,但他还是跟郝建平的母亲一起出去了。
上官尘叫郝翠兰脱去了母亲的衣服,便开始针灸,上官尘一边针灸一边用手不停地按摩。
上官尘用他那如同透视仪般的天目,对着被堵塞的血管扎下去,并用内功通过这一枚枚小小的针把真气输送到血管,然后把堵塞的血块溶化并慢慢散去。
郝翠兰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发现上官尘的头上出了很多汗,连忙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汗。
尽管郝翠兰年龄不是太大,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多年的生活磨炼,让她早已变得很干练。
大约四十多分钟,上官尘收起了针,然后又拿出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针,在头部开始针灸了。
这时,上官尘下手更细心了,因为,头部的血管很细,也很密集,稍有大意,就会有意外发生。
尽管郝翠平不停地替上官尘擦汗,但上官尘全身上下还是被流出来的汗浸湿透了。
又过了三十分钟,上官尘终于完成了第一次治疗。
当患者能慢慢地动着手和脚时,郝翠兰和她的奶奶激动地小声啜泣起来。这小声的哭声不是悲伤的,而是激动的,是高兴的……
这时,郝翠兰的母亲开口,还有一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谢……谢谢医生了!”说完泪水如同下雨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看着如此激动的一家人,黄国刚也被感动了,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上官尘。
让他实在想不通的是,上官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为是什么不去大医院而到这个贫穷落后的罗田村来呢?
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难道上官尘是活菩萨吗?尽管他这样想,但这话他是永远也不会对外说出去的。
直到他快要谢世时,在病床上慢慢地对儿子才说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那时上官尘早已离开了宁阳县,这是后话了。
上官尘几天没有回到县城陈国瀚的家了。下午接到陈杭的电话,要他回去一趟。
上官尘想想也是,是该回家一趟了。正好给郝建平的老婆买点中草药带来。同时晚上也好把自己这些天在罗田村了解的情况做一个总结,然后制定一个发展规划。
在回村委会的路上,上官尘一直在想,像郝建平这样的家庭在罗田村还有多少呢?郝建平父亲就枉坐了十三年的大牢吗?难道政府真的一点赔偿都不给吗?村里又能帮他们做点什么呢?
黄国刚看着上官尘一直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上官主任,在想什么呢?”
上官尘望着远方说:“黄书记,在咱们罗田村像郝建平这样的家庭还有多少呢?”
黄国刚想了想说:“像这样的多呢,在过去那些年代里,我们村被批斗的人不在少数,致少有十几人。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还要站在那里,挂上黑牌子接受批斗。没事的时候,还要组织起来进行游村,满村里游啊,一游就是一天,换作谁也受不了啊!只要是运动来了,就要批斗他们。他们当过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刘少奇、邓小平、林彪、孔老二,四人帮的走狗。反正上头批谁,他们就是谁的走狗,你说,这挨得上边儿吗?”
“就拿石板村的老储家,解放前夕,赌钱时,赢了十几亩地,后来被划为地主成份,他的几个子女都成了地主成份。这一批斗啊,就批了几十年,直到七九年才停止批斗。,”
听了黄国刚的话,上官尘感叹地说:“黄书记啊,这些事都过去的,上级政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我们不能没有啊!等我们村富起来了,这些被批斗的人要给他们一些安慰和照顾才是。你统计一下,那些被曾经批斗的人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还有那些死去了被批斗人的子女生活情况怎么样?”
黄国刚听了,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些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他是亲眼目睹过这些事,想想在那个本身就很困苦的年代,又受到这般批斗折磨,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现在来关心和照顾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