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勇抽出手枪,大拇指把保险往下一弹,在转身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两手握枪的姿势,差不多的时候邓建勇啪啪两枪,尖锐的枪声打破了午后的平静,来往行人目光呆滞的站在那,没过几秒钟众人都是哇哇大叫的躲避起来,有些胆小的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有在电影场面里才能看见的枪击,却在眼皮地下活生生的出现了,这么恐怖的一幕,让习惯了安定生活的众人是手忙脚乱。
保安是赤手空拳,正常情况下是不配备武器的,全身只有一个对讲机,军人的本色在这一刻挽救了他的生命,敏锐的眼光在看见邓建勇掏枪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像旁边扑了过去。邓建勇没有瞄准,而是很急促的开了两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保安的身体已经躲到了假山后面。邓建勇心里骂了一句,举着枪向保安消失的地方走去,见惯场面的邓海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把匕首握在了手中,两个人保持了三米的距离向假山包抄过去。
保安半蹲着身子,把后背贴在假山上,手里却多了一把折叠椅,他把椅子放置在胸前,正在祷告老天能给他一条生路,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慌张,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自己,只要能拖到公安力量的到来,那他就可以雨后见彩虹。
“你他吗躲在后面就以为没事了吗,赶紧给我死出来。”说话的是邓海,邓海的步伐比起他大哥有点快速,白晃晃的匕首被他死死的握在右手,手臂半弯着,只要被他发现目标,这一刀上去的力量肯定是直没至刀把。
保安没把头探出去看一看他俩到底离自己还有多少的距离,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椅子上的杠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嘴巴呼吸,心中只感觉目标就已经到了身旁。两腿犹如那压制很久的弹簧,手中的椅子照着那人的头顶打去,手臂传来一阵震麻,差点把手里的椅子给脱手,保安用力吐出一口气,椅子往后拉了足有五十厘米的距离再次开在了邓海的头顶。
邓海他是人,是人就是血肉之躯灌注,如何承受的住这两记重创,尤其是第二下,把他打的一头载倒在了地上,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流了下来。邓建勇看着倒地不起的弟弟,大叫一声后就猛扑过来,保安不敢恋战,把手里的椅子朝邓建勇扔了过去,就闪身向医院里面跑去。生命受到威胁后,原先健步如飞的他更是在腿上加了一个助推器,一声枪声在他身后响起,他不得不弯下腰以让自己的目标面积缩小。
邓建勇哪里懂手枪的射击原理,端平着右手就在那突突的猛放枪,心里的愤怒使得他手中的五四手枪成了一个烟火发射器,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等发出一声空枪挂机声后,邓建海才知道今天出门没有把子弹压满。赶紧从兜里掏出匕首追了上去,被酒色过度侵占的身体哪里追得上活蹦乱跳的保安,等到他悻悻而返的时候,被门口冲进来的一群警察吓的掉头就跑,最后他没能逃出这个院子,在一个角落被人给围了起来,到场的公安开始劝他缴械投降。
邓建勇就跟那丧家之犬,举着刀压根就听不进那善意之言,还叫嚷着谁过来就捅死谁,后然有人过来说道:“邓建勇,你犯得事情还少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逃脱不了法律对你的追究,还是俯首认罪吧。”随行的公安已经有人认出了在逃的邓建勇,邓建勇此刻还不知道他的弟弟因为脑部受到猛烈的重创导致颅内大出血,现在正在抢救室进行抢救,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
邓建勇看到有民警向他靠近,就把手中的匕首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大声吼道:“站着别给我动,谁上来我就刺死谁,反正都是个死,老子今天就顽抗到底。”没过多久邓建勇的肚子上被打了一枪,可是手里却死死的抓着那匕首,在那丧心病狂的进行最后的抵抗。
一群民警围着他直皱眉头,邓建勇因为流血过多,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地上到处都是他的鲜血,民警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还是把他送到了抢救室,最后因为流血过多没能抢救回来。邓海闭上眼睛后身上就插满了各种管子,曲折的心电图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条直线,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拔除他身上的仪器,接着把白布拉过了他头顶,这些举动宣告邓海已经停止了心跳。
许为民得到消息后,立马就组织警力开了一个会,从发布的通缉令上来看,还有两个逃犯没有出现,医院的监控录像显示也没有发现和他们接头的第三者,对于他们出现在医院的动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为民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怎么说在逃犯是不可能上医院去溜达,难道医院里有他们的故人,可是排查下来后却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很快一个人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四条因为怕出事就早早的出了医院,从这一点来看,四条不是没有一点的嫌疑,派出几个得力的干将悄悄的把四条全天候的盯了起来,可是没过几天,这些暗探就被上头给取消了。
对于邓建勇和邓海的死让拐头是寝食难安,生怕哪一天灾祸会降临到他头上。可是梁广龙那边他又必须要给他一个交待,主要是拿了人家钱不是,而自己的两个得力助手又不大好出面,他们可是警方的重点照顾对象,城市角落的电线杆上可是到处有他俩的画像,只要他们走在大街上,断然会被人给认出来,所以拐头决定亲自动手。
在动手之前他遇到了一件让他无比开心的事,就是油罐车也跟四条闹了起来,陪伴油罐车的还有燕子,四条完全没把燕子给放在眼里,还丢下狠话说道:“少拿以前的事来跟我说事,老子不吃那一套。”火气很重的燕子这次没有爆发出来,明吃亏的事他是不能干的。
在往后的几天,四条叫刘发财去喊油罐车回公司,说什么有要事相商。四条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油罐车的反思,当初拐头也是被这么喊到公司,等出来的时候就少了一只耳朵,油罐车不能这么毫无准备的就过去,他找来燕子商量。燕子对于他受到的怨气也是无法容忍,他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把猎枪裹在衣服底下后就和油罐车两个人去了公司。
上去才说了几句话,油罐车就和刘发财对骂了起来,甚至两个人开始推推嚷嚷起来,还没痊愈的四条却说道:“能不能别吵啊,油罐车我和你说句实话,要是跟着我混就好好过来,要是和拐头同流合污那就别说我们是兄弟。”燕子听了在旁边冷哼一声,对于四条的那几句话他是不以为然,要不是当初犯事坐牢,油罐车会跟你卢阿本混吗?
“我说四条腿,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啊,油罐车是我兄弟,不跟你混你又能拿他怎样啊。”燕子用瞧不起的口气在那刺激无法直立行走的四条。
“你他吗的是不是没事找事啊。”四条的一个手下急于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自信满满的以为这样的场面最多就是一场口水战,对于他这样默默无闻的小弟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弟骂完一句后就把一把钢刀放到了燕子的颈动脉上。
燕子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道:“现在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很牛了,是吧,真他吗当我是熟透的柿子啊。”燕子瞪着他的牛眼,说话的语气是铿锵有力,尤其是他的嘴型完全是上翘着,那个小弟被他说的愣了一下。燕子一把抓出衣服下的短管火药手枪,顶在了那小弟的前额。
刘发财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从身上抽出一把仿真手枪,哗啦一声子弹上膛声后就指在了燕子的太阳穴上,说道:“上次就和你说了,少在这里摆架子,可你还不听,有本事你开一枪我看看。”上次被狼皮用枪打过之后刘发财曾和四条说起过要离开公司的想法,可是却被四条挽留了下来,四条答应他等开过年之后在市里给他买一套房子,同时还给了刘发财几万块的红票子,刘发财一下就看到了生活中的希望,什么退隐江湖之谈完全就是一句牢骚。
场面一下就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要不是大家顾忌法律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僵持在那里,油罐车的两手也被两个小弟用手给死死的拉住,脖子上是两把管制刀具,全场的人似乎都在等待四条说一句话。
“燕子,只要你放下枪我们就好好谈谈,真要不给面子那就什么都不好说了。”四条他不想事情朝那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怎么说这里都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公司的法人代表可是写着卢阿本三个字,要是燕子的一枪撸响,那刘发财就不会站在那看,肯定是一枪打穿燕子的脑袋,到时侯四条不跟着倒霉才怪。
燕子用脚背踢了一下那小弟,骂道:“我草泥祖宗的,一个小瘪三也敢拿刀架我脖子上,信不信我一枪蹦了你。”
也不知这小弟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说出了一句刺激燕子的话:“拿把枪吓我啊,有本事你就一枪打死我,要是打不死你妈就是十千人,你更他娘的是草包,怎么,不敢开枪啊,不敢开枪就少拿枪吓唬老子。”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四条的小弟就隶属于这一例人。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也得注意场合和对方是什么身份,并不是每个人都怕死,只要头脑发热失去了理智,那就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