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麻将馆里打麻将的众人见有热闹可看,都是拿着自己的钱物,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热闹,很多人都认识被打的那人叫什么,也有少数一部分人认识动手的那个叫谁,很快人群中就有不知情的人在说道:“四条和拐头不是好兄弟吗?怎么会自相残杀起来。”“能有什么事,我听人说好像是为了一个女的,为此四条把拐头的耳朵给砍了下来。”“照你这么说,那四条就不是人了啊,连大哥的女人都敢碰,唉。”“都是混社会的,像这些人死一个好一个,活在社会上就是祸害他人。”说这个话的人声音极其低微,他主要是怕人多嘴杂,如果这个话传到四条他们的耳朵里,伴随这个人的应该是轮椅。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有些没有头绪的人更是问东问西,一旁的刘发财看到大哥被人干翻在地,快速的在自己身边看了一下,一把抓起放茶杯的塑料茶几,一个投掷铅球的动作过后,意犹未尽的拐头被砸的身形左右晃了起来。刘发财这一举动一下就激怒了拐头带过来的四个人,四个人同时举起刀砍向了刘发财,刘发财他拎的很清楚,看到四把砍刀砍向他,动作夸张的转身就跑,只要他能从后门跑到外面的大街上,就算四个人追出来也不敢在繁华的大街上追着他砍。在平时刘发财走路还能看出一点不流畅,可是在他飞跑的过程中简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超过了一般人。
按理说油罐车这个时候应该带人过来看一下,不过这个时候的油罐车肯定不知道拐头的行动会这么快,这个时间段应该是睡在哪个温柔乡里。油罐车没有出现,四条手底下的管子队却在这一刻出现了,他们手拿用红漆刷过的钢管,一下车就跑着冲了进来。
原本拥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见门口冲进来这么一群人,快速的把道路给让了出来,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看打架要是凑的过于近前很容易被当作帮手给拍倒。进来的人高高举着铁棍,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大,说出来的话都是带有妈字,拐头用力的一脚踏在四条的肚子上,眼睛的余光看到人群在往旁边四散开来。
红色的铁管在空中左右晃动,拐头知道从前面肯定是跑不出去了,朝地上的四条吐了一口吐沫,撒腿向后门跑去。拐头的四个兄弟追到外面一看,时间虽然已经有十点了,可是大街上的人却没有睡觉的意识,四个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站在那门口看着刘发财远去的背影,在那恶意的浪费了下口水后就准备回屋。这一下他们四个人和逃出来的拐头是撞到了一起,拐头由于没留意到外面的情况,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后凌乱的皮鞋声在他耳边响起,拐头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光底的皮鞋在地上滑了两下使得他再次坐回到地上,不过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一气呵成般的站了起来。
眼看着拐头就要消失在门口,就这样追上去恐怕很难追到,这时四条手底下的管子队里出现了一个高手。用说书人的语气来说就是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敌人就要脱离自己的视线,追在前头反应快的一个兄弟,在行进的过程中,居然还向后举起了胳膊。此人应该在标枪竞技队呆过,手中的短标枪随着他势大力沉的一吼,仅比音速慢上那么一拍,旋转着飞向了落荒而逃的拐头他们。这一下拐头是倒了大霉,由于他最后一个,这根飞舞的铁管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后脖子是比较脆弱的一个部位,打的拐头咬紧了嘴唇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拐头混过社会,当然知道被这些人逮住后是个什么下场,脖子上被铁管这么重重的砸了一下,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给追上了。连头都没敢回,身子前倾,脚尖着地,用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助自己脱险。
四条的兄弟追到外面一看,原先十几米的距离已经被拉到了整整一百米开外,十多个人又拥挤着走进了麻将馆,倒在地上的四条也被麻将馆的老板给了扶了起来,四条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着肿成半边天的脸颊,每张一下嘴巴,四条就感觉痛苦难耐,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原先那么自然,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小腿好像脱臼了,还有自己的盆骨部分也传来丝丝痛感。
最后四条被送到了人民医院,理由就是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医生一开始很纳闷,当看到送过来的红包后也就没有过多的细问,就这样四条又开始了他的医院生涯。麻将馆的老板深知得罪不起四条,在四条住院的当天就亲自送过来五千块钱,四条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开始没好意思拒绝,之后找了个小弟又把这个钱给退还了过去。
四条的三个表哥知道此事后,王晓良一个劲的说这个事不要你们来出面,交给他来处理就行了,走出医院后王晓良找来了几个朋友,在拐头经常出没的地方开始找了起来。四条兄弟间闹矛盾的事早就在道上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期待后面的故事会怎样。
拐头那天逃出来后,就没敢回家,而是和他的四个兄弟躲到了乡下的一家小旅馆,没住上几天,拐头的四个兄弟就在那埋怨说这搞的是什么事啊,明明是出来打人怎么弄到最后居然是躲了起来,要是被人知道那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拐头想想也是,出来混就是为了一个面子,要是自己就这样一直躲下去,那他在市里就会被开除出这场江湖的游戏。
几个人当晚就回到了市里,为了消除那些负面因素,五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浅水湾,在他们前脚刚跨进包厢的房门后,迎接他们的不是那选美小姐,而是浅水湾的老板梁正海。梁正海进来后,就随手把门给关了上去,拐头认识梁正海也就没有表现出江湖中人那种警觉的表情,反倒是他的四个兄弟,全都坐了起来,手都放在了旁边的玻璃烟灰缸旁边。要不是梁正海一个人,而是在多进来几个,拐头的四个兄弟肯定是先下手为强,那烟灰缸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段飞向门口梁正海的脑袋上。
梁正海算是老江湖,为了消除这种尴尬的局面,梁正海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直接张口说道:“拐头,我过来找你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是什么事,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看不出来梁正海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平白无故拿出去这么多钱,在一个金钱为重的人眼里来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拐头吐出一口烟,用手拉了一下身上的毛巾单,一只手靠到脑后,很快他又把手给抽了回来,被四条他们砸的那一铁棍到现在还疼,拐头看着梁正海说道:“梁老板,你的意思我懂,就是说我们联手一起搞掉卢阿本,那后面的事怎么来处理啊。”拐头他是信心十足,连双方的实力对比这一怀他都给省略过去,在他看来四条就是冢中枯骨,加上梁正海的势力,拿下四条和大肥奶这一伙人那就是苍蝇拍子拍苍蝇——简单的很。
“拐头,你在麻将馆里把四条打的不轻啊,整张脸被你打成了猪头,一条腿还弄成了脱臼,就连以前被狼皮弄出来的旧伤都给复发了。现在哈巴狗正带着人在找你呢,哈巴狗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吧。”梁正海很有必要把当前的形式和他说一下,毛主席说过骄傲使人后退,虚心使人进步,这也是在给拐头提个醒,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打无准备之仗。
拐头的四个兄弟一听都在那笑了开来,其中有一个很是自负的说道:“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当我们四个人是吃素的啊,上次是我们大意了点,要是再被我们遇上机会,我一定让他插翅难飞。”梁正海对麻将馆的事只是听说,有四个人拿着砍刀追了刘发财一条街,想必就是眼前这四个人吧。
“好,有信心是好事,只要我们联手,市里这一块早晚是我们的天下,前段时间当红的段子枫强子那一伙人算是走到了尽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拿枪去打警察,还要杀人灭口,真是胆子够大的。”梁正海以前和段子枫走的很近,就是感觉段子枫这个人远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他会有更高的造诣出来,谁知这个更高的造诣就是准备公开杀警察,这条罪远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可比。
拐头白了一眼梁正海,道:“少他妈的和我提段子枫他们,老子平生看不起的人就属他们,仗着关系出来混社会,算毛个本事。还是说说我们之间该怎么合作的事吧,要我出钱肯定是不能和如此家业的梁老板相提并论,其他方面吗还是比较拿的出手的。”拐头也是精明的很,一句话就把钱的事和自己撇清了关系,他嘴里的其他方面应该是泛指,而不是全方面,主要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说出了这句不算吹破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