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半碗的卡卡西当然没有饱,不过鸣人在第二碗开始就喝汤多一些了,熬煮出来的其它食材吃得并不多,所以也勉强填了些卡卡西已经空了快一天了的肚子,让他没有因为肠胃中空空荡荡而发出肚饿的咕咕声。
卡卡西虽然还是没什么食欲,但也知道这样下去的话等明天早上醒来就会变得更饿,便抱着睡死了也不松手的小孩端着碗去了厨房,又从锅里盛出来一些已经不烫了、但还有温度的蔬菜与汤到碗里,捏起勺子轻轻地舀着使其不与碗边产生什么磕碰,自己就这样慢慢地吃了一碗多。
卡卡西虽然煮了一大锅但也并不算很多,因为他觉得没什么食欲的自己和鸣人一个小胃孩儿吃不下去多少,不过因为九尾那边可能会有想尝尝的想法,就稍微多做了些。
现在差不多还剩下两碗的量,不过汤基本都被鸣人喝了,余下的干货多到足以令卡卡西绝望到想去月读世界遛一遛。
他有听之前那个鸣人和带土回来后说了些在那什么限定的月读里的见闻,不过他当时完全想象不到——只是在后期有了高速交通工具和游戏机电脑时才大概理解了些。
据说那个是专门为了鸣人定制的,但不知为何鸣人非要拉着樱还有止水一起过去……
为什么不叫自己呢?
卡卡西有一瞬间这么想过,不过再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还没从骨折静养中恢复就能理解了。
作为加害者的补偿——鸣人倒是请莲留在了家里照顾行动不便的自己,但他们回来之后还是对于没带她一起而感到可惜。
听说他们又见到了老师——之前的楼兰任务时鸣人已经见到了,甚至还被请了那天新开业的半价一乐拉面。
真好啊。
卡卡西这样羡慕过,羡慕着能再见到老师的这个经历。
但他现在不羡慕了。
因为自己在来这边的时候已经见到了,还获得了安慰的拥抱——是暖的。
现在只有为自己做事用错了方式以及能力不足而没能阻止那时候的带土——所带来的无尽后悔感。
……自己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而他现在也试图变得更好——但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那些曾经自己失去了的重要人们。
出神中的卡卡西不知不觉地就把锅里那些都吃进了肚子里,等勺子舀完了锅里最后一点吃的送入口中后,忽然发现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口感——然后他撑到了。
很撑很撑。
刚刚还不觉得怎么样的小孩现在卡卡西都有些抱不住了,只感觉负担很重。
卡卡西把鸣人抱高了些让他的腿搭在了橱柜的台子上边,减少了些自己的负重,等缓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把鸣人重新抱了起来,带回了房间。
……还行,暂时不想上洗手间。
卡卡西想着,安置好小孩给他盖上被子、自己也躺过去后便把小手臂举过了脑袋,搭在床头的架子上。
他怕自己睡着了胳膊压到小孩。
……嗯,常有的嘛。
动物之中的母亲常有睡觉时一个没注意就压死了自己的孩子的情况。
虽然这个家里现在有九尾所以并不会变成那样,但卡卡西不太敢去想象鸣人再生气的模样。
总之,卡卡西就这样用像是在祭祀什么的姿势睡着了。
-
晚上,夜里,凌晨,早上。
卡卡西自己醒了一次——因为想去洗手间,而鸣人似乎也睡着睡着就松开手了,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布偶那边,没有再揪着卡卡西。
其它的三次他就是被鸣人给叫醒的了,因为鸣人也想去洗手间。
作为小孩来讲,能比自己忍得还久却没有尿床已经是很不错的行为了,卡卡西试着夸了他一下,被还没有完全醒来的鸣人一脸‘你脑子有包’的表情给鄙视了一番。
凌晨的时候鸣人又醒了一次,叫卡卡西带自己去洗手间——不过这次要比夜里的时候更客气些,只是卡卡西也没继续多嘴,鸣人也就没怼他什么,洗完手后就继续回去睡了。
早上的鸣人醒了之后就没有多少困意了,因为上了厕所后在回房间的路上——饿了。
小孩子胃小很容易饱,但同样也会很容易变饿。
鸣人抱住了旁边卡卡西的腿不让他回房间,扯着他的裤脚说自己饿了,想吃早饭。
眼睛眨啊眨得还挺可爱,都让卡卡西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什么幻觉了。
睡眠不足的卡卡西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瞄向小孩那装乖的表情后才意识到这时候的鸣人才变得清醒了——他激动地把小孩托抱了起来举高高,被一jio踢了脑门后才冷静了下来,默默地去厨房洗手准备早餐了。
饭后的卡卡西放出了两个影分身一个训狗一个以本体的自己要做任务为理由而待在家里洗碗、照顾小孩,而作为本体的卡卡西则在离开家两条街后忽然把方向从火影办公楼那边改到了木叶病院,打算先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同僚。
……迟到一会应该没问题。
卡卡西在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
因为又不是翘班不去,只是在那之前要先去看看被‘自己’伤害了的同伴而已。
训狗的卡卡西在出门的时候闷闷不乐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留在家里的卡卡西洗完碗后也有些客套且公式化地对着鸣人笑了笑,温柔却不是特别热情地问鸣人今天想出门还是想继续练习。
鸣人两个都选了,想先学习一会以后去日向家练武,卡卡西思考了好久好久,在帮助鸣人练习了半个小时后才点头答应说一会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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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请进。”
门被敲了三下后,病房里脑袋脖子、胳膊腰肚腿都绑着绷带的同僚把看着窗外的视线挪到了门前,等着外边人打开门。
门微开,他看到了最下方的统一制式忍者鞋。
再向上,是普通的绑腿裤。
当看到绿色的马甲时,门差不多已经开了以墙为平底算的六十度,等变成一百二十度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卡卡西那与昨天不同的装扮。
虽然不一样,但他还是不自觉地皱紧了眉,下意识地戒备了起来——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太不尊重‘前辈’了,便勉强自己放松下去。
想笑一下,但发现即使是客套的那种自己也笑不出来。
——“……前辈现在来这里是想怎样呢?”
他过于复杂的心情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面瘫了起来。
显得冷漠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