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告别屠爷之后,苏寒的感觉一直很不好。
除了莫名其妙的喷嚏之外,苏寒总感觉有些事情像是没做完的样子。
准确来说,这是一种预感,预感前方有什么东西正等待着自己。
苦思冥想,苏寒根本想不起这些是什么,但不好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清晰。
“还有多久?”苏寒问道。
“回公子的话,还有六条街。”赶车的仆人答道。
“恩,快点。”苏寒点头,脑门子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话音刚刚落下,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苏寒瞬间失去了平衡,撞在木板上的时候听到了马儿的嘶鸣。
“轰!”
疾驰中的马车不知受到了怎样的外力影响,摇摇晃晃的,竟直接翻到在路边,两匹马挣脱了缰绳逃命似的,不多时便消失在血色夕阳下。
苏寒挣扎着,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屁股,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眼前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别说是人影,连一只猫猫狗狗也没有,两旁的民居与铺子好像约好了似的,门窗紧闭。
正值黄昏时分,按理说应该是金戈城最活跃的时候,这条街苏寒也知道,属于金戈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几条街之一,现在却是这般景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
猛地,一股阴寒凉意从背后袭来,苏寒下意识的向前伏倒,寒光闪过的同时只觉得头顶一凉,一缕头发缓缓从空中飘落。
“既是高手,又为何要做暗箭伤人的事?现身吧。”苏寒嗤嗤一笑,说话的同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躲在暗处偷袭的人,必然就是设计将马车掀翻的人,能有如此迅猛的力道使苏寒都措手不及的,那当真已经算得上高手。
金丹中期?
金丹后期?
甚至是,灵神期!
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暗中偷袭呢?苏寒虽说在血月大陆惹了不少仇家,可那些都集中在极火宗与长生天,那么偷袭的人又会是谁?
静,死一般的寂静,苏寒的话音落下后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仿佛方才出手偷袭的并不是人,而是鬼魅。
打着十二分精神,苏寒瞥了一眼车夫,这家伙晕在了废墟之中,半个身体都被马车碎片给压住了,暂时生死不明。
抬头,看了看远方,血色夕阳即将落下,倘若再不赶快解决了这个麻烦,一旦等到天黑,对方的优势会更大!
“朋友!有冤有仇,出来画个道!我苏寒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平日里也算行得正坐得端,今天你要是能说出个前因后果,我大可放下武器坐以待毙!”苏寒抬头,大喊道。
此举,重在将躲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苏寒虽然不是宵小之辈,可偶尔说一两次谎话还是没关系的,他才不会真的傻到坐以待毙。
“哼。”
苏寒的话音落下,街旁小巷深处传出冷冷一哼,接着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好一个正人君子,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端,要不是人证物证俱在,恐怕我还真信你了!”
这人说着,缓缓走了出来,昏暗的小巷将他的面貌遮挡住,只能看清身形轮廓。
身姿挺拔,白衣翩翩,手持利剑,意气风发。
“阁下可是剑宗门徒?”苏寒见到这造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宗。
剑宗作为名门大派,在血月大陆的地位相当于武侠小说中的武当,在名声和造型上都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几乎每一位弟子都是翩翩美少年的装扮,俊朗的造型除了为他们赢得“侠客”的尊称之外,还有一大批怀春少女的仰慕。
“剑宗,白剑!”年轻男子说着,又上前两步,露出了那张俊朗清秀的脸,赫然就是白剑。
看得出来白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除了杀意之外还有不少燥怒,显然,他并没有拿到带队权并带领剑宗精锐进入黄金海岸。
想到这件事白剑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那日本来他有很大几率拿到带队权,白春泥虽然也是剑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性子刚强火爆,并不适合主持大局,他的弟弟白夏炎就算不受伤也会因心胸狭隘被抹去提名。
至于白秋水,实力在女性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可被两个哥哥惯得太厉害,那副不管对谁都是颐指气使的样子,想来也没资格争取这个权利。
也就是说,剑宗门下,除了白剑之外就再也没人能配得上这个职位。
可最终飘雪剑圣亲临,点名要白春泥带队执行任务,并且针对白剑提出一个不平等的条件。
“不久前我将调查白杨死因的任务交给了二长老,白春泥兄妹亲自前往岐黄城调查,现已查出白杨的死与一个叫苏寒的人有关,这是他的画像。白剑,你务必要在半月之内将其击毙,否则,决不允许踏入黄金海岸遗迹!”
这就是飘雪剑圣的原话。
白剑想不通,飘雪剑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说白杨与白剑师出同门,平日里又亲如兄弟情同手足,白剑替他报仇是理所应当的。
可为什么要将调查的事交给白春泥,又将复仇的事交给自己?而且,更是提出了不杀苏寒禁止踏入黄金海岸遗迹的要求,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不管怎么说,飘雪剑圣的懿旨是不能违抗的,白剑下了山来到金戈城,并且找到了苏寒。
现在,他要将白杨的死与自己遭受的委屈,一并从苏寒身上讨来!
“你们剑宗姓白的人倒是不少。”苏寒咧嘴笑了。
得知对方是剑宗门徒,苏寒悬着的心也就松开了,在自己的仇人中剑宗并不算很棘手。
况且,自己与剑宗也谈不上有仇。
“哼,不管怎样今天你死定了。”白剑冷冷一哼,利剑横于胸前,道,“方才只是试试你的斤两,我剑宗门下不屑暗放冷箭这种宵小行为,亮出你的兵刃吧!”
“别急,我们先说道说道。”苏寒微微笑着,错开一步,道,“你要杀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先。”
“就凭你的侍女杀了我的师弟。”白剑低吼道。
剑宗弟子大抵可以分为三种,一是记名弟子,二是正规弟子,三就是白杨、白剑这种,属于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都是各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未来的接班人,剑宗很重视这一点,一般情况下长老们会从八岁以下的孩子中挑选两到三个,白杨和白剑就是同一时间被三长老看中,那是在他们七岁的时候。
自那是开始,白杨与白剑一起生活,一起修炼,虽是师兄弟想称,可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亲兄弟,三年前白杨游历大陆出发的时候,白剑还偷偷抹了泪水。
现在弑兄仇人就在眼前,白剑能耐着性子跟苏寒对话已经是高风亮节,遇到白春泥那种性子狂野的早就撒手干你丫的了。
“这件事可是你亲眼所见?”苏寒问道。
“不是。”白剑摇头,却道,“但这是我亲耳所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既拿不出真凭实据,又凭什么说我杀人?”苏寒冷笑道,“你这么说我,我还可以说你剑宗杀了我的亲人,是不是今夜之后我也可以上剑宗大闹一场,以报血海深仇呢?”
“这……”白剑沉默了。
苏寒说的确实在理,到现在他也只是听飘雪剑圣说苏寒是凶手,可却没有半点能拿出来的真凭实据。
苏寒见状,又是一笑,道,“要不白兄就请先回吧,等搞清楚了事情真相,所谓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眼看着明天就要进黄金海岸遗迹了,苏寒一心想免了这场纠纷,再者说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不管是蔓蔓的交代还是风无忌的说法,当日白杨确实是被气死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气量小。
“哼,无耻小人,莫要再诡辩,我这就将你制住,带回山门,由宗主发落。”白剑似乎是看透了苏寒的想法,冷喝一声,持剑朝苏寒攻了过来。
“靠,这孩子还说不听了。”苏寒暗骂一声,抽出了乌龙蚀骨鞭。
怪只怪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不然莫说是一个白剑,就算飘雪剑圣杀过来又有何惧?
仅仅是一个照面,苏寒被白剑所爆发的剑气震退了三步,虽然白剑也向后退了三四步,可这已经能体现出出差距,毕竟苏寒是金丹九炼。
金丹九炼可是传说中最强的金丹状态,拥有这样金丹的修士基本无比扎实,在同等级对战中起码要比对方爆发出高三成甚至更多的威力,而此时却与同样是灵神前期的白剑打个平手,差距体现在了武器上。
看白剑的这把剑,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一股黯淡的白光,泛着青绿色,就如传说中的夜明珠一样,苏寒敢打十二分包票这把剑不是由矿石打造的。
在法器的锻造中,矿石只算是比较低级的材料,哪怕是代表着五行力量顶尖的赤金沙、沉香木、火纹石之流,也只能在中游徘徊。
相比之下,妖兽的身体、内丹、魔兽的精元以及一些稀有材料,在锻造法器方面表现的更为出色,只是其产量太少,再加之对锻造技艺的要求是极高的,这才导致矿石成为锻造的主要材料。
至于白剑手中的这把剑,据苏寒目测,应该是由一些特殊的玉料以及妖兽骨架混合锻造而成,与乌龙蚀骨鞭属于同一级别!
而乌龙蚀骨鞭主要作用体现在飞行方面,威力自然比不上同样级别的白玉剑,此消彼长,苏寒被震退三步也是情理之中。
“有点棘手啊。”苏寒暗暗的摇头,同时悄悄分出一道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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