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先生,您愿意娶月婵小姐为您的妻子,并且终生爱她、照顾她,不论贫穷或困苦,永远互相扶持吗?”
“……”
祈风沉默了。
牧师奇怪的看他一眼,再一次问道:“祈风先生,您愿意娶月婵小姐为您的妻子,并且终生爱她、照顾她,不论贫穷或困苦,永远互相扶持吗?”
“……”
霎那间,整个礼堂寂静的吓人!
没有争吵讨论的声音,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好似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一场婚姻。
我握紧了段乔帆的手,手心冒着汗、体力也有些不支。其实这一刻我心里是矛盾的,我希望这一场婚礼可以平静完美的结束,因为只有这样,祈风以后的人生或许就不会那么坎坷不堪;但是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祈风说“愿意”,他并不爱月婵,我希望他可以和一个他爱的人在一起、幸福快乐!
可是世事,总不能尽人如意。
这个时侯,何俊和阿飞都无声的看着我,那眼神之中有一些不谅解。他们是在怪我今天的出现吧?我想是的。
但是我今天不出现,这场婚礼就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了吗?
如果祈风为了他自己而娶月婵,那么我真心祝福他!可是他却是为了霜儿和祈云。我相信祈风会善待月婵,但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月婵会幸福吗?现在看来,我对他的祝福,又是多么讽刺?
段乔帆说的对,我不该来的。
我的一意孤行,总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别担心,没事的。”
段乔帆把我揽进怀里,为我挡去了那一些不友善的眼光。
“不!我不愿意!”
我听到了祈风大声回答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了祈风望着月婵的歉意的眼神……
“你这个混蛋。”
月朗冲上去狠狠的朝他的脸揍了下去——祈风没有闪躲。“对不起!月婵,我不能娶你。”
“为什么?”
月婵幽幽含恨的看了我一眼,“是因为夜落央吗?”她轻声的问。
那空洞遥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不真实!这个柔软脆弱的女孩,她会选择怎么做?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谢非的脸,谢非的脸与祈风的脸重叠了——我又看到了那一片白纱之上、触目惊心的血,那么鲜艳骇人、那么苍白冰冷!
故事又要重演了了吗?
是悲剧吗?
我不敢去想。
“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她吗?”
“月婵,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以为我可以给你一份你想要的……”
“不!”
月婵果决的打断了他,“你永远也给不起我想要的。我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爱上我;可是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你终究都是失去了夜落央,既然你已经无所谓和谁在一起,那你就和我在一起吧……虽然我明明知道,你的婚姻只是为了求得夜落央的安心……”
你的婚姻只是为了求得夜落央的安心。
这一句话狠狠的打进了我的心。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祈风和月婵,原来他们的婚姻还有这一层意思吗?
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为什么,你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又反悔了呢?”
“月婵,请你相信我,我爱的是夜落央,但我同样不愿意伤害你。”
月朗的脸色变得阴沉吓人,他走到祈风面前,“既然不愿意伤害她,为什么你还是要以最残酷的方式伤害她?”
既然不愿意伤害她,为什么还要以最残酷的方式伤害她?
多么伤人又直白的问题?
“对不起!”
祈风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句话。
看着祈风的坦然,我心里蔓延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段乔帆说的对,祈风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确定,他心里有一个秘密。是这个秘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这个秘密,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是祈风,你什么时候拒绝月婵不好,偏要在婚礼上拒绝呢?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不是残忍的,可是月婵和月朗呢?你要失去这两个好朋友吗?
安然大步上前,一把揪起祈风的衣领,“祈风,你看清楚,你好好的给我看清楚!”安然伸手指着我,“她已经有了段乔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月婵理解你的一切,还依然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夜落央就会回到你身边吗?”
安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然也不理解他。
我和段乔帆上前。
段乔帆一边把我护在身后的同时,也抓住了安然准备挥向祈风的拳头。“够了,别打了。”
“祈风,你心里有什么事情,难道不可以告诉我们大家吗?”
祈风微微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的心狠狠一揪,“什么事?”对他有伤害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向了月婵和月朗,“月婵,我一直当你是一个好妹妹。你要记得,我今天对你的伤害,是为了断绝以后更深更重的伤害。”
我几乎站不住了。铺天盖地的恐惧向我席卷而来——大家的脸色都变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祈风不是一个背信弃义、不负责任的人。所幸今天的宾客不是很多,在场的都是祈风和月朗月婵最好的朋友和姐妹。
所以,就这么宣告终结了。
“央央,你没事吧?”
段乔帆担忧的扶着我的腰,用他的力气支撑着我。我对他无力的笑了一下,“没事,别担心我。”
祈风笔直的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祈风,对不起!
月婵,对不起!
是我的存在,才会害的你们如此……
“落落,你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大脑已经混乱不已,我已经不知道祈风要说什么、做什么。
“你问我:世界上最长远的距离是什么?我说,是两个人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当时你摇着头,说不对;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答案。如今,我才终于明白了——”
我忍不住颤抖!不敢问,却还是问了。“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艰难、也太悲伤!
祈风缓缓的笑了!笑得酸涩凄然,笑得风轻云淡!“世界上最长远的距离,是从人的头到胸前的心;从头到心,这不过短短三十公分的地方,却让人足足走了一辈子!”
他说完的时候,我还来不及恐惧,他已经晕倒在我们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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