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出关了?”
“是啊!”我来到了阿飞新开的酒吧。这里刚刚开业没多久,从上一次开始,我们就把聚餐地点定在了这里。
“sorry,sorry,我迟到了。”虽然这一次我就迟到一分钟,但是大家好像一个比一个准时。
“知道就好。”阿飞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又漫不经心的说,“真怀疑你是不是女生?顶着两个大熊猫眼也敢出来吓人,两个世纪没睡觉了哦?”说着给我扔过来一个小镜子。
“有吗?”我拿着镜子左看右看,“还好了。”我从出生起就是昼夜不分的,黑眼圈都习惯了。
“唉!”安然仰天一叹,“算了吧,从认识起她就是这幅德行,谁也没把她当女生看。咱就当她画了一个烟熏妆吧,虽然妆很失败。”
“滚吧你!”我拿起一个矿泉水瓶朝他砸去,他头一偏,刚好给走到他身后的祈风接个正着。阿飞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身边的何俊又刚好接个正着——得!两个人又打了起来!
“怎么不好好休息?”祈风走到我身边关心的问。我抬起头给他一个笑脸,话却是对着安然发出去的。“你就不能跟祈风学学吗?偶尔少缺德一次行不行?我真怀疑外面的女孩都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no!no!no!人家那是有眼光,谁想你眼睛长在了屁股上?”
“……”我和他还在打闹着。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了祈风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怎么?他不开心吗?我已经,没办法再去关心他了。
他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背负的压力太重,却不喜欢让朋友帮忙一起分担。他的戒心也太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深深理解那一份无力又无奈的抗拒。那是他最本能、最反射性的举动,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而我,已经习惯了跌倒再爬起来,已经习惯了笑着说没有关系,一个有伤痕的人,我不忍心再加重他的负担。他总是会在抗拒之中失去理智,然后在清醒过来后悔莫及!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不让他有机会再去恨自己。
“诶,哥们儿,你们看那边那个,是女孩还是男孩?”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一起朝那人看去——短到不能再短的头发,一身嘻哈装,背着一把吉他左顾右盼。
“胸是平的,男的。”
“没有喉结,女的。”
“她已经在那一个地方转了五圈了,他到底在干什么?”一大群人都在研究一个人,我却越看越熟悉。
“林漓!”
“变态阿三——”
她左顾右盼又转了两圈,兴奋地朝我们跑了过来。“落,阿飞,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同时开口问。安然撇了撇嘴,“世界很小,大家不是早知道了吗?”“一起坐吧?”祈风说。何俊招来服务生,“再添一把椅子和一幅碗筷。”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谁也不排斥四海之内皆朋友。
阿飞来来回回的在我们身上打量,“阿三,你这脑袋短路的,怎么会和夜落央这神经病认识的?”我抽了一口烟瞅着她,“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和叶笑飞这流氓碰头的?”
“呵呵!”林漓搔着端到不能再短的头发,“就那样呗,疯子一家亲,走到哪里都能聚头。”
“说得真好,鼓掌。”安然象征性的拍拍手。何俊不停地摇着头,“哥们儿,咱逃吧!这三个人聚到一起,天下要乱,我们要遭殃!”
有缘千里来相聚!说得真好!我们三个聊开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个名字叫,变态阿三?”“呵呵!因为有这哥们儿,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她拍了拍她的吉他。
林漓也是一个吉他迷。
“那就都喊阿三吧,顺口,林漓这名字听着太水了。”
“是啊是啊!阿三叫着多好听?男不男女不女的。”且不论三个男人,就我们而言,一个流氓、一个变态、一个神经病,倒是疯的彻底!
“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安然有点小心的看看我们,“我可不可以先了解一下,阿三,你刚刚在转来转去的,干什么?”
“找洗手间。”
“找洗手间?”安然又是一阵怪叫。“你转了五圈了朋友,你都没看到洗手间吗?”“没有。”“我老天——”他似乎要疯了。
阿三很抱歉了对他笑笑,“我是个路痴。”
——“对了,我这里还缺个吉他手,阿三你来。”阿飞说。
“我?”阿三指了指自己,“吉他还行,别让我唱歌就好,你的客人听了会尿裤子的。”这是我曾经说过的话,阿三到是记在了心上。“落的吉他也ok啊!”“她负责调酒。”阿飞征询也不征询我一下,直接下了‘人事命令’。
“ok!”我是无所谓。“只要你不担心你的客人喝了会直奔医院。”我有近两年的时间没调过酒了,技术怎么样我还真不敢说。
“那也是我的命,谁叫我认识了你们?”
调酒的技术还是云曾经请人教我的呢!那时候我想学习调酒,云就请了师傅教我。只是后来她走后,我基本上也和酒绝缘了。
没办法,除了她,我和别人喝酒都找不到感觉、也提不起精神。
“安然,你的钢琴相当棒啊!”他父亲是钢琴家,母亲是舞蹈家,而他则继承了父母的一切优良传统。
“安然?安然?”阿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不耐烦的一把拨开,“别闹,没看到我在欣赏美女吗?”
“狗改不了吃屎。”阿飞砕了一句,按下了何俊的头,“吃你的,别管人家。”
“美女美女!美女在哪里?”阿三兴奋的大喊起来,和安然那色胚有一拼。我看看了看那女的,又看看阿飞和阿三“那叫美女吗?你别侮辱人了好不好?”
“夜落央你给我睁大眼睛看,人家那里不是美女?长发飘飘、玲珑剔透、柔弱无骨、我见犹怜,是个男人都会醉的好吗?”“是吗?”我还真不信。
“当然不是。”祈风突然说了一句。“最起码我不是。”
“听到没有色魔?你再看看,那头发多折腾人?是化妆技术之高,脸上是一层层的粉好不好?根本就是弱不禁风,像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似的,哪有阿飞ude健康漂亮?哪有阿三的青春气息?”真是没得救了他。
“诶,这就奇了怪了!”安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在嫉妒啊?我左右拥抱的,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你左拥右抱迟早得艾滋,我干嘛嫉妒?吃不到葡萄我吃荔枝,我管它酸的甜的。”对于安然,我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美女?我告诉你——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这才叫‘美’你懂吗你?”
“我——ok!ok!我服了,成吗?”安然举双手投降。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用力深吸一口气。“祈风,明天记得给他挂个眼科,好好检查一下毛病。”
“好!”
我开玩笑的一句话,以为祈风顶多只是笑一下,没想到他却温柔的应允了。我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和这些人在一起,虽然大家都每句好话,但比起和何雅柔他们在一起时,这样没有心机的开怀大笑才够真!我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以前和她们几个人在一起时的心理战术了。
静静的看着他们,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如此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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