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森焱和梅若冰赶到医院的时候,慕昱辰仍旧和卫家文打得不可开交。
梅若冰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昱辰,家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听见梅若冰的生意,慕昱辰和卫家文这才同时停了手。
“梅姨……”卫家文有礼貌地冲着梅若冰点了点头,可眼里的愤怒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妈……”慕昱辰也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梅若冰看着脸上带伤的慕昱辰和卫家文,眼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分。
卫家文和梅漫然差不多大,可以说梅若冰是看着卫家文长大的,她了解,这个孩子绝对不是莽撞之人。
而慕昱辰作为慕氏集团的总裁,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好端端地,又怎会和卫家文动手呢!
梅若冰正想开口询问,却忽然看见了半倚在洛一暖怀中的梅漫然。
“漫然,漫然这是怎么了?”梅若冰一脸担忧地问道。
“梅姨,你还是让慕总来跟你解释吧!”卫家文没好气地说道。
梅若冰狐疑地看了慕昱辰一眼,可慕昱辰却垂下了脑袋。
哪怕他是为了梅漫然好,此刻,他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将他要拿走梅漫然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告诉梅若冰。
“昱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梅若冰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那个,梅伯母是吧,”洛一暖不忍见慕昱辰为难,只能替他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漫然她的身子不太好,医生说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若是要强行保胎的话,只怕到时候漫然也会有危险。昱辰不忍漫然伤心,所以才想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掉孩子。可漫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就昏过去了。”
“什么?”
“什么!”
梅若冰和梁森焱异口同声道。
“昱辰,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梅若冰诧异地看向了慕昱辰。
慕昱辰没有说话。
可沉默,就代表默认。
“昱辰,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梅若冰感叹道。
要说这慕昱辰也算是聪明一世了,怎么却在这种事情上泛起糊涂了呢!
“梅伯母,你别怪昱辰。这件事情……是我提议的。”洛一暖有些羞愧地说道,“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伯母,真的对不起。”
梅若冰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看了洛一暖一眼。
洛一暖微微一怔,忽然有了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半晌,梅若冰才开口道,“你是洛家那丫头吧?”
“啊?”洛一暖愣了一下,许久才回应道,“伯母好,我是洛一暖。”
“恩……”梅若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和昱辰一起上过新闻,所以我记得。”
洛一暖的脸红了。
她仓皇地别开了目光,不敢再去看梅若冰的眼睛了。
她知道,梅若冰说的是那晚她和慕昱辰在酒店被拍到的新闻。
即便她相信梅若冰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但她还是本能地有些心虚。
梅若冰将洛一暖的反应看在眼里,虽然没再多说些什么,可却已是心下了然。
最后,还是梁森焱开口道,“行了,你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还是赶紧将漫然抬进病房里吧。”
被梁森焱这么一说,卫家文和慕昱辰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想要将漫然抱进屋。
可问题是,这二人却都不肯让步,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对方碰到梅漫然。
“让开,我来!”梁森焱蹙眉道。
他原本就出身在军人世家,说话做事自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这忽然一开口,竟让慕昱辰和卫家文都愣了一下。
慕昱辰知道梁森焱和梅漫然的关系,便也没有阻拦。
卫家文虽然还有些犹豫,可此刻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就这样,最后,梅漫然还是被梁森焱抱回了病房。
可即便梁森焱身体再好,可毕竟年龄到了,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梁森焱却是足足出了一身的汗。
“森焱,辛苦你了。”梅若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傻话。”梁森焱目光温柔,“漫然她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你独自抚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会觉得辛苦呢!”
梅若冰不说话了。
脸上的却已泛起了两团红晕。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这会子忽然有个人要和她一起分担,梅若冰只觉得像是有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里,暖暖的,柔柔的,让她安心。
可梁森焱所说的话,却是让洛一暖都瞪大了眼睛。
别人或许不知道梁森焱的背景,但作为洛家的继承人,洛一暖却是对梁家的情况如数家珍。
如果梁森焱真的是梅漫然的父亲的话,再加上梅若冰梅氏千金的身份,只怕梅漫然的身价就要超过自己了。
若真到了那时,只怕连慕天麟都不会再希望自己和慕昱辰在一起了吧。
想到自己和慕昱辰唯一牵扯理由也要作废了,洛一暖的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了一抹黯然。
不过她也明白,即便梅漫然真的只是个乡下丫头,慕昱辰也同样不会因为嫌弃梅漫然的身份而和自己在一起。
这样一想,洛一暖便有就释然了。
反正,无论自己怎么做,慕昱辰都不会喜欢上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介怀呢!
洛一暖这一愣神,医生便已经替梅漫然检查好了身体。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梅若冰和梁森焱异口同声地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皱眉道,“病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忽然晕倒,想来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情况不太好,你们还是应该早做决定比较好。”
“医生,漫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么?”梅若冰试探地问道。
当年,梅漫然以为慕一诺没了的时候,消沉了整整三年。
直到后来她找到了工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才稍稍好了一些。
这样的事情,她实在不忍心让梅漫然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