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到了封顶的上线,但这个时候,小辫子没有撒手的意思,他继续加注,其他人也继续跟,貌似所有人都有意要打破这个封顶的规矩,不断往里砸钱,很快桌上的赌资翻了一番,对的跟小山似的,足足有十多万。
我都快看不到对面的牌了,这时小辫子才慢吞吞的说道:“哎哟,这把玩大了,开牌,开牌。”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是紧张的,可我发现他们没每个人都笑的极为轻松,好像这把自己稳赢似得。但就在小辫子翻开牌的刹那,所有人都睁大瞳孔,张着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
惊讶!
彻彻底底的不可置信,就连我看着都不敢相信,小辫子居然拿到最大的豹子,三张A!
第一时间,我就敢确定小辫子出千了!
表哥双手撑在桌面上,他不敢相信的瞪着小辫子,大头已经刷的站起身,他握紧拳头极力隐忍着,而陈孝正一手拽着大头的小臂,黑眸锁住桌上的三张牌,挑起眉。
一场牌局里,要不是有老天爷眷顾般的运气,牌桌上出现三张A绝对是有人出千的,这个到底谁都知道,可没人能当场抓住小辫子,就没发话权!
小辫子得意的吐出烟雾说道:“各位老板承让了,谁赢谁输应该很清楚了吧!”
炸金花中开出三张A,无意是整局最大的牌,不管表哥他们手里的牌多大,都不可能再出现三张A,所以这局表哥输了。
片刻质疑下,表哥和陈孝正等人看向我,我被他们看的心里发毛,坐在表哥身边的油头一脸死灰,他是正场当中表现的最无欲无求的一个,他盯着那三张A陷入茫然中。
牌是我自己洗的,大牌都在后面,小辫子没机会摸到三张A!牌是新的,花姐拿来的,小辫子根本没有机会做牌,他是怎么做到的?
迟疑下,我想要去看自己手里的牌,忽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射在我手背上,就像把刀似得刺痛了我,我猛地抬起头,迎上黑衬衣的眸子,彼此对视了会,我抽回手往自己身上搓了搓手汗,没再去碰牌。
小辫子开始收钱,他丢了一千块给我,其中五百是给我的赏钱,像表哥那样每人发了三千,剩余的钱摞到自己跟前,冲表哥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高调的说道:“多谢李老板拔得头局,小弟我才有翻本的机会,谢啦!”
表哥的脸上难看到极点,眨眼的功夫输了好几万出去,换做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是这把赢得有鬼,大家心里都有数,就是说不出来。
我深吸两口气,留意到站在陈孝正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如果他真是他们的避雷针,这个时候走开有点不对劲。
斯文男、小辫子、黑衬衣是一伙的,我们谁都不知道小辫子是如何出千的,而在这个时候避雷针又跑了,难道说这个赌局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局?
陈孝正是马爷的人,他跑到这里来跟表哥一起入局,那这三个人会不会是马苍龙要对付的人?如果是,那就能说明为什么表哥也会上赌桌了。
表哥让我来发牌就是希望我能当场抓千,但我连他们换牌的手法都没看清,这千抓不了!
啊,不,未必!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大牌都在牌底,现在桌面上出现三张A,只要表哥他们要求验牌,就会发现整副牌多了三张出来,那就有机会扳赢这句。
想到这里,我看向表哥,他还沉浸在质疑中,一把稳赢的牌就这么输掉了十万,他心里滋味不好受。
看着这样的他,我陷入了两难中。
我希望表哥输,但如果我抓到了千的话,就有资本跟他谈条件。表嫂虽然离开了邮轮,当她依旧是林子雄手里的人质,我必须掌握足够的资本才能把她从这些人手里抢回来,而这资本就是成为赌场上顶尖的高手,能帮他们做事、赢更多的钱。
想透这点后,我的手放在桌上,假以收起弃牌,手指故意在三张A上轻轻叩了两下,希望这个小动作能引起表哥那么的注意,无奈没人鸟我!
我是心急如焚,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磨磨唧唧避开那三张A理牌。
这时,斯文男忽然拿着烟盒起身,他转身给其他人发烟的时候,身体不偏不倚的挡住了桌子,同时也挡住了油头他们的视线。
发烟的举动显然是有意的,斯文男能挡住小辫子左边的视线,但挡不住我正面的视线,我清楚看到小辫子手腕一抖,三张牌从袖子里射出,飞向我。
这个手法与黑桃Q一模一样,当初在船上,我就是输在了水袖上。
斯文男起身的时候,小辫子用手盖住了那三张A,在他发烟的时候把这三张牌掉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原来的牌丢回弃牌中,这样一来就算表哥想起要验牌,也于事无补了。
我震惊的盯着小辫子,他同样若无其事的望着我,完全不在意我有没有看到。
斯文男发完烟后回到座位上,我再次被表哥他们关注,此刻我没心思去想他们怎么想,而是考虑是不是要把牌洗进去,是不是要点破小辫子出千。
他已经换了牌,但我知道他把牌藏在哪里,只要指出来,我相信表哥绝对会力争到底,即便是用最粗鲁的方式,可这样一来,这些人会放过我吗?
想了半天,我还是把那三张牌放进牌堆中,明显感到对面两人轻松的呼出口气,小辫子高兴的又甩了两千块给我。
“小爷高兴,赏给你的!”
我谢了声,把钱塞进口袋里,这是赌桌上的小费,客人的打赏钱,我可以不用交给老板。
气氛慢慢轻松起来,表哥这时才想起要验牌,但为时已晚。
我看着小辫子等人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让表哥随便验。
在表哥强硬下,我打开牌面,最上面的三张牌才是小辫子真正的手牌,我很清楚不管怎么查,这副牌都不会有半点疑问。
冷静下来想,其实小辫子等人做的局并不高明,他们有可能在来的路上已经把附近的牌都摸遍了,根据桌面上用的牌色来藏牌,谁能想到。
验牌之后,表哥死心的扯起一抹笑容,不好意思的跟小辫子打着招呼,两人像打太极般奉承了半天,在我眼里却有着极为嘲讽的戏虐。
输了这场之后,会不会继续我不知道,不过我清楚,只要赌局继续下去,表哥他们会输的更惨。
高进曾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在赌桌上,如果看不透别人如何赢牌的话,那只能老老实实当别人的送钱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