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们来打个赌吧!”林小晚的声音懒懒的,似乎跟开玩笑一样。
“什么赌?”决明眼睛紧紧盯着林小晚手中的血鼎。
林小晚轻轻抚摸着血鼎,嘴角微微勾着,“我们就来打赌,这到底是个纸人,还是真人!”
“要是你赢了,这玩意,就是你的。要是你输了,……”
王十八勾起嘴角,他忽然想起自己和林小晚打赌的事来。
难不成她想把这老道士也给赢过来当保镖不成?
王十八微勾的嘴角有些好笑。
决明的眼睛紧紧盯在林小晚手上抛来抛去上上下下的血鼎上,“输了怎么样?”
他的小眼睛恶毒的眯起来。
“输了就把那个东西给我吧!”
似乎只是随意一指,林小晚的手指轻轻指着决明腰间挂一个木制小葫芦上。
决明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林小晚会看中这个东西。
小葫芦压根不值钱,决明会把它挂在身上,只不过是因为小葫芦是他从一个山洞里得来的,那个山洞藏得隐秘,他本以为是什么藏宝洞之类的,结果金银财宝没找到,只找到这个小葫芦,还有张地图。
他就是根据那张地图,才找到的这个墓,才知道这个墓里有血鼎。
决明的眼睛热起来。
这个小葫芦他没发现有什么用,只不过想着东西既然是从那个山洞里找来的,说不定会有什么他没发现的功用,所以才心存侥幸地一直挂在身上。
林小晚脸上仍懒洋洋的,只有眼底有一触极小的火苗悄悄跳动着。
那个小葫芦,太眼熟了,眼熟到她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拿下来仔细瞧瞧,是不是那个人曾经挂在腰间的小葫芦。
决明一拍手,“好,赌就赌。”
他指着纸人,脸上得意地笑,“我说这是个纸人。”
这个纸人还是他剪出来的。
要不是那张地图缺了一角,这个纸人也不会看不清脸。看看,看看,纸人的绿裙子还缺了一角呢,不就是因为他不小心把那张绿纸的一角给扯掉了吗。
王十八有些担心地看着林小晚。
在里面时,他听林小晚说过,这是个纸人。
林小晚眼角挑起来,右手白生生的手指指绿裙美人,“美人,来来来,快把面具摘下来。”
决明一愣,随即大笑。
这小丫头是想赢想疯了吧?
这可是他剪的纸人!
他也学着林小晚,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指碰上绿裙美人,“美人,来来来,给老道跳一个。”
绿裙美人抬脚跳了一下。
这下子,决明脸上的笑更大了。
下一瞬,他忽然笑不出来了。
绿裙美人高高跳一下,站直以后,伸出手,一把将身上的绿裙子给扯了下来,接着再扯脸,那张模糊看不清眉眼的脸突然亮起来。
一张时下花样美男的脸。
王十八笑起来。
决明手指抖着,结巴起来,“这,这,这是谁?”
他明明还能从纸人身上感觉到自己滴上的那滴血液的,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真人?
妖法!
这小丫头会妖法!
林小晚满意地笑着,看起来还是一幅没睡醒的懒散模样。
“怎么样?老道长,对这个美人可还满意?”
“妖法!你这小丫头刚刚使了什么妖法?让这妖人离我远些!要不然别怪我收了他!”
决明看着花样美男一步步向他走去,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双手竖起来,一幅要收妖的样子。
妖法变出来的人肯定也是妖人!
林小晚扑哧笑出来,指着花样美男说不出话来。
敢说秦大少是妖人!
太好笑了。
王十八嘴角勾出一抹笑,有些宠溺地望向靠在他身上笑得直不起腰的林小晚。
秦诺黑了脸,“你说谁是妖人!”
这老道才是妖人,能剪纸成人,放哪儿都是该用火烧死的妖人。
他转头一看,脸更黑了,两步走过去,一把扯过林小晚。
这死丫头到底有没有一点女人的自觉性,就这样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一把把林小晚扯进自己怀里,才满意地挑挑嘴角。
“道长,小葫芦是我的了。”
听到林小晚这句话,决明紧紧捂着自己的腰,明明是这丫头作弊,别想他把葫芦交出去。他眼红地看着林小晚仍托在手心里的血鼎,另一只手悄悄伸进口袋里。
林小晚看着手中的小葫芦,眼睛忽然沉了下来,一直挂在脸上的那股懒散顷刻间消失不见。她站直身了身子,仔细看着手里的小葫芦。
秦诺感觉怀里面一空,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再把林小晚揽进怀里,可看到林小晚脸上那种认真,他的手伸了伸,又缩了回去。
决明跳起来,不相信地看看自己的腰间,又看看林小晚手里的葫芦,身子悄悄地又往后退了两大步。
葫芦是何时到那丫头的手里的,他居然压根没察觉到这一点。
太可怕了,是不是这丫头想要他的脑袋,也会像这样悄无声息地给取下来。
他不甘心地看一眼林小晚手里的血鼎,用力咽下嘴里的唾沫。脚步轻轻地挪了下,那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拿了出来。
一直注意着决明的王十八不动声色地拦在决明面前。
决明阴险一笑,忽然闪电一般扔出手里的东西。
轰!
如响雷炸响,秦诺大惊,用力挥着眼前的烟雾寻找着林小晚。
王十八在决明手动的那一刹那,身形极快地闪向林小晚。
半个小时后,烟雾散去。
秦诺捂着嘴蹲在地上,手仍在左右拨拉。
王十八脸上一片烟黑,脚尖轻轻点起,正准备再跃起身子。
他们两人看着决明,忽然大笑起来。
脸上仍是洋洋得意,阴谋得逞的笑,浑身却漆黑地像是刚从煤堆里滚了两圈出来,一张脸上,只能看到一双眼白是白的,就连嘴巴里都堵着一坨黑黑的像泥巴一样的东西。
现场,却看不到林小晚。
林小晚呢?
王十八和秦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
接着,两人同时跳起,准备把这里寻个遍。
“我说,老道,你这哪儿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啊呸呸,也太次了吧!”
这个懒散却听起来又有些欠揍的声音响起时,就连决明眼里都露出抹庆幸来。
林小晚还活着,是不是那血鼎仍在?
他只知道那东西威力巨大,压根没想到会跟颗炸弹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