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这个可能你还需要更爱我春宴相较于这其他宴会更为松散随意,算是百官同乐的时候。
歌舞也告一段落,魏淑妃跟前的高公公捏着拂尘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喜气。当堂跪下,“请陛下,众位大人移步卧云台,淑妃娘娘另有安排。”
圣人年年看这些早就觉得不耐烦,现在听着别有安排,也就起身。
众位大人也依次起身,跟着圣人往外头去了。
庆晏却不紧不慢,看着人潮过去,却不想大殿里还留下一个人。
齐洵内心异常烦躁,昨日薛无机的死叫他措手不及。
死法极其可怖,血腥的连他都不忍细看,只好叫人草草埋了。
本想一个人静静却看到了庆晏。
薛无机的死对他来说,太棘手了。
他深切的觉得是太子动的手。
可太子之前一直蛰伏,不正面动手不就是因为根基不稳么?怎么这次突然就动手了?
薛无机死之前最后的建议就是叫他娶了南氏嫡女,这建议与薛无机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齐洵被这乱麻般的事情弄的心烦,他觉得拉拢庆晏的事情一日也不可等了。
想到这,他站起身。往庆晏身边走去,本就清俊的脸上露出些笑容,“庆大人怎么不跟着出去?”
庆晏并不意外。
薛无机的死叫这位一直金尊玉贵的皇子着急了。
终于忍不住亲自上阵了。
可这正是庆晏想要的。
毕竟那该死的薛无机留了个麻烦。
庆晏请齐洵坐下,姿态随意,长袍广袖松散,墨发束以玉冠,面容姝妍绝美。
“殿下不也没有出去?”庆晏面容含笑,并不回答齐洵。
“大人是聪明人。想也知道本殿要说什么。是以本殿为大人许诺,若成,则大人必万人上。”齐洵紧紧盯着庆晏,只要庆晏答应帮他,那,胜负已分。
“殿下,过了。有些话不该说。”庆晏一笑,看着齐洵,“这天下,还是陛下的。”
齐洵抿唇,庆晏这意思?
庆晏不再看他,起身往外去了。
齐洵回神,只看到那道修长的背影远去。
外头与大殿相较,又是另一番景象,水上亭台各有大臣,只云台上是各重臣王公,还有圣人的御架王座。
水上小舟穿行,上头美人娇婢迎风而歌,四周亦有水上小舟载行乐师,一时热闹非凡。
正中的高台上,是杂耍班子,有些新奇的戏法。
瞧着是歌舞升平的盛景。
早有小侍看他过来,一路引他到座位上。
正此时,远处歌声清越,如同玲珑击翠,百珠落地。
远处有小舟渐近,歌声也愈发近了,更透出婉媚温软。
庆晏抬眼看了看圣人,果然见他面露赞叹。
庆晏收回目光,也看向那小舟。
临水殿。
魏淑妃早就请各位贵妇移步外头的亭台,亭台上各布四色花盆,又以青木做顶,去去这日渐灼人的热气,再有个宫婢侍奉一旁,添茶打扇,这春日虽好,却总有些蜜蜂,贵妇娘子们身上有些脂粉香气,要是蛰伤了,便不好了。
这也只能赞叹一声玲珑心思。
水上热闹,那些个杂耍班子也是叫人瞧得目不暇接,这便有好些妇人夸奖魏淑妃。
魏淑妃心里高兴,也和几位妇人打趣,一时场面和美。
正此时,一阵歌声如初云破晓,抵绕金梁。
瞧着是一小舟,渐渐近了,只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立在船头,显然方才的歌声就是她的。
几位在魏淑妃跟前说话的贵妇一下停住了,小魏氏也瞧瞧看着魏淑妃的脸色。
魏淑妃脸色不变,依旧端庄和善,她笑着看各位贵妇,“各位夫人莫不是不喜欢这歌声?”
小魏氏有些不懂,这女子难不成是魏淑妃自己安排的?
那头小舟上的美人已经抵岸,一张芙蓉面含羞带怯,那眼波流转的眸中仿若有情思旖旎。
在亭台上翩翩起舞,肢体极其柔软婉媚,配着那歌声,说一句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要是不占为己有便是遗憾。
显然圣人也是如此想的,所以等美人一跳完舞,正要离场的时候,他便开口了,“是哪宫的人,怎么以往没见过?”
那美人盈盈下拜,一举一动尽是风情。
“回陛下,奴非宫中人。是与庆阳班子一起进宫表演的。”
庆阳班子,就是方才那杂耍班子。
圣人点头,便道,“你歌声出众,宫中少有,留在宫中可好?”
虽是问句,可谁都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况且比起依旧留在杂耍班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是没有人会拒绝的。
果然那美人谢恩,“谢陛下垂怜。”
庆晏看着那美人,以酒杯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魏淑妃想来会喜欢这份大礼的。
消息总是传播的飞快,魏淑妃这头也是很快就知道了陛下留下那位美人的事情。
这便是叫魏淑妃脸上无光了。
那些人无非有两种想法,一边是她自己安排,为了固宠,毕竟大选又要开始了。
二就是她被人摆了一道,成了人家上位的工具。
她可是任何一种都不想听,所以到底是谁与她过不去?
温修媛?不,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就是齐贵妃?可齐贵妃跟自己明明是一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不满自己势大?
如此想来,魏淑妃在心里更肯定了,是齐贵妃下的手。
魏淑妃依旧与各位贵妇说笑,可心里很是记恨,这病妇简直是让人不省心!
魏淑妃一瞟,瞧见了萧氏。
萧氏,她是极熟悉的。
无论是在春宴上见,还是从胞妹嘴里听见。
现今要和这位夫人多接触了,她想着,脸上笑意更甚,“南三夫人,许久不回魏阳,可还习惯?听说你又有了身孕,本宫要恭喜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千万要与本宫说。”
萧氏并不想听那些妇人阿谀奉承,所以就偶尔和严氏说一两句,再看看歌舞,好不惬意。没成想魏淑妃竟与她说话。
萧氏笑着回话,“多谢娘娘关怀。魏阳水土养人。”
魏淑妃又道,“习惯就好。只是夫人该多于本宫走动,本宫见你觉得亲切。”
萧氏不明白这魏淑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笑着道,“怀着身孕不好四处走动。不能多来娘娘宫里拜会。”
南媛本来正瞧着外头,突然听到魏淑妃与萧氏说话,魏淑妃那热络的语气,又想起齐洵……
南媛心里一惊,手上的茶也不稳,一下子泼在了自己的裙子上,杯子也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这下便不好了。魏淑妃一眼看过来,瞧了情形,“还好人没事,赶紧去后头店里换一身衣服,秀叶,你带这位娘子去。”
南媛起身,跟着秀叶走了。
长乐公主也叫那声响引的转过身去,见是南媛,便兴趣缺缺的转回来,手又把南嬨的手抓着,握在手心。
啧,齐洵那个人,放着这么好看的美人都不要,真是傻。有得他后悔的时候。
南嫣见南媛出去了,便捂住头,似乎并不舒服。
旁边儿与她一起的贵女见她难受,问她,“嫣娘,你怎么了?”
南嫣似乎很不舒服,“方才用了些酒,又吹了点儿风,不想就头疼起来。我去后头休息一下。”
那贵女也没多想,就叫一旁的宫侍扶她后面去了。
春宴上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众人也都不在意。
连魏淑妃见了,都叫南嫣好生休息一会儿。
那宫女把南嫣安排在殿后的听雨阁里,南嫣就叫她离开了。
那宫女出去不久,就进来个女官,看衣着打扮并不像一般的宫女,倒好像是个女官,神情肃然。
“娘子,娘娘都安排好了,你随我来便是。”
南嫣起身,跟着那女官出去了。
太子因着公务来的晚些,圣人心情好,并不在意,只叫他饮酒赔罪。
正好春宴也是为了太子归来的而设,各位臣工都上前敬酒,太子不多时就有些醉了。
正此时一个宫女给他添酒,他一抬手,那宫女的酒壶就洒了他一身。
那宫女立即跪下,太子倒也没怪罪,叫她起来,就向圣人告醉,往后头去了。
庆晏挑眉,看了一眼那宫女。
南怀瑾本正与同僚说话,见太子那边的动静,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庆晏与南怀瑾的目光撞在一起,庆晏清咳一声,默默坐正,抚了抚衣摆,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端正。
太子头愈发有些昏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那宫人扶着他,进了屋,屋里香气清浅,倒让人心里舒服些。
那宫人一路把太子放在床上,也没替太子更衣,竟合门出去了。
太子不甚清醒,只觉得屋中香气愈发浓郁。
很叫人上瘾,身子渐渐热起来,心里总觉焦渴。
身旁就攀附起冰骨玉肌,温香软玉。
一场幻梦般叫人分不清虚实。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香兜不着玉肌。
耳坠金环穿瑟瑟,春帐摇动,玉环击翠。
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锦衾绣幌从容。半晌云消雨毕,熏炉蒙翠被,绣帐鸳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