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下提议一个有趣的游戏,从现在开始,为了保证易统领老实就范,自愿献上首级,每过一分钟,我等就处决一人,轮到易小公子为止,诸位觉得这个游戏如何?”
血腥味在话语中满溢,并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众位被困的人质面露死色,浑身瘫软在座椅上,不少人迫于巨大的精神压力嘤嘤低泣起来。
一分钟有多久?
不长也不短,刚好60个数。
特定的场合下,甚至只是眨眼的瞬间。
“你这个人渣!有本事你他妈一枪打死老子!老子哼一声就跟你姓!”跪地的易小哥硬气的嚎叫,看着场下的同学们,面露愧色。
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到这一步,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有种的放开他们!老子跟你单挑!”一脸泪痕,不甘心的咬牙大叫嘶吼。
金毛将军睥睨了一眼,抬手一巴掌扇在易小哥的后脑勺上,说道:“你他妈再敢哼一句,在下30秒处决一个人。”
易小哥闭嘴,只是用双眼死死的瞪着金毛将军,眼中是满溢的怒火。
“既然不是傻子,就不要说一些傻子一样的梦话,现在,在下并不喜欢跟在下作对的人,这让在下非常的火大,在下一火大,就连在下自己也控制不住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明白了吗?”
金毛将军看了眼时间,转首说道:“时间到了。”
“第一位该选谁呢。”
视线扫视下,触及的眼光惶恐不安的避开。
随意的一抬手,指着一人道。
“就你了,穿格子的那个胖子。”
台下的观众席上,第一排穿格子的少年面色如土,浑身如抖个不停,看守众人的大汉里,走出一人,拎小鸡般提起,带到高台上的摄像机前。
这时,如梦初醒的少年才开始亡命的哭喊大叫,嘴里连连求饶,眼泪鼻涕齐流,对着金毛将军,跪伏在地不断磕头,姿态样貌卑微之极,只求放自己一条小命。
“小子,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那就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最后的最后,不想对家人说点什么吗?”金毛将军蹲下,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胖子,一身肥肉有点无处下手,伸手捏住对方下巴,抬起一张脸,问道。
“我爸是柴绍!我妈是李秀宁李阀的大小姐!我是柴氏集团太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我有很多很多钱!不要杀我!”
年纪大概在14,5岁的小胖子哭的满脸开花,虽然有点结巴,还是完整又清楚的说了出来。
“山西挖矿的那个柴家?”
“对对对!没错!知道就好!”
“在下最讨厌对在下炫富的人,你必须死!”金毛将军平静的说道。
还没来得及在脸上升起的得意表情在小胖子脸上消失,整张脸完全凝固,眼中满是错愕,看起来有些滑稽。
伸手轻轻拍了拍小胖子的脸,金毛将军满怀恶意道:“去死吧!富二代!”
“别啊!!!哥!我错了!我家很穷的!我爸不叫柴绍,叫柴火!”
看着被残酷的现实虐的死去活来的小胖子,大多人都面露不忍与兔死狐悲之感。
自己大概也会是这个下场吧...
别人已经铁了心要杀人立威了...
家室,权利,金钱,身份,这些,在能够决定生死的力量前,渺小的可悲...
“所以说,你在骗在下?在下最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在下的人。”金毛将军邪笑道,一种猫戏耗子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小胖子脸上已经完全绝望,嘴唇一直都在哆嗦着。
“胖子!不要在给你的家族抹黑了!男子汉在最后就要笑着面对死亡!”跪在一边的易小哥大声道。
话语传入耳中,小胖子彷如回魂,看着金毛将军,最后,咬牙说道:“我爸妈会把你挫骨扬灰的!绝对!”
“哦~那你很棒棒哟~在下很期待呢...”
金毛将军站起身,看向按着小胖子的部下,抬手比划了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吻喉姿势。
手下们会意的点头。
摄像机对准处决画面,一名大汉按着小胖子,另一名提着斩首刀上台,赤着上身一身筋肉,对准小胖子脖颈,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刃,实时对着全长安直播...
接下来的血腥画面,不用细说,每个人都已经想到了...
小胖子徒劳的亡命挣扎,易小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台下众人面色苍白,妙音与妙宝紧紧的握紧对方的手,手心的汗水沾满一手。
“哥...你在哪里?快出人命了!”
不由自主的,妙宝低声出言道...
下一刻!激烈的呼啸声响彻,整个室内礼堂一侧的窗户寸寸炸裂,窗帘扬起,飞溅的玻璃碎片飞舞着散开,看不见的数十道黑影一头扎入房内...
形势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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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一楼的对面大楼上,楚九歌站在二楼处的窗沿前。
这里是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狼藉的现场显示着之前的混乱,课桌书本散乱一地,手持重弓的楚九歌搭箭上弦,俩者之间相距不到五十米,遥遥箭指被窗帘遮掩的礼堂。
嘴里叼着的烟随着呼吸一闪一灭...
强化开始...
神秘的力量至体内苏醒,沿着血管一路直达弓身,缠绕其上,不知原理的运转之后,整张弓的强度上升了数个层次。
以往需要四百来斤力才能拉动的重弓,现在至少需要上千斤力才能拉开。
整张弓都在颤抖,呻吟,隐隐趋于毁灭崩溃的状态...
楚九歌不是武者,练的也不是武道,用的也不是内力,虽然从师傅门下学过杀人的伎俩,但师傅所能教授的也有限。
满开的弓弦甚至散发出无色的莹莹淡光,搭于其上的箭矢,在同样的原理运作下,本身的材质向着另一个层次爬升,木头已然变成金属...
虽然看起来还是木头...
但已经成为了能够杀人的凶器...
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不过如此。
但这并不是结束...
悠哉的看了一段时间戏,楚九歌看着自称将军的金毛少年,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出来。
不知前因后果,自然也就无法推断动机与目的。
但,观其行事,又自称革命军,充满了诡异的不协调感。
大概对方是一个兴趣使然的冲动型犯罪选手?
老实说楚九歌没有深究的兴趣,可是...
“现在这世道,不开挂的话,出来混可是没办法愉快的玩耍的。”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如此感叹道,楚九歌在小胖子吓的尿崩时松开了手...
下一刻!
世界停止了...
正常意义上的停止,以楚九歌为中心,方圆半径100米内,不管是时间,空间,气的流动,世界的运转,所有的一切都像照片一般定格下来。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双眼处,右眼猛的亮起金色的光芒,隐隐看见一块时钟,时针分针急速转动。
射出的箭矢如焊死在空气上,身前悬停不动...
楚九歌抽出下一根箭矢,搭弓,拉弦,射出...
一箭又一箭,很快,身前悬停了大量的箭矢。
随后,翻身从二楼落下,提着重弓向着对面一楼的礼堂小步跑去,顺手把一条黑色的丝袜套在了脑袋上。
周围能够活动的事物全都停止,雨水犹如凝固在半空的大片水珠,晶莹剔透...
一分钟,很漫长也很短...
等到楚九歌的身影消失...
下一刻,世界重新活了过来,大量悬停的箭矢在一瞬间蜂拥着激射而出,带出连串凄厉的风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