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少年怎么就这么巧合的在这种地方出现?
然而就在这时,常自在满目慌张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宁小婵的胳膊问道:“小婵,你刚才说什么?这有枉死城的人?”
宁小婵看着常自在,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常自在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往后退三步。
紧接着他突然做了一件让万归元很是不解的事情。
他居然单膝下跪。
不仅仅是他,九大长老也跟着单膝下跪。
而后就是玄云宗其他弟子,也跟着单膝下跪。
宁小婵作为一个后辈,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依照规矩,连忙走到宁小婵身后也跟着单膝下跪。
不过在单膝跪下之后,她突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万归元眉头紧皱,一脸不解的看着常自在道:“自在,你这是为何?”
常自在深吸了一口气,解释他这么做是给牺牲的子弟们送行。
在玄云宗有一个规矩,给那些为了门派牺牲的人送行,都要行此大礼送行。
这个礼数在以前是不曾有的,整个苍穹大陆门派中也没有几个如此。
因为玄云宗越来越难,为了自保,经常会出现,弟子舍命殿后的事情。
所有当时的掌门就制定了这个礼数,给予那些牺牲自我,成全大我的门下弟子最高殊荣。
双膝跪地,是晚辈给长辈的礼法,自然不能破。
所以就制定了这个单膝跪地。
除了谢礼,更多是感恩。
在之前的大战中,有近一半的门下弟子牺牲,死在窦凯手下的围攻之下。
枉死城的人来了,很显然就是为了带这些牺牲弟子去枉死城,轮回转世。
听到缘由,万归元突然明白了这白衣少年怎么就突然会出现在这。
原来是为了给亡灵引路。
一个连孟婆都要卖面子的阴司,怎么可能会干摆渡人这种累活?难道在枉死城作威作福感觉不好吗?
看来这里面必然有隐情。
只有是什么隐情,猜是自然猜不出来,唯一的办法那就只有试。
“自在,一个个区区阴司摆渡人有什么好跪,速速站起来,都站起来。”
常自在顿时禁不住一愣,他方才说的很明白,此等大礼是为了缅怀那些为了门派而牺牲的弟子,根本不是什么阴司摆渡人。
别说阴司摆渡人来到眼前,即便是以姓名相挟,玄云宗上下也居然不会有人下跪。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宁小婵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把常自去扶常自在。
“掌门师祖,老祖自然有老祖的道理,还是先听老祖的吧。”
既然宁小婵都这样说了,常自在也就不好再多想什么,于是他就站了起来,门下其他弟子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自在,你带着弟子速速修整。”
一听说修整两个字,常自在顿时就打起了精神。
原因很简单,若不是接下来有战事,老祖怎么也不可能用修整两个字。
“晚辈,遵命。”
拜首之后,常自在就带领门下弟子,来到不远的僻静处开始修整。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昆仑奴胸前的窟窿就慢慢的自己愈合了。
在窟窿愈合的瞬间,昆仑奴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随后奎鼠群布置的防护结界也在这一瞬间收起。
貔貅兽随即就瘫倒在地,尽管释放的龙心之火并没有多少。
但是持续的让龙心之火维持输出,对于它来说也是相当大的负担。
“自在,把圣君带到一旁修整。”万归元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常自在吩咐了一句。
常自在应了一声,连忙带人把貔貅兽给带到了一旁,然后和众弟子们用灵气供养貔貅兽,为期回复体力。
之后万归元这才看着那个白衣少年问道:“说吧,你到底为何要帮我,说说你的条件。”
白衣少年微微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条件,你只要认我的这个人情就够了。”
“想的美!”昆仑奴当即就接过话,然后冲着万归元说道,“老祖你千万别听这小子的,如果不是他炼狱炎魔决然不可能死撑着不愿意和我融合。我估摸着这小子肯定欠你人情,所以才设计想把人情就这么糊弄过去。”
人情?
万归元眉头微微皱了皱,要说人情,三万年前欠他人情的的确不少。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这么一个阴司欠她人情啊?
再者说了,当初好像只有师尊玄云天尊跳出轮回。别说他了,即便是大师姐好像也没有此等实力。
“胡说八道!”白衣少年冷哼了一声道,“炼狱炎魔虽然只是怨念而生,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底线。就你一个区区小贼,它怎么可能甘心与你融合!”
这时隐娘禁不住微微一笑道:“当真如此吗?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旁的宁小婵禁不住说道:“隐娘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难道你们都能看到他?”
“看到我?”白衣少年很是不屑的说道,“我乃枉死城八大阴司之一,其实你们说看到就能看到的?这大块头能看到,也就是沾了炼狱炎魔的光而已。”
“是吗?”隐娘一脸玩味的叹了口气道,“果真如此吗?”
说着没等白衣少年有什么反应,隐娘右手轻轻抚了一下。
无数手指大小的桃花瞬间绽放,无数粉色花粉应而落下。
尽管桃花很小,但是这绽放弥漫出来的花粉却很是厚重。
转瞬间,隐娘面前三丈之内,全都被浓郁的花粉覆盖。
紧接着,一个少年的身形就渐渐出现在宁小婵面前。
尽管花粉佝偻出的样子有点模糊,但是却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他就是当初让孟婆罢手的少年。
“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很难受?”隐娘很是得意的看着白衣少年说道,“在枉死城收拾不了你,可不代表在这不行。”
身为枉死城八大阴司的白衣少年,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而且还是个生人!
别说生人了,即便是十殿阎罗也断然不会如此羞辱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衣少年眉眼怒瞪,一直破破烂烂的白帆突然从他身后慢慢的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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