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径(1 / 1)

<>“这么说,他修改数字的时候还真是撞大运了。”梁京墨苦笑,“我们遇上了一个疯子啊。”

项南星无言地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2A1B”。

就在刚才,梁京墨听从他的建议,用自己的测试权利再次尝试了“1234”这个数组,而结果也正如项南星之前预感的那样。对方不是将数字修改成那些已经确认不是密码的安全数字,而是直接选择在这四个已知包含了两个正确数字的组合里碰运气,这样固然会伴随着出局的风险,但一旦成功了,无疑会得到额外的愉悦感。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大好事。”他兴奋地说,“换进去的这个不光数字正确,连位置也对了,估计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么顺利吧。这样一来,我那数字的位置就算是确定了。”

项南星持有的数字是“7”,是眼下唯一不在这个数组里的密码数字。虽然在这之前为了不暴露这张底牌,他们从未测试过它的位置,但在上一轮测试里他们已经排除了数字“3”在第三位的情况,换言之“3”就是眼前这“2A1B”结果中的“B”,而剩下的“1”、“2”、“4”里包含了两个在正确位置上的密码数字。这样一来,第三位的数字就只能是“7”了。

现在距离他们得出密码只剩最后一步,在接下来他们只要在“1234”里随便拿出一个数字,将它和其他确认错误的数字组合到一起,测试一次,最后的密码便会水落石出。

“终于有点领先一步的感觉。”梁京墨也点点头。

估计对手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做法会被识破吧,他暗想。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专注在游戏本身上,但项南星的行为显然也会让自己一方在中立派的眼中大大加分。要知道选择再次测试“1234”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气,赌的就是他是否真正洞悉了对方的想法,一旦没有命中,等于是浪费了一次测试的机会,要想找到新密码就很难了。项南星刚才的表现说明他不光有着惊人的洞察力,还拥有同等强大的自信,对自己的预感深信不疑。

而且就如梁京墨所说,在这次赌博猜中后,他们已经在破解密码的路上领先了一大步。

只是他们也因此更加确信,这次面对的敌人是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就算作他们没在这台机器上操作过吧,这样一来最多剩下五次测试机会。”梁京墨沉吟道,“在其中三个数字已经确定范围的情况下,剩下要做的也就是从另外六个数字里寻找剩下的密码数字,并且调整位置,找到正确的顺序。运气好的话大概两三次就足够了,而且别忘了,我们在上一层留下了‘0168’的测试结果,如果那边有人持有的数字是‘1’的话,这个结果本身就会带来不小的提示了。”

“但更麻烦的是,他们或许根本不想走‘测试数组——推测密码’这样的常规路子。”

他指着项南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重中之重就是在下一次碰面里保护好你的‘密码’,你懂我意思吧?”

项南星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徐闻的面容。这是项南星遇到过的最擅长观察人心的家伙,虽然不是他们此时此刻要面对的敌人,但很显然,对面的两个主持人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他们放弃了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测试来寻找密码,而是想要采用各种攻心战,直接从玩家这边找出答案来,一旦成功,那就是压倒性的胜利,毫无疑问将获得中立派的支持。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主持人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很低调,几乎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负鼠”十二干脆就是原地等着,丝毫没有利用先手优势或是逼迫玩家的打算,而“猞猁”卡拉在被引诱现身后也只是采用了各种扰乱式的心理战术,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们是要等到玩家掌握足够信息,距离找出密码只差一步时才出手。

而现在就是他们最有可能出现的时刻。比起数字基本已经被锁定的梁京墨,项南星所持有的“7”无疑是更加珍贵的情报,甚至可以说,胜负的关键就要看他能不能在主持人面前守住这个秘密。

但项南星清楚光是这样还不够。就算守住了数字,对方剩余的测试次数也足够找出密码。

“看来还是得到底下那层走一趟。”他喃喃自语。

“说的没错。为了拖住他们的进度,我们这边得修改一次数字才行。而且不把剩下的那次修改权利用掉,我总觉得不能安心。”梁京墨点点头,“所以,祝你好运啦。”

察觉到对方最后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项南星愕然问道:“你不打算一起去?”

“想想也知道吧,这种情况下分头行动的效率明显更高。”梁京墨说,“一个去找出最后的密码,另一个去把最后一次修改权利消耗掉,然后再到密码门前会合,这样才是最安全也最高效的做法。别忘了,我们的‘全国布告’可是有时限的,现在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项南星默然。梁京墨最后点出来的重点是“时限”,可是他听出来了,前面的“安全”才是他真正要说的事情。看得出来,自从发现了主持人的策略之后他就很紧张,对敌人的观察能力也很是忌惮,总在提防着被直接窃取信息而落败。此时他建议两人分头行动,正是遵循了经济学中“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这样一来,前往修改数字的那个还不知道密码,因此不知道“3”的正确位置;而负责解出最后一步的那个人虽然可以获得现在的这个密码,却不知道同伴修改之后的数字。两个人只有到密码门那边碰面后才能最终确定密码,在这之前就算其中有人被主持人打探出了什么,也不至于当场就输掉游戏。

但在项南星看来,这种程度的担心未免有些太过了。在这个游戏的规则下,武力威胁等手段很难生效,要单靠观察能力从别人身上获取信息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算是主持人里也只有极少数的精英可以做到。而且在经历了这么多场游戏后两人已经是今非昔比,梁京墨先不论,项南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看穿的年轻人了。

远的不说,刚刚那次短暂的会面里“猞猁”卡拉已经算是打了擦边球,半是威胁半是试探地要从项南星身上挖情报,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成功。那个行事诡异的“负鼠”十二很可能就是梁京墨如此忌惮的源头,可说到底他的排位也和卡拉相差无几,距离徐闻那种“一位数”还有不小的差距。自己在徐闻面前都能全身而退,那些还不如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念头真是蠢到不行啊。”项南星苦笑。

想到这话时,他正站在梁京墨口中那个“A层”的入口不远处,强迫自己面对那双漆黑的眼睛,不要移开视线。移开视线就输了——他反复对自己这样告诫道,然而却抑制不住心中涌起的那一丝寒意。

修改数字的机器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而入口则在他面前不过几十米的地方,但项南星无法移动脚步。

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还是那个面貌平平无奇,嘴角常常挂着假笑的胖子,可是对方的身影在项南星的眼中仿佛变得无比巨大,就像一座大山把他牢牢压在底下,哪怕想要逃离,双脚却像是被牢牢钉在地面上似的。

传说中青蛙被蛇盯上的时候就会动弹不得,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项南星努力用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填充起自己的大脑,像是在心中构建着防御工事。然而对面投来的视线却像是一颗无法阻挡的子弹,直接穿透了身体,强行射进他此时此刻的思考之中。

“刚才你的眼睛略微向上,而后偏向左边,短暂维持,这是在回想之前经历过的场景和对话。不过现在你的视线又往右下方向移动,而后才转到左边,这应该是先唤起了感受,而后在脑子里自言自语了吧。还有其他的各种细微动作,我就不一一拆开来分析了。”对面的那个胖子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自得的笑意,“大胆猜测一下,之前你回想的是自己在同伴面前放过的大话,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之类的?而现在你正在想的……”

“大概是什么‘青蛙被蛇盯上就会动弹不得’之类的民谚吧。”

“连这都能看出来,简直已经不是人了。”项南星强作轻松地笑了笑,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发强烈。此时他终于回忆起了第一次面对徐闻时的感觉,明明也是一样的可怖,却在经历时间冲刷之后褪色成了毫无波澜的干枯回忆,反过来助长了他那毫无因由的自信。

忘记了么,就算在当时他也不算真正赢了徐闻,而那时候的徐闻甚至未尽全力,不知道还有多少未打出来的底牌。是他擅自将徐闻认定为一个“只”擅长猜度人心的家伙,然后按照排位对比来预测之后的主持人在这方面的实力。

“差点忘了,梁京墨那家伙也曾和徐闻交手过啊,他既然提到跟‘白夜祭’时的感觉类似,我本该立刻引起警惕才对。”项南星苦笑,“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料到现实里还真有‘摘下眼镜后立马变强’这样一种动漫设定呢!”

在他面前,刚刚摘下金丝眼镜的“负鼠”十二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遥遥反射出了自己仓皇不安的身影,其本身又像是纯净无物,不带有任何杂质。

只是看着,就能直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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