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人本就不喜高悸,就恨不得他死了算了。
如今他犯了这样的错误,根本不会心软。
雷雨交加的晚上,高悸在祠堂里,被打的吐血,差点要了他的命,最后还是平武不知怎么的想了法子逃出来,救了他。
闪电越来越亮,雷声也越来越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滚落下来,打得树木“叭叭”作响。
一眨眼儿,雨点成了许多丝线,铺天盖地从天空中挂下来,“哗哗哗”的直冲地面。
身后是追赶的人群,身前是不知何处的山林,平武背着高悸,一个劲的往前跑。
雨洒下,像无数细针一样的落下来,洒在每个角落里,没有尽头的山峰,平武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死亡的感觉。
他本就伤的极重,已经是油灯枯竭了,心里放不下自己这个兄弟,才使了秘法逃了出来。
高悸不是傻子,此时见他如此,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滋味,前面数年里,他不知道被欺侮,打骂过多少次,差点死去过多少次。
旁人只觉得他是高家的公子,看他身份不低,应该是活的很好的。
可只有平武知道,他活得不好。
凝望苍穹竟然回那么凄凉,一声一声霰雪鸟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平武死亡之前最后的话,让高悸有些惊讶。
他是笑着开口的,他说:“严姑娘其实是个好姑娘,我给你们看过生辰八字,你们很适合。”
平武死了,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把他当作亲人的平武死了,他还来不及埋葬他,高家的人就追的上来。
此时拿着火把的人多,照亮了周围。
天空下着大雨,他身子早就淋湿了,那群追上来的人仿佛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族人,仿佛是他的仇人,恨不得要杀了他,去讨好陈府,给陈府一个交代。
他哈哈大笑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正是悬崖。
人世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值得他留恋的了,耳边下着大雨,突然让他想起了那张小脸。
这一世,大概只能辜负她了。
他抱起平武的尸体,往山下跳去,随后来之的是一阵惊讶声。
闪电和雷密密的斜织着,它一下一场就是两天两夜,雨,滴嗒滴嗒地掉在地上,像是在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小曲,拨动着人的心弦。
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接着又是一声隆隆的雷响,雨更大了,闪电越来越多,远处的蛙声交织成一片。
地面上的雨水洒向了河里,雨水打在河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大树吮吸着雨中的营养,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珠从花瓣上留下来,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像金蛇狂舞。
“轰”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听说自己的表弟坠崖死了,陈锋坐在书房里叹了口气。
他感叹一句造化弄人,确实也是造化弄人。
等天气好的差不多了,陈夫人想到最近府上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想用喜事来冲冲府中的晦气。
她从德州城众小姐中挑选了自己满意的两个小姐,命令丫鬟拿着小姐的画像去给公子看。
画像拿过来的时候,陈锋正在书房品着茶水,此时见母亲说起婚姻大事,突然有些迷茫。
他想起记忆里要自己以身相遇的那个姑娘来,站起身子,唤人进来。
很快,卫越进了他的书房。
“严姑娘最近如何?”
卫越听见公子的话,啪的一声赶紧跪在地上,他哪里知道严姑娘最近如何啊,严姑娘不是死了吗?
陈锋盯着他,心里有些古怪,等理顺了事情,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能给我看诊的姑娘,来过府上你记得吗?”
卫越点点头。
“你可有见过她?”
卫越摇头,他没见过那姑娘啊,子听说是个美貌未出阁的姑娘,他哪好意思特意寻理由来见?再说他也没那心思。
“那人就是严姑娘,她没死。”
卫越一惊?
严姑娘没死?
那人就是严姑娘?
陈锋看他呆愣的模样,叹了口气,俯身在书桌上开始描绘严秋落的画像来。
一笔一画,颇有神韵。
等他画好了,拿给卫越看,叫卫越照着画像寻人。
卫越一看画像,愣了半响,这不就是在卢江县那个小丫头?
她诓骗自己是什么严姑娘的妹妹?
陈锋见他脸上不对,便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卫越一五一十的把在卢江县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末了开口道:“公子,这事不怪我,我没见过严姑娘长什么模样,不知道那位姑娘就是严姑娘本人,要是我知道,当时就把她往府上带了。”
陈锋听完笑了笑,开口道:“无妨,知道她没死就好,你派人去寻她吧,带她来见我。”
卫越听完,脸色又差了几分。
最近府上事情多,他忙着卢江县那边的事情,是知晓一些事情的,可他那会没往严姑娘身上想。
前几天,有两个男子打扮的儒雅,看着不像坏人,可哪知道是上山要杀一个小姑娘,还口口声声说是那姑娘害了他们一群兄弟。
后来被追问,才知道原来那两个男子和原先烧严姑娘家房子是一伙的,那个自称是严姑娘妹妹的女子当时胳膊受了伤,躲在外面看见了他,一脸的苍白。
那会他还是亲眼看见表少爷扶着那姑娘的,因为那姑娘告诉过他,是严姑娘的妹妹,他以为是盗贼同党想为自个兄弟报仇,所以才想杀了严姑娘的妹妹?
天,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他想了一会,开口道:“公子,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我没来得及告诉您。”
“什么案件?”
陈锋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听着卫越回答。
卫越已经报着被责骂的准备了,老老实实开口道:“前几日,卢江县出了一桩案件,有两个陌生男子寻到山上一间竹园去,要杀一个姑娘。”
“那姑娘没死,被人救了,可胳膊受了伤,脸色苍白着。”
“那两个男子被人送进衙门时,口里说着除去那姑娘就是为自己兄弟报仇,那姑娘就是严姑娘。”
“可......那会小的以为,那姑娘是严姑娘的妹妹,我没往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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