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点头道:“刚去过,”说着又气道:“那帮内庸医,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门’道。”我忙问道:“不是说风寒吗?”顺治见我问话,没好气地道:“哪有风寒这么久都治不好的。”我顾不得他那么冲的口气,问道:“不知是哪位太医在照看玄烨?”虽然心里知道玄烨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偏偏还是担心得要命,久病不愈不是什么好事情,记得康熙年幼时曾得过天‘花’,难道就是现在?
可为什么太医却没有查出来呢?顺治见我问的急切,眼中的疑虑加重,他淡淡地道:“朕已命太医院院史亲自照料玄烨。”太医院院史?
好象在哪里听过?他是……对了,他是宁嫔的父亲!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在这个年代,孩子因病早夭不是什么稀罕事,淳嫔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不知是男是‘女’,二阿哥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玄烨,如果现在除去玄烨,不仅可以加重二阿哥在顺治心中的位置,更可以打击佟妃,甚至使佟妃一蹶不振,自此退出战场。
只是想着,我身上便惊出一身冷汗,不会,玄烨以后还要继位,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差池的,我不断的安慰自己,可心中却始终是忧虑难平。
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我在宴会之上频频走神,谁说了什么话,也是左耳听右耳出,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应景罢了。
“……皇后娘娘……”呃?我好象听到有人叫我,我急忙回过神。却见淳嫔站在桌后笑容可掬地望着我,口中道:“娘娘还特别差人做了两双平底鞋子送给臣妾呢。”原来是这件事,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朝着淳嫔轻轻笑了笑,顺治斜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既是如此,淳嫔地龙裔就由皇后照看吧。”哎?
我一愣,难道我漏听了什么?为什么要我照顾?成天受着他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也就罢了。
现在居然还要我去照顾他跟别人的孩子?还有没有天理了?就在此时,娜拉地嘴角微微勾起。
略带嘲讽地看着淳嫔轻蔑地一笑。淳嫔有些紧张地避过娜拉的视线,我略有些明白,看来是淳嫔对刚刚娜拉主动要
“照看”她地事情心有余悸,想替自己找一颗避风的大树了。但是这个烫手的活计。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都是不能接地。我朝着顺治轻声道:“原本照看龙裔是臣妾分内之事。又何需皇上指派?只是臣妾没有孕育经验,只会市上谈兵,万一因臣妾之误而让龙裔出了什么差池,叫臣妾如何安心?又如何对得起皇上?”我说得恳切,顺治听后沉思了一下,淳嫔有些着急地道:“娘娘福泽无边,定可保佑臣妾腹中龙裔,又有嬷嬷伺候,况且还有太医跟着……”
“淳嫔,”我笑着打断她,
“龙裔乃是大清未来的希望所在,岂可仅凭‘福泽’二字而草率行事?皇上,”我又看向顺治:“不如臣妾推荐一人照看淳嫔地龙裔。”顺治点点头,道:“说来听听。”我看了一眼端坐在下方地宁嫔,缓缓地开口道:“宁嫔为人细心稳重,又有孕育皇裔的经验,由她来照看淳嫔,再合适不过了。”宁嫔抬眼略有讶异地看着我,顺治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这件事就由宁嫔负责罢,照看得好,朕自有重赏。”说完他挥挥手,淳嫔虽有些不甘愿,但也不宜再过争辩,只好看着宁嫔道:“如此日后就劳烦宁姐姐了。”说着淳嫔叫人将自己的椅子搬到宁嫔旁边,宁嫔微一点头,这件事总算这么过去了。
我轻出一口气,让宁嫔接手这事,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冒着风险照顾淳嫔肚子里的孩子,另一个原因是……玄烨!
如果我猜得对,将淳嫔塞给宁嫔多少会转移一些她的注意力吧。只是这么做很不厚道便是了。
娜拉自打淳嫔开口,便一直低声用‘蒙’语与太后说着什么,顺治微有些不耐地撇开头去,这一扭头,正好看向乌云珠的方向,乌云珠此时正微蹙着眉头沉思着什么,脸上现在一丝难言之‘色’,顺治状似埋怨地瞥了我一眼,这让我又火不打一处起,还没完了!
这时在坐地几个宫妃好象‘交’换了什么意见,互相又是努嘴又是摇头的,顺治有些好奇地道:“有什么事吗?”那几个宫妃娇笑着推搡了一阵,恪嫔才推辞不过地起身,满面笑容地朝着顺治微微一福,说道:“皇上,臣妾等听闻皇上想在乾清宫挂一块匾额,却没拿定主意写些什么,臣妾等大胆,就‘私’下合计着想个皇上出出主意。”顺治听后看向我,我却是一脸茫然,可不是我说的,那就只能是乌云珠说的了,我又看向乌云珠,乌云珠却看着宛如,宛如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如此一来,‘露’消息的渠道自是清楚了,顺治微笑道:“好啊,朕这几天还想着这件事呢。”那些个宫妃人人面带喜‘色’,包括淳嫔和宁嫔,可娜拉却一脸气愤地道:“你们都知道?为何独独我不知道?”众妃脸上都现出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大家伙都知道,只你一个不知道,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看来娜拉的人缘真是差(电脑,16k,cn更新最快)到极点了。娜拉撅着嘴看向太后,太后微摇着头道:“哀家也不知道呢,何况是你?咱们就跟着看看热闹吧。”宛如站起身来,笑着说:“皇上,咱们都想了好久呢,不如让姐妹们把自己想的都写下来,也好做个对比,皇上挑起来时方便一些。:顺治装做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下。说:“何必那么麻烦,说说就得了。”他这一眼又让我无名火起,他以为他这是在帮我?
怕我不会写字在众宫妃面前出丑?哼!分明就是瞧不起我!我语气不佳地道:“没什么麻烦的。写出来大家伙看着也方便。:顺治皱了皱眉,似是气我不识好歹。恼火地朝常喜道:“没听着皇后的话吗?去准备!”常喜迅速吩咐宫人在一旁地偏殿中备好十数份文房四宝,顺治领着众人移步殿中,有准备的嫔妃纷纷前去执笔。
娜拉气不过,也占了一个位置。由于地方有限。所有宫妃不能一次排开,我在等候之时发现同样在等候的乌云珠正在与身后地***‘交’待着什么,那***点点头,便退到众人之后。
不见踪影,我有些奇怪。不一会又见常喜上前一步,趴在顺治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顺治刚开始太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可后来越听脸‘色’越不对,有惊讶,有懊恼,还夹杂着一丝悔意,待常喜说完后,他盯着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动了几次嘴‘唇’,都没说出话来。
我略带戒备地看着他,干什么?发疯前兆吗?终于,他好象下了决心,面带歉意地俯到我耳边,不自然地轻声道:“我错怪你了。”我一下子明白了乌云珠‘交’待***去做的事,她要***将事情告诉常喜,再由常喜转告顺治,顺治不相信我,却相信这些
“小道消息”,所以才成了现在这副死样子。皇帝地道歉的确是很难得,但我却不稀罕,不是有个名人说过吗?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所以我决定,不原谅他!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继续看着场中笔走游龙地众位宫妃。
顺治干咳了一声,手悄悄地碰了碰我的手,我在他抓住我地手之前抬手抚了抚发髻,顺治讪讪地收回手,扭头瞪了一眼正写得很痛苦的娜拉,这时先提笔的宫妃们全部写完了,她们叫身后地宫人上前将自己的
“墨宝”卷起,生怕别让别人瞧了去,我走到一张空案前,提笔想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将那几个字写上去呢?
还是另写几个字?那几个字可是顺治想出来地呢。就在我犹豫不定之时,乌云珠‘玉’腕轻挽,几个娟秀的大字立时出现在宣纸之上,再观顺治,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便也提起笔,我低下头,看着雪白的宣纸心中已有了决定,我写得很慢,是场中最后一个完成的,宫妃们按品价自动排好,从低自高向顺治展开她们的劳动成果,其实后妃中大都是满人或‘蒙’古人,哪有什么太高的文学水平?
能写出汉字来已算难得了,所以顺治看了几幅都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轮到紫云,她上前施了一礼,宫人将她的字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褒善贬恶”四个大字,字体古拙,颇有些豪迈之气。顺治笑道:“你的字是跟你阿玛学的?”
“是。”紫于娇憨地一笑,顺治点了点头,紫云行了个礼,退至一旁,接着是谌恩,她写的是
“明德惟馨”,字如其人,清秀中透出一丝沉稳,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似是对谌恩又有了新的认识。
宛如显然是明白顺治的刻苦‘精’神的,她写的
“奋发蹈厉”,相比之下淳嫔写的就略显不及,她的是
“坚如磐石”,虽然喻意大清基业坚固不摧,但顺治显然更中意宛如的作品。
宁嫔中规中矩的写了
“治国安民”,身为汉人的恪嫔则写道
“天下一家”,娜拉憋了半天憋出个
“德高望重”,如果顺治是个村长级的干部,相信他会很喜欢这四个字。
到了乌云珠,她笑盈盈地看着顺治,顺治笑着朝她点点头,大有鼓励之意,展开宣纸一看,顺治倒有点讶异,乌云珠写的是
“天下大公”。顺治走上前去,从宫人手中接过纸张,看着上边娟秀的字迹,又无意的朝常喜手中捧着的他自己的
“作品”看了一眼,好象在相互比较着什么。过了良久,顺治才将手中的宣纸放至案上,朝着乌云珠满意地一笑,我不禁皱了皱眉,他已经决定用乌云珠的创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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