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虹一闪,剑光已经飞至朱虺的头顶,只要剑光一落,便要身首分离……月影可从没有怜惜的习惯,她现在甚至在考虑朱虺的内丹可以炼制什么物品了。
“师父!”
身后的诸雄突然上前一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诸雄有什么心理活动如何能瞒得过月影,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了。太乙门下似乎都有一个不成文的门规,对于异类修真者特别的优容,在发现这条朱虺灵智已开的时候,月影已经收起了杀机,只要这条大蛇识趣,她倒也不介意收伏它看个家、护个院什么的,总比养条狗强吧?
“怎么?你想为这求情?”月影故意问道。
“师父,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条蛇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岁月才修出内丹,何不放她一条生路?”诸雄站在月影身后,看不清她的表情,因而,声音十分恳
“这个……你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如果这条蛇将来伤人造孽,这因果可就全在你身上了!”
“这----”
诸雄沉吟了一下,毅然答道:“师父,君子有成*人之美,弟子愿意承担这份因果!”
嘿嘿,要的就是你这份回答,掷地有声,很有煽情的效果。
月影脸上却做出一付肃然的样子:“不行,你是我弟子,我可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她转过头。目光如同剑一般地在朱虺身上逡巡了一遍。直到看得它浑身发抖。体似筛糠。这才说道:“孽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师徒俩一唱一和。虽然徒弟是被动地。但结果是一样地。那朱虺一听说活命有望。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演戏或者圈套。立即忙不迭地点头。一点红光离开额头。飘向诸雄……它倒是挺会选人地。知道选择什么样地主人。
收伏了朱虺。月影也懒得等它恢复。直接将一枚丹化做一团青紫色地雾体将它罩在其中。借丹药之力恢复可就迅速多了。眼看朱虺身上地伤口以肉眼可辨地速度开始愈合。月影干脆将它警告一番之后。扔进了普陀秘境。
就在朱虺栖身处不远地地方。有一株不起眼地矮树。上面结着四枚白色地果子……寒灵果。算不上是什么珍奇地果子。却是另具妙用。此果虽然是冰寒属性。却通常生长在火元素浓郁地地方。因而生长、挂果都十分地缓慢。有一宗好处便是。服食之后。不惧火元素蚀体。且有中和转化地作用。正适合朱虺这类异类精怪修炼火属性地功法。
这种果实还有一宗麻烦。除了当场服食之外。寒灵果不能和五行之物接触。否则灵效尽失。
诸雄修炼地也是火属性功法。月影并未着急让他服食。而是取出一只玉盒。伸手将四枚寒灵果摘下。玉盒一翻。已经将四枚果子装入其中。
再往下走,前方地火喷吐,炽烈无比。诸雄虽然修为大长,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有些支撑不下去了,鼻洼鬓角都是汗珠子,脸色跟喝了酒一样,快成煮熟的螃蟹了。
月影见他支撑的勉强,却又不肯开口求助,也是挺佩服这老徒弟的,当即剑光一圈,将诸雄也圈了进来。这下子。诸雄才觉得好过一些。
“诸雄。你上次捡到雷泽神砂就是在这儿吗?”月影一边仔细察看四周,一边问道。
“不。是在刚才与朱虺大战的地方。”诸雄有些汗颜,上回要是在这个地方……恐怕他就回不来了。
“唔……咦!”
月影失望地点点头。忽然,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喜出望外,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块雷泽神砂,至少是诸雄那块的2倍。
意识和行动取得了一致意见,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月影远远地站定,真元贯出指尖,将那块雷泽神砂裹起,迅速地收进储物手镯。
呼
一股炽烈的熔浆从地下疾射而出,险些撞上月影的剑光。
再往下,是炎炎的地火,诸雄的脸上有几分犹疑。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再往下走!”
说完,不等诸雄说话,便施展火遁冲了进去。
一入地火之中,周身顿时炽烈如焚,虽然火遁和剑光能够保证月影不至于被烧伤或烧死,但对于热量却没有太好的隔绝方法,如果不是她的火遁之法为碧游宫秘传,恐怕早就坚持不住,落荒而逃了。
越往里走,月影就觉得身外的压力越重,到了后来,就如同担山挑岳一般。而温度更是越来越高,她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架在火上烧烤似地,向四周看去,除了暗红一片,便是一片暗红,也不知道自己到子什么地方。
地火之中其实也并不平静,月影偶尔都能感觉到有强大的神识从身边扫过……看来,那条朱虺还不算是唯一的存在,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万一离开的地火,会给神农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大概又走了一刻钟左右,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红色精怪从月影身边游过,月影本来抱着两不相犯的主意没有在意,可错肩而过之后,她突然觉得情形有异……这不是普通的精怪,似乎是一件法宝幻化成的,而且好似一件火属性地飞剑法宝。
“诸雄----”我连忙低声附在诸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听得老头子眉开眼笑。
当那条精怪再次游过月影身边的时候,她伸手一指,两道碧色剑光交错飞出,出其不意地钳住那条精怪的脖颈。紧接着,一连串的戊土神雷飞出,轰隆隆的炸得火焰四射。
那条法宝幻化的精怪也不肯坐以待毙。只不过先手被占,无法脱身,也拼命地挣扎起来,一时之间,赤焰横飞,神雷震震。
那法宝所幻化地体外形态,是其本身灵气所化。被月影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雷轰,那灵气顿时散了几分,隐约可见其中的朱红色长剑。
似乎是感觉到情况不妙,那条精怪嘶吼一声,竟然应直向月影冲过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岂有此理!”
月影笑骂了一声,待那条精怪冲过来,蓦地扬手发出一记庚金神雷……轰----
庚金神雷爆出一团银芒,那条精怪被这突如其来地爆炸炸得头昏脑涨,竟然出现一瞬间地呆滞。
“诸雄。就是现在!”月影大声喊道。
早已经蠢蠢欲动的诸雄闻言立即打出早已经准备好地收宝诀,食指含入口中用力一咬,然后向那精怪用力甩去。
铮----
一声恍若九天仙音的清音,那条精怪倏而不见,而诸雄手中却多出了一柄不断颤动地朱红色长剑。
“剑名朱螭!”
诸雄摩挲着剑柄上镌刻着的篆字,兴奋的老脸放光。
“好了,收起来,加把劲儿我们冲过去。”
月影对这个却是不在意。朱螭的品阶不错,中品仙器,不过,等她的新剑炼成之后,位阶绝对会高于朱螭,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自信的。
又在地火中穿行了十来分种后,前面豁然一空,周遭的压力突然一轻,温度似乎也降了不少。再回头,地火已经在身后,脚下是一片红色的岩石。
这片红色地岩石似乎不是什么天材地宝,最多是耐点儿高温什么的,月影丝毫不感兴趣,她的眼神在地面上扫了一眼,便移到前面……紧挨着这块石地的是一片充满红色液体的地下湖泊,而在湖泊中间,是一块方圆约有二十多米的石台,在石台的中间……距离地面约半米左右。有一朵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焰……炼丹界赫赫有名地一种火焰---轮回神火。
火焰对于炼丹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真正的炼丹。可不是一般门派中那样,只要具备了三昧真火就可以炼制丹药。那充其量是介于丹和药之间的玩意,很难得到真正的丹,而轮回神火就是与兜率紫焰齐名的一种神奇的火焰……可以说,拥有这种火焰,基本上已经是一脚迈入了炼丹师的大门,就算用于炼器也比三昧真火强得太多。
不过,这东西并非多多益善,月影已经有了兜率紫焰,众弟子当中,也只有诸雄修炼的是火属性功法,轮回神火如果被他收伏,正可谓相得益彰。
而那个地下湖泊里,正是收伏轮回神火地关键……化形神胶,否则,任何人接触轮回神火都是死路一条。
“诸雄,想不想搏一下,如果我所料不差,如果你顺利收伏轮回神火,不仅修为大涨,而且体质会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其结果……我也说不准,因而,其中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月影对于轮回神火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是否冒险,那是诸雄的选择,别人是无能为力的。
虽然月影说的不是很清楚,可诸雄理解得很清楚。
他想到自己,一生浸润武道,不惑之年便已入先天武境,而花甲之年才提升到三级先天武者的境界。原以为今生无望再进一步,却在耆耆之年碰上了师父,重新开启一道大门。
他相信,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许会慢一些,但在师父的护持下,应该会有惊无险,只要渡过元婴之劫,他将有足够的寿元进行修炼,而且,师父身为炼丹师,练几枚续命丹那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那就是自己地追求吗?诸雄地目光移向那石台上的轮回神火……那是他地又一欠机会……放弃,决不会有人说他胆怯。
“师父,我想试一试!”
诸雄沉声说道。
“好,记住,只有你自己才能帮助你自己。”
月影也很欣慰。
固然,诸雄如果不坚持,她是绝对不会生气的,但是,这件事情会在诸雄心中留下不可察知地阴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或许是在渡劫的时候,肯定是在最致命的时候暴发。
她掏出那个装有寒灵果的玉盒递过去:“这似乎专为你准备的,在适当的时候服下,可以保护你的心脉不被烧焦。将刚才的长剑拿出来,我估计这个池子里会有什么东西,有备无患的好。”
“是,师父。”
诸雄对此倒是深以为然。
看着诸雄跃身入湖,月影心里有些感慨,多少人终其一生要得到一个机会,眼前这个老人竟然接二连三的机会上门,这到底是自己带给他的幸运,还是他本人的幸运……希望他依然会如此幸运。
只可惜这化形神胶,虽然有诸般效用,可轮回神火被吸收后,化形神胶也形如废物……除非某人想用化形神胶给自己制作一付永不变形、永远难以除掉的假面。
诸雄生活在南方,虽然多年没有游泳了,可并不等于忘记,当他跃入湖中的时候,立即涌上了一股无力感……他感觉自己是在一团胶水里游泳,如果不是他的体力不同凡人,估计在这种粘稠的液体中,连动都休想动一下,最讨厌的是,他根本感觉不到浮力,只好利用胎息在湖中潜游。
突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旁边传来,诸雄警觉地握紧了长剑,就在这时,似乎有一个物体在接近他,并向他发动了攻击。
好在朱螭在化形神胶中的转动比人灵巧多了,诸雄微一侧身,朱螭以一个极小的幅度刺了出去……感觉上象是刺中了一截木头或石头之类的东西,虽然是在化形神胶中,可那个大东西发出的声音还是险些将他的耳膜震的疼痛无比,紧接着,他觉得腰间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打击,在化形神胶中翻翻滚滚,突然,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诸雄下意识地双手持剑向前送去,身体用力后仰……感觉上就象是划开了一块奶油蛋糕,耳边传来一声惨烈的嘶吼,一股腥臭的液体兜头盖脸地淋了他一身。紧接着,那个巨大的野兽如同秤砣一样掉了下来,诸雄觉得自己的背上似乎被压上了一座山,将肺部仅存的一点儿空气都要压出来了,他奋力地挥动长剑……挥动……也不知道斩了多少次,诸雄终于觉得身上一轻,那座山也似的东西从他的背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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