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契尔是兰斯的替罪羔羊,事态已经闹大,米契尔要完美脱身只有再找个替罪羔羊,否则就算我暗中相助,你和你的人都会落下话柄。”贾利德事不关己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冷酷“赫伯特,如今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知道世界的残酷。为了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而牺牲一个陌生却又无辜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直及正义?”
赫伯特把没有写完的任命书放到一旁,气势不怒而威“贾利德,这不是我要的结果。”说着眯起那双锐利的眼眸“还是说,你已经江郎才尽,只能如此?”
激我?贾利德心里轻哼了声“或许,总比你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看着这的看着米契尔被你最信任,最崇拜的兰斯元帅活活害死来的好不是?”
这话无意刺痛了赫伯特,这个男人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但他却并没有动,而是愤怒却又不甘的注视着贾利德。
此刻,赫伯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主星上是那么的无力。就算有父王的支持,就算有手握重兵的兰斯元帅。
可,这些人还不如眼前这个虚伪的小人!
赫伯特,深吸了口气。
“解决这件事!”强硬的命令道。
贾利德双^腿优雅的交叉,目光高傲而冷酷“这,就是你求我的语气?”
赫伯特有些不耐烦的眯了眯双眼“这次你又要什么?!”而他,又能给这个男人什么?
他想不出来...赫伯特发现自己可悲的想不出来!
这个男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他...此刻居然在祈求对方,真实可悲的局面。
“我要什么...”咏叹一般的语气,贾利德思索着闭起了双眼,手指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扶手。
轻而沉闷的“噔噔噔”声,却仿佛是击打在赫伯特的心头。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来不会胆怯,永远都是那么自信果断的他。此刻却在心底涌现了一抹慌张。
“我要,什么...”
许久,贾利德睁开双眼,目光直视赫伯特,再次开口“我要什么,赫伯特,你说,我要什么?”
王位?赫伯特心里第一个冒出的答案。
军权?紧随其后。
想要报复自己?或许...
想要羞辱他...是了,就是这个答案。
在心里得到答案的赫伯特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原本愤怒不安激动的心情,归为平静“你,要我做什么?”
贾利德嘴角愉快的上扬,看向赫伯特也多了几分赞许和满意“过来。”
赫伯特稍稍犹豫,立刻起身走到他身旁,然而那边并没有椅子.......
贾利德注视着浑身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赫伯特,欣赏着他此刻挣扎的心情。
那种把人掌握在手中的美妙感,简直无法言诉,让他兴奋的几乎浑身颤抖!
是的,他要赫伯特·诺曼屈服!屈服于自己,屈服在自己的脚下!
这滋味,这感觉一定特别特别的...美妙。
降服一头狼的或许有快-感,但这绝对远远不如降服一头头狼来的令人感到愉快。
良久,赫伯特都没有下一个动作。
贾利德的耐心极好,不言不语,就在那等着,等着赫伯特的自信被急迫,等着他的高傲被自己亲手打破!
这一次的认输,必然能让这头高贵的银狼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而一旁,赫伯特死死的盯着贾利德,他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够...能够什么?不逼他?让他保留自己微弱的尊严?
想到这,赫伯特自己都在心里耻笑,这个冷酷又自私自利,甚至是傲慢装腔作势的男人怎么可能!怎么会对自己留情?
他一步步对自己下套,就等着这一刻呢!
但作为狼族最高贵的银狼的继承人,赫伯特又不愿意如此轻而易举的底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大脑高速的运转,他想着,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能摆脱眼下的局面。
难道米契尔的事,自己非要求他?
难道这个局面只能被贾利德掌控?
不,他不信!可是米契尔已经不能再等,他被关入高等法院的监察厅已经许久。赫伯特相信,眼前这个混蛋手里有着米契尔足够的罪证,让米契尔甚至自己都无法翻身!
就算这件事不是自己所作所为,可是...赫伯特凉笑声,谁都清楚,米契尔是自己的人,是他的心腹好友。
若米契尔的罪定下来了,自己......
所以,只能求他?
贾利德真的能替他们摆脱眼下的困境?
赫伯特无力的想,他过去觉得自己智慧过人,但再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贾利德折断自己的尊严和傲骨,难道他就真的不能在反抗了吗?
赫伯特用尽全身力气的想着,思索着。
然后......
“嗷唔...”拉松下耳朵。
是的,拉松下耳朵,委屈的低下头,赫伯特·诺曼还是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不过不是以人形...他觉得这样好多了“嗷唔...”但还是委屈。
贾利德原本耐心的等待最后美妙的果实被自己亲手摘下,然后慢慢品尝的一刻。
可现在...身旁蹲坐着的那头银狼实在是让他心塞......
“嗷唔...”
还委屈的给他耷^拉下脑袋!!!!!!!!
贾利德捂住胸口,现在轮到他憋屈胸闷了。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这个混蛋....
贾利德根本想象不到,赫伯特会和他耍无赖!耍小心眼!而自己居然还说不了他什么!!!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贾利德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显得尽可能的...毫无波澜。
怎么可能?!!先前的错愕到胸闷,早就被死死盯着贾利德的赫伯特瞧的一清二楚。
赫伯特难得觉得自己战胜了贾利德一局,心里既得意又愉快呢。
身后那根长毛的尾巴都一甩一甩的拍打着地面,虽然耳朵还耷^拉着,脑袋都死死低着,可这并不能影响赫伯特此刻美好的心情。
这感觉,妙极了~
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呢?赫伯特有些遗憾道想。
不过是一息之间,赫伯特和贾利德的位置交换了。
贾利德吃了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亏,而赫伯特殿下终于甩出了自己那张脸,抛弃了节操,也算是勇气可嘉,来到主星后的一大进步。
片刻,贾利德被气笑了“能耐啊。”收敛了先前的心情,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赫伯特。
而这位二殿下在刚刚抛开脸面后,显然节操也不要了。
把那颗巨大的,毛绒绒的脑袋往自己兄长怀里蹭,一边蹭,一边还委屈的“呜呜”叫唤。
真是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贾利德想要推开那颗脑袋,却在心底感叹他这个蠢弟弟到是有一身的好毛,固然成年了,可依旧硬中带软,皮毛光滑干净,摸上去舒服极了。
“装什么委屈!”贾利德被赫伯特的脑袋拱的没办法,呵斥道。
脑袋一边拱一边不停的嗅着属于贾利德的气息,那味道如同陈酒,令他着迷。
“哥哥,我已经过来了,你还要我做什么?”片刻赫伯特才收敛的换了个姿势,身体趴在地上,脑袋却仰着注视自己的兄长,问的温顺又乖巧。
贾利德心里嗤笑了声,这蠢货会乖巧听话?!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不过,这小子到是也长进了啊,居然会对自己示弱,脸皮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
面对如今的赫伯特,贾利德只能咬牙切齿的想。
要,赫伯特当然想要,可在不折断自己傲骨又能救出米契尔的前提下,节操和尊严能先往旁边放放。
“做什么?”贾利德咬牙切齿的怒道,抬腿就对着那颗巨大的狼头一脚影子。
赫伯特立马往旁边一滚,这才闪开。
抖了抖银白色的长毛,赫伯特干脆蹲坐在贾利德身旁,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带着得意的低头俯视着一脸不快的兄长。
这舒爽的感觉...赫伯特实在是觉得自己无法描述,都让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欢快了。赫伯特压下想要舔一舔自己爪子来庆祝的举动...毕竟这太丢身为王子的脸了。
“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哥哥作为兄长是不是也该履行自己的诺言?”赫伯特调高一边的眉头“还是说,兄长打算言而无信?”
这回真的被这头蠢狗噎住了,贾利德也是不想,甚至懒得反驳他。
而是想要大把大把的薅他的狗毛!
“把你尾巴上的毛都剃了,我就替你把米契尔全须全尾的弄出来,也不会找什么替罪羔羊。”贾利德深吸了口气,用接近冷酷无情的语调开口。
原本还因为得意而甩动的尾巴顿时绷紧......
“哥哥...”要不要考虑换一个部位?
“怎么?连这点都不愿意做了?”贾利德嘲讽的看着他“看来米契尔在你心里也不算什么兄弟朋友伙伴的,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愿意为之出生入死的二殿下,居然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为自己的伙伴去完成,你那些手下心里又会怎么想?”
只会觉得你越发龌龊肮脏啊,哥哥......
“我做。”赫伯特想要露出随意不在乎的笑容,然而发现这太为难自己了......
“哼。”贾利德轻哼声,嘲讽的瞟了他眼“格兰还不为我们伟大的二殿下拿来工具?”
片刻格兰·迈达恭敬的端着一个银盘,上面赫然是一把光亮的光电剃刀...保证能剃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不会给他留。
半个小时后,赫伯特一脸正色,神情严肃的跨出大王子的宫殿,只是与往日相比,脚步多了几分凌^乱以及...迅速。
而贾利德·诺曼殿下却慵懒的注视着银盘上那一排排被格兰整理的整齐漂亮的长尾毛“就这么扔了,还有点浪费。”
格兰偷偷抬头瞟了眼他的大殿下,随即又低头,默默的为赫伯特二殿下感到忧伤...
可能赫伯特殿下这几个月都不太好意思兽形见人了,当然若偷偷吃点发毛粉的话...可能也能稍稍快点?
“大殿下,要不要让索亚把这些毛编成一个垫子?看着手^感应该会非常舒服。”格兰中肯的提议。
“脚垫如何?”贾利德挑眉。
“...毛有点少。”不不不不,他伟大,神圣的殿下不会像他心里想的那样,绝对不会!
贾利德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很快就会够了。”说着轻哼声“做一条被子都够!”
_(:з」∠)_大殿下你不能这样,这太残忍,不要脸了。格兰严肃着一张脸,认真的想,或许可以让娜塔莎也学起来...
当天晚上,特别关注了自己兄长以及相关人的脸圈,赫伯特眼疼的注意到贾利德身边那个小侍从的脸圈再次更新。
赫然是一堆让他眼熟到眼疼的狼毛...
让人家戴罪立功,把这些编成垫子。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是谁的狼毛哒!
楼下那是炸开花一样的2333留言,说什么的都有。
兔子不吃胡萝卜:23333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们这些狼毛是谁哒!我们自己猜~
我是狗狗不是狼:2333太眼熟了,我能发誓,我肯定在哪看见过!!
想吃肉肉肉肉肉:23333我也觉得,给看截图!
扑通声我诞生了:23333二殿下到底哪得罪了大殿下?
赫尔赫尔:...看到这张图我感到深深的绝望,这明显是银狼的尾毛,而看着色泽明显非常年轻的银狼。宫殿内除了银狼一族几个侍卫外,最有可能的就是...二殿下。
最爱的是橙子:同意楼上,这绝对就是二殿下的。
霍尔是最伟大的:_(:з」∠)_二殿下的战斗力远远高于大殿下,能这么被剃毛绝对是心甘情愿...要知道皮毛是雄性兽人最在意的东西,可不像雌性兽人为了好看还会剃掉一点。
身份不可说:我现在就想知道,咱们伟大的二殿下怎么落到大殿下手里的...特别特别好奇。
其实我很聪明:我也想知道...简直了,二殿下到底怎么了!!!!
身份不可说2:就我所知,两位殿下的关系并不好,底下的人更是水火不容...
诺亚最棒了:看现在的情况总觉得楼上的话不可信啊。
路过:赞楼上1
路过2:赞楼上2
风大好飞:直接把我的星际身份证号加上!
刷完这一圈,赫伯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欲言又止的几位侍从,简直心累...
特别累的是,大半夜洛克等几个人冲冲赶来看他,一脸关爱的目光让他觉得尾巴更加凉飕飕的了...
赫伯特·诺曼前所未有的觉得糟心,或许这才是他兄长剃自己毛的真正意图?
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我好过...
把米契尔作茧自缚的漩涡里拉出来并不难,难就难在做的正大光明还没有遭人质疑。
“还不许我找替罪羔羊。”贾利德轻哼了声,眯了眯眼“有能耐做,就没能耐承认了?”讽刺的轻哼声。
事情操控,还要公告,军事法庭的法官是贾利德的人,审判长是兰斯元帅的人,陪审团有一半是赫伯特的人,一半是...是谁不重要,反正现在听贾利德的。
走个套路,但还要走的正大光明,贾利德安排了个律师给米契尔。
然而至始至终米契尔都不知道这对他温和的雌性律师是贾利德的人,还以为是赫伯特的手下。
调出米契尔在失控前有调集士兵为此持续的证据,也有在此之前米契尔和赫伯特等人一起的监控等等。
贾利德的确没找替罪羔羊,也把米契尔洗刷的干净,但这盆脏水却泼在了年老的兰斯元帅身上,可谓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是的,米契尔只是运气不好,米契尔的确因为赫伯特殿下与贾利德殿下有些敌意,但并没有真正动过手。
只是在两位殿下同时在场的情况下,米契尔作为赫伯特殿下的手下会第一时间调动较多的人保护赫伯特殿下。
而,那次军部的事是研究所,属于军部外围,当时在搞演练。是的,谁都没有错,可就是发生了......
这会儿都不需要有人引导便明悟,兰斯元帅已经逐渐老去,由他带领的军部也日益衰败。
兰斯元率先下台放权,也迫在眉睫。
再加之不久前兰斯元帅的身体体检报告也被公告天下,甚至还有不少流言蜚语。
兰斯,科尔文作重要的左膀右臂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被砍去。
按照原身的记忆,兰斯元帅可是好好的坐着自己的位置一直到赫伯特登基的。
固然到后期算是苦苦支撑,甚至因为体弱精神力逐渐崩溃而多次被原身钻了空子,然而这并不能真正让兰斯作为一国的元帅而完全放开对军部的权利。
若非如此,原身就算留下赫伯特一条命,怕对方也不一定能报的了仇。
伊西多关了星际网的页面,望着明媚的天空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超乎她想象的厉害。
贾利德并没做什么,前期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现在做准备。
刚开始对兰斯的质疑根本不能动摇这个在位近二十年的元帅,可却也能一点一滴的腐蚀了兰斯的权威。
从他对军部的控制,作为元帅的名声,最有力的打击怕是那份身体报告吧?
科尔文和兰斯想要证明这份报告是作假的,但背后的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反而把那份报告甚至证人都推到前台。
即时若科尔文或兰斯想要诋毁这份报告虚假,反而真正相信的人不多,留下的只会是对兰斯的厌烦,甚至觉得兰斯这个老家伙死要权,明明已经只有半条命了还不肯下台。
科尔文这边的人清楚,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什么都不做,也不解释,等着风浪逐渐退去,一切归为平静。
可他们算错了,背后真正操纵的人根本不会允许在没达成自己目的前风平浪静。
在世人心里不解释便是承认,这是所有人心里默认的原则。
承认的铁证在先,如今米契尔的翻盘在后,一切不言而喻。
这次是兰斯和科尔文他们这边的人操纵这赫伯特身边的人来打击贾利德,或许是想要让这两兄弟不死不休,激起两兄弟争夺的怒火;或许也是想要让贾利德吃个暗亏,就算翻盘也无所谓,毕竟真正冲在第一线的人是赫伯特身边的一个小人物,他们眼里的小人物。
这或许不是兰斯的主意,或许是巴尔福侯爵他们的主意,这些贵族是科尔文登基后,新辅佐的贵族,或是草根出生没有任何底蕴,或是即将没落的贵族。
这些人靠着科尔文起家,自然对科尔文忠心耿耿。
而科尔文又想靠着这些人来打压摩尔公爵这些老牌的,他无法操纵的贵族。
或许一两个家族可以,但科尔文太心急了,他直接对准的是整个贵族和世家。
这些贵族或世家联合起来都能推翻整个王朝!
若不是伊西多从中调和,科尔文作为君王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
因此,科尔文对贵族厌恶入骨.......
提起裙摆,伊西多缓缓走入后花园中,盛开的鲜花展露着他们最美妙的姿态,仿佛是盛装打扮来参加宴会的淑女绅士。
想到这伊西多拨^弄着花瓣,便不由露出笑意。
她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下,至始至终,在她的灵魂与骨髓内,交融的便是这份由历史沉淀的智慧,优雅,从容不迫。
可她也渴望冲破屏障,所以被那是还是王子的科尔文吸引。
他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桀骜不驯...
自己为他深深的着迷,就算明白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也在所不惜。
爱情,很多时候是脆弱的,同样在更多的情况下他们是牢不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