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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041(捉虫)(1 / 1)

<>只见那道长器宇轩昂,白眉长须,精神抖擞,竟是闻名绿晋j方道长

在这个世界里,她并没有悠闲生活、游乐人间的资本。除了美丽的面孔与不知该如何使用的力量,她别无所有。既无家族归依,也无钱财傍身。

现在的她想要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最好的选择便是拽紧千手一族这棵大树。

所幸,千手柱间是个极为仁厚的人。他没有将失手杀死大名的佐藤泉交出去,反而给了她安置之所,让她暂时地居住下来。

房屋很简陋,仅仅只能提供遮风避雨的作用。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骤然从生活娇贵的千金变成了在战国时代里流离失所的普通人,佐藤泉花了很久才适应身份的变化。

在佐藤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具身体被虐待得不轻。但是她却意外地拥有很强悍的愈合能力,无论多么可怕的伤口,都无法在光滑的肌肤表面留下痕迹,最后都会愈合得完好如初,让可怖的伤疤不见踪影。

短短半个月后,泉已经可以揭掉脸上的绷带了。

柱间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用自己的面孔直面这位千手一族的首领。

柱间虽然是一族的首领,但却是个会将心底想法表现在脸上的直性子。因此,在看到佐藤泉的面貌时,他毫不吝啬地给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噢……”他摸摸自己黑色的脑袋,讪讪说:“我算是理解为什么那位大名那么爱重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想到大名和泉之间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失言,连忙补救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的。”

他没有穿着执行任务的盔甲装束,只穿着浅葱色的齐腰羽织和豆色的甚平,很是简单随意。只不过他皮肤黑,再穿浅色,就显得自己更黝黑,仿佛一颗从地里挖出来的土豆。

佐藤泉用简陋的茶具替他沏了茶,恭恭敬敬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柱间大人愿意出手帮忙,实在感激不尽。”

泉一低头,黑色的头发便晃晃悠悠的,一缕一缕亮的像是丝锻。柱间盯着她的头发看,脑海里竟然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这样粗鄙简陋的屋子,怕是埋没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这样的人,就该用富丽堂皇的屋宇珍藏起来。

不过,柱间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不顾族人的反对之声将泉救下来,已经是很出格的行为了。要是再在她身上花过多的钱财,恐怕他就要被自己那个严苛无比、整天没什么好脸色的弟弟狠狠地教训一顿了。

“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吗?”柱间问。

“……”泉沉默了。

柱间露出了凝重的面色,心里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现在的泉什么都不记得了,家人、故乡、姓氏,一概都不知道。离开了自己的庇佑,她根本无处可去。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流离失所的普通人就算了,她还长了一副这么危险的面孔,简直是在不停地散发着“来欺负我”、“来绑架我”的信号。

柱间认真思考的时候,面孔就会帅气一些,多了几分男子汉的坚毅。但是更多时候,他看起来都很傻白甜,透着一股淳朴耿直的气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柱间没思索出什么好的方案,大手一挥,说:“你这样离开这里,太危险了。总之,先跟我学一些基本的忍术吧。这样,出门在外好歹有自保能力。”

泉具有提炼出冰锥的能力,这样的能力恐怕是她与生俱来的血继限界。因为她不记得自己的家族和姓氏,柱间也不好推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血继。但是,有查克拉终归是好事,这说明泉可以成为一名忍者。

泉露出了感激之色,十分谦敬地伏下身体行礼。

看着她这幅礼貌的模样,向来很随和的柱间觉得很不自在。他伸出手拍了拍泉的肩膀,说:“不用这么见外,忍者不太在意这种虚礼。”

他手掌下的身体软软的,柔弱无骨,却又像一团初初融化的冰。柱间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面前的少女不是他那可以一起赌骰子喝陈酒的部下,也不是整天板着面孔一副冷淡模样的弟弟,而是佐藤泉。

于是,柱间迅速地收回了手。

柱间客套归客套,佐藤泉却没有因此对他亲近起来。

她是个很软和温雅的人,说话做事都是温温柔柔的,无论柱间怎么强调“不用见外”,她都会谨守着礼节,该说、该做的一样不落。柱间甚至怀疑她是哪位大名流落在外的公主,因为她那说话做事的妥当斯文好似已经锻进了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可见一斑。

时间久了,柱间也就不再纠正她。

她用温柔的嗓音喊自己一声“柱间大人”,比族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忍者喊出来好听多了,比弟弟扉间喊的“闭嘴大哥”更是好听上十万倍。

柱间是现下忍界中数一数二的忍者,幼时也时常在忍术方面给弟弟们指导。他教给佐藤泉一些基本的忍法,但对于泉那血继却是毫无办法。

“我的家族里没有类似的忍术,我也不好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忍法,还是你自己揣摩掌控。”柱间对她说。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慨着,擅长水遁的扉间应该能够教她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扉间八成是不愿意教她的,恐怕还会把她直接赶走,再把自己训一顿。柱间甚至都想好了,扉间会说出怎样的话来教育哈哈干笑的自己。

“大哥你真是越活越不像样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女人,你竟然……”

“柱间大人?”

泉轻软的呼唤声,让正在屋檐下发呆的柱间回了神。他露出了笑容,说:“刚刚走神了。”

正值梅雨季,屋外正下着牛芒似的细雨。青翠的叶片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山野里弥漫着一股朦朦胧胧的水雾。

佐藤泉看这雨势,便拿来了屋里唯一的一柄伞,替千手柱间撑开。

有人帮自己撑伞,柱间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回头看一眼,更觉得不自在了——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柔柔顺顺地替自己撑着伞,秉着优雅谦逊的姿态要送他出门,这不就像是一位已婚的妇人送她的丈夫出门吗?

柱间过意不去,就迅速地告辞了,不顾豆大的雨点,穿着羽织就往山野里蹿。

柱间走了,佐藤泉便淡定地回家。

她并不是很想如曾经的自己那样,如完成任务一般引诱着男人,以获得自己的记忆。现在的她,对于“记忆”这样的东西并无追求。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已经不太记得清了。甚至于曾经喜欢过的男孩的模样,在脑海里都已经模糊了起来。

在生活安逸的时候,她可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嗔痴撒娇,成天揣摩着别人是否嫉妒或者喜欢自己。可是一旦来到这个战火纷飞、混乱动荡,人命毫不值钱、犹如草芥的世界,她没有了优越的家境、安逸的生活环境,她的所有期愿干脆统统变成了“活下去”。

因为经历过死亡,她才更渴求生存。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便要面对一副血淋淋的凶案现场,自己还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换做是谁,都无法继续保持着单纯的心态。

柱间时常来教她忍术,起初还只是教习而已。后来他就忍不住顺道带些吃的喝的用的给泉,有一次甚至买了一套略显华美的衣衫给她。要知道柱间自己都没几套衣服,常年穿着同一个款式的服装。

千手柱间想,自己这种行为大概算是怜悯——泉这样的小姑娘,正是十七八岁最爱美的年纪,整天穿着别人穿剩下的男装,多蹉跎啊。

佐藤泉领了他的意,把柱间送来的那一身和服穿上了。这一身虽然不如她上辈子曾经穿过的那些振袖和服华美精致,在这个时代里却已经是极为精细的衣装了。

要是走出这座屋子,村里的村人穿的可都是单色的布衣,看上去像是一大片无聊的背景布。柱间送的和服有刺绣又有鲜亮的颜色,活泼多了。

佐藤泉穿这身衣服,更衬得她艳丽夺目起来。她送柱间离开的一幕,落在路过的村人眼里,便显得别有深意。奇奇怪怪的流言四处传着,什么样的都有。最后传入千手一族的二首领千手扉间耳中时,已经大变模样。

“千手一族的首领千手柱间偷偷在族外养了一个人。”

扉间听到这句话时,正在用手刀切着入夏来的第一批西瓜。他听着这句话,登时愣住了,暗红色的眼眸刷刷结起一片寒冰。

他觉得自己十分头大。

前要对付终生宿敌宇智波,防止他们在休战时搞什么小动作给族人添麻烦;外要对付野心难测的大名,替千手一族在火之国里谋一席之地;内要帮他那过于天真好骗的大哥处理政务,免得千手一族被坑得一穷二白。

结果,大哥还挺悠闲的。

他这位好大哥又路见不平救了哪儿的孤儿?

给扉间传情报的部下咳了咳,说:“不是孤儿,是柱间大人……养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当时,当着部下的面,千手扉间手里的瓜啪嗒掉在了地上。

她露着那副温柔的笑靥,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时,泉奈竟然可以理解他兄长的感受了——想要靠近她,变成她的归处。

佐藤泉的话,对他的触动很大,以至于将原本残存不多的敌意都抹去了。并不仅仅因为她容貌的绮丽,也是出自于对弱者的怜悯。

从那以后,宇智波泉奈便偶尔会去看望一下她。如果斑恰好也在,他就只能远远地旁观着。唯有兄长不在的时候,他才会和泉说上几句话。

对兄长的敬爱,让泉奈无法做出更逾越的事情。

千手一族偶有通信寄来,大多是柱间言辞恳切的议和书。斑时常会捧着这些议和书,露出深思的模样来。不过,这些议和书的下场基本都是被销毁或者扔掉。

每每看到柱间在信中说起交战多年、伤亡惨重的事情,斑便会想到泉对他说的话。

“已经死去的人,难道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吗?还是说,与性命相比,‘胜利’所带来的尊严和骄傲才更为重要呢?假如我或者泉奈大人死去了,用我们的死换取‘胜利’,斑大人愿意吗?”

她的话语时常在耳旁萦绕。

每每想到这段话,斑便会努力甩掉脑海里的某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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