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瞪了我眼,李若菡道:“人自然是没见着,但在一些汉前的古册上,不止一次的见过相关记载。可不知为何,以秦末汉初为界,好似断层了一样,往后再无相关消息了。我当时好奇,倒也问过家族长辈,答案吗,挺统一的,都说是古人们的无事臆想。我也觉得荒诞,也就并未深究什么,可没想到,今天竟见着了真人。”
有些事,真是羡慕不得的。李若菡的先祖是宰相,还他娘的特喜欢藏书,见到好书,就像黄鼠狼见到鸡,会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不择手段的往自家搬。他的后代子孙,也都他娘的一根筋,都是些舞文弄墨之辈,没事就找人写诗对对子,还遗传似的都把藏书当爱好。这么一代代下来,那藏书,可是几千万册的量啊!还五花八门的啥玩意儿都有,上到三皇五帝孔孟之道,下到吃饭放屁八卦青楼。但李家人很不讲究,一个个的小气的要死,没事就跟你吹嘘他家的藏书,可你真跟他借吧又死命的不给,为这事不知被人骂了多少回的祖宗。
“我看过本古册杂谈,就是讲诡异见闻的那种,类似于常人所说的聊斋志异,里面就曾不止一次的提到,“瑞者,天地奇异也,虽似人而无异,然迥异甚之。噬其血,窍通郁,精神察滞,延年益寿千万岁……““
我高考语文118,凭借一手神鬼莫测的文言文,得过3次作文金奖,一次作文银奖,可他娘的,刚才竟然没听懂!
恬着个脸,叶子奇道:“呃,我这人吧,孔、孟、老、庄都认不利索,文言文实在他娘的不懂,要不,你翻译为白话文再说遍。”
佩服啊,瞧这无知秀的……俩字,“厚实”,我喜欢。
耐着性子,李若菡道:“按书上的说法,死婴对人好处不小,尤其是一身的精血,是有延年益寿的奇效的,更有甚者,说其能返老归童。通常,人的皮肤为黄,但长时间的浸泡,身体会被不断浸染,肤色也逐渐变为浅紫。刚才,那娃表面跟我们一般无二,可当我触碰他的刹那,真实肤色立马就显现了。”
那肤色,是我亲眼所见,这说辞,一时也挑不出毛病!可这邪乎的事,不会真有吧!
“叶家大少,你信多少?“我道。
叶子奇道:“都这个份了,信多信少重要吗,你若真想知道,抓个娃不就清楚了,但瞧那俩娃的速度,抓住够呛。”
艹,好机智的少年,我咋就没想到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容易的很的,毕竟他俩进的是墓室。”李若菡笑道。
“墓室,在那!”这突然的反转,让我心头不由的一动,可再一想先前墓室的情景,我又浑身一冷的咽了口唾沫。
李若菡指着墓道,道:“就在它的尽头。”
我不太相信,惊疑道:“你咋知道的?”,我好歹也看过,但并未发现什么,而且,我可以保证,根本看不到尽头,哪来墓室可言的。
“咦,还真是。”李若菡还未开口,叶子奇就叫着爬了出。这家伙比我机灵,李若菡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猫了进。其实我也想进去的,可这家伙留了半个屁股在外面,我实在懒得踹他才问的李若菡。
赶紧,我也猫了进,为确定是否眼花,先打量了通道的尽头……
果然,视力万分正常,那边除了黑就没别的。我又向四壁打量了去,下边正常、左边正常、上边……
咦,我去,有壁画。
再仔细一打量……
墓悼壁,居然是墓悼壁,墓道的尽头果真是墓室。
墓悼壁,是如悼词一般的东西,都是记录死者生前英勇事迹的,只不过悼词是用文字的形式,而墓悼壁是将其画了出。这个更夸张,竟是刻上去的,且相当栩栩如生,可让人颇为意外的是,这上面涂的颜色极淡,甚至极多地方干脆没有,这才导致我进出两次都未发现的。按说古人就喜欢将壁画整的大红大紫,像这般的清清淡淡很不常见。它的存在,通常在墓室,或通往墓室的甬道中,这里能看到墓悼壁,那说明尽头是墓室不假的。
“里面,不会又有粽子吧,那两娃进去了老半天,也没见个响动,说明林叔肯定不在的,要不,咱掉头吧!”我试探性的问了下。
朝着洞口,李若菡爬近了几步:“从情况看,林叔却是不在,可甬道中有拖拽痕迹,那说明他也进去过。我想该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去见识下也没坏处,还有那俩娃,一定是要抓到的,说不定他俩就是绝世的宝贝,我就不信你俩对那传说就没点心动。”
哎,这丫头啊,倔个什么劲儿,在这种遍地是危机,四处是粽子的环境里,最重要的是啥……保命啊!那什么死婴、绝世珍宝的,跟命比起来,都算个蛋啊!
叶子奇响应的倒挺积极,将我屁股往前狠推到了一边,我这才发现屁股横在了甬道口。
往里瞅了几眼,叶子奇道:“话说,大禹当年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常人都称他为英雄,对他歌功颂德几千载。可在我看,嘿嘿,他要么沽名钓誉的要死,要么……嘿嘿,根本对那个家没兴趣。哥不一样,不在乎哪些东西,不需整那么些幺蛾子。对盗墓,我是真喜欢,见到墓室不入,嘿嘿……不是我叶家大少的风!”
是啊,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事真没什么好称道……啊,呸,想他娘的什么了。
“两位,算我求你们了,脑袋就他娘的一颗,你俩又不缺吃少喝的,咱何必趟这浑水的。若是立马折返,既节约时间也少些危险,这样的选择难道不是最稳妥的吗!“我劝的苦口婆心啊!简直都想哭了。
撇了撇嘴,叶子奇道:“叶寒,你真不像老叶家的种,长的丑我就不说了,还特他娘没上进心,你说你以后咋办啊!“
哎呀,我去,怎么又拿脸说事,还上进心,无故寻死就是上进心了,这王八蛋简直分不清何是馒头何是粥了。
“叶子奇,你也就运气好,摊了你妈的基因,若摊上你爸的你绝对比我还不如。”我塞着心道。
天地良心,我说的是实话,大伯比我爸还丑,我妈比大婶还漂亮,但投胎这事,真是说不清啊,反正挺操蛋的。
叶子奇贱笑了几下,屁股一撅就进了甬道,然后是李若菡,再然后才是我。
其实在墓道中,队伍的先后排列,老祖宗们也是留有训话的,叫什么“伯首仲尾”。伯、仲是古代对家中老大老二的排序,这里的意思是,最有实力的两人要在排头与排尾。
若按老祖宗的要求,其实我该在中间的,可奈何大男子主义摆在那,实在有些拉不开脸,也就只能走了老末了。
对墓悼壁,叶子奇没半分兴趣,正一个劲的往前爬。其实,我也没兴趣,可奈何,李若菡兴趣浓的很。边爬、边看、边思索、边感叹,那速度实在快不了,而我又排在她身后,那速度……没多久,已被叶子奇甩开了距离。
耐着性子,我看了几幅,跟我料想的差不多。嗯……不,该是超出了预想。常人的墓悼壁,都是些见义勇为、仗义疏财、高中科举什么的。若这辈子过的窝囊,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伪造几个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事迹。反正,盗你墓的八成也不是你亲戚,你大可不必怕暴露而脸红。可这个就大大的不同,人家玩的是出身,这可是皇家独享,绝不外卖的稀罕货。
前几幅,刻的是某个腾云驾雾的老头,踏着虚空冲某中年妇人那么一指。没多久,那妇人就怀了仔,没多久那妇人就生了娃,生娃哪天满天祥云、满屋金光……反正,怎么神话怎么来。后面,就是那娃的传奇事迹了。对这东西,我实在不感冒,也就没再往下看了。
古人是很迷信的,对出身很是看重,那些创业成功的帝王更是如此,都挣破头的当某些先贤的后代。若实在找不到,就弄个做神仙的爹凑合。比如唐高祖李渊,就认老子为“玄元高皇帝”,刘邦找不出刘姓的大贤,就杜撰自己是“赤帝之子”,朱元璋本是个农N代,却特想认朱熹做祖宗,最后实在不沾边才做罢。但这事只能皇家干,通常人家是做不得的,不然会招灭族之祸的。仅凭这点看,这陵墓的主人必定不凡,搞不好还真是个帝王。
爬了约莫上百米,李若菡突的停了下:“你看看这。”
这画,刻的…..
该是临盆的情景,外面等了二十来人,屋里有五人,床上躺了一女子,旁边一男的抱了个娃,不远处一老妇人也抱了个。
这么看的话……岂不生了对双胞胎。这事,确实够牛掰,值得拿出来炫耀。
“干嘛,你羡慕啊。”我笑道。
李若菡白了我一眼,道:“你看看这屋子,还有这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