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就算是她是北岸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拐走阿粒呢?”阿鞭把前后一想,顿时觉得大不对劲,这个半瞎的身份太可疑了,行为说不出的鬼祟。Www..Com
常慧慧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是再仔细找找吧。”
阿竹担心地问道:“酋长,阿粒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不清楚半瞎的目的,不过,她要害阿粒的话应该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她们离开部落还能去哪里呢?半瞎不可能知道在草原上怎么生存……”常慧慧停顿住,如果半瞎回到南岸,并且带走了知道炎族秘密的阿粒,阿粒落在心怀不轨的人的手里……
她不敢再想下去,问阿竹最后一个问题:“阿粒平日为人怎么样?在部落里有没有与族人有过节,或者对部落有不满的?”
阿竹心里一惊,说道:“酋长,她为人嘴碎一点,别的也没什么,她也不可能背叛部落的。要说不满……我没听她抱怨过不满。”阿竹低下头,这话说得有些犹豫,又补充道:“酋长,不管怎么说,阿粒的家人还在我们部落里,她不会不管她的家人的。”
常慧慧“嗯”了一声,让阿竹先回家去,又交代她不要惊动别人。刚才阿鞭是敲她家房门把她叫出来的,天色这么晚,族人都睡了,没人知道阿竹来过部落大厅还被常慧慧审问了大半夜。
“酋长,都是我没看住半瞎,不仅让她跑了,还让她拐走了我们的族人。”阿鞭惭愧地低下头。
常慧慧搓搓冰凉的手,平静地说道:“要说错,也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半瞎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大冬天里两个人跑掉。我奇怪的是,阿粒怎么会乖乖听她的话走掉呢?”
如果半瞎是个男人,她会以为这两人要私奔了。
阿鞭沉默不语,他根本想不出答案。
“不是阿粒心志不坚,对部落有怨气,就是半瞎的口才太好。阿鞭,你也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一想,另外,你休息一天就直接带人去牛山据点继续找人,顺便监视南岸那边的动向。小心注意对岸有没有人出没。”
常慧慧揉揉疼痛的额头,心里有些担忧。看来一个半瞎的到来和逃跑就让她多年的筹划几乎化为一空了。可到底是谁的错呢?
她又严厉地说道:“你去了之后好好提醒弓和玉兔,不能再冲动行事,半瞎死在外面还好,若是她去了南岸给南陶部落通风报信,我们部落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自从来到北岸后。常慧慧就很少让人在森林里捡丢弃的人回来,她承担不起瘟疫的风险。而且,部落里孩子够多了,族人们养都养不过来,再收养孩子族人们可能什么事都做不成尽去养孩子了。
若是大旱之时,南陶部落穷途末路来炎族找麻烦还好说,可孤酋长不会做自动送死的事,若她纠集熊氏族一起来扰。炎族就不仅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阿鞭低声道是,常慧慧半垂眼敛提醒道:“若是半瞎没有去南岸,你们碰到她们就直接把半瞎给杀了,至于阿粒,把她带回来。死的活的都得给族人个交代。”
只凭阿粒引起部落恐慌,她就该死。常慧慧说得毫不留情。
阿鞭看一眼常慧慧。恐怕阿粒就算活着回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其实,两人都知道,要在北岸找到两人的踪影那是微乎其微,不过是抓住一线希望而已。两个冬天出门的女人,一个还是身体有严重残疾的人,想要逃过猛兽的魔爪,希望很渺茫。
常慧慧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有族人会背叛炎族,那比戳她心窝子还让她疼。她几乎把一生的时间都用在建设这个部落上面了。
阿鞭走了之后,春天也即将来临,积雪融化成小河蜿蜒向南流去,草原上如往年那般突然在冬天之后出现一两个湖泊,然后经过春天、夏天、秋天慢慢消失在草原之上。因为这些湖泊的出现,炎族的里程碑不得不多次改道。
而今年同样出现了湖泊,可几十天过去了,春雨迟迟不下,春雷姗姗不降,族人们终于绝望了。
常慧慧和长老们坐在部落大厅里,望着天空发呆。
半晌,常慧慧闷闷地说道:“看来今年这场大旱不可避免了。陶长老,你照样去牛山烧陶吧,另外,我们的粮食去年秋天种过,今年春天的,唉,早过了播种的时机,就不种了吧。”
长老们惊恐地望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话说出来就表示他们全心信赖的酋长对今年的天气不抱任何希望了。
常慧慧是不抱侥幸心理了,连大火她都能逃出来,她不信烧不死人的大旱能拿她怎么样!
她脸色沉沉地说道:“你们听得没错,不过,不要担心,我们部落的食物再吃七八年都没问题。各位巫,你们还是继续求雨,各位长老,你们告诉族人要做好抗旱的准备。南岸去年就有人饿死了,我们,要早做打算!”
她这样说是为了提醒大家,不仅北岸有大旱,南岸也有,不能让族人们把大旱联想到炎族与他族不同上来。南岸在近几年已经有人饿死,而炎族因为食物充足还没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她把话挑明跟全族人来说,族人们的心反而安定下来,就像死囚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刑期,只不过常慧慧的意思是让众人一心,全力抗旱,自己救自己,不能等死而已。
长老们对这样的效果十分意外,他们也随着众人的安定而安下心来。
常慧慧本人是不能再离开部落了,不然,部落里一定会人心浮动,她不在,没有大长老和大祭司的部落就没有统一的人管理。
思及此,她召开了紧急会议:“部落不能同时没有大长老和大祭司。我还有别的计划需要我离开部落去牛山据点那里实施,各位长老和队长们,就从你们这些人里选出一位大长老来吧。”
霍农走之前并没有辞掉大祭司的位置,常慧慧也没有剥夺他职位的打算,所以,她只决定要选一位大祭司出来。
半瞎的事族人不知道,长老们这里却是清清楚楚的,阿鞭、弓、玉兔及阿鞭的副队长四人在长老会上的威望大打折扣,常慧慧直接略过他们只选在座的长老。那四人相当于被发配边疆了。
长老们有的欢喜,有的忧愁。有的面无表情事不关己。
大旱的事让长老们争选大长老的心思变得淡了。常慧慧默然,顿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五日后,让族人们来投票选举吧。”只要选出大长老,部落里的事有人接管,她行事起来才方便。
“是,酋长。”长老们稀稀落落地回答道。
常慧慧无奈。她满心疲惫,也只能继续问道:“长老们。你们有谁想做大长老的吗?”
长老们一个个低下头,显然是因为有霍虚在前,他们不敢冒头。
不仅长老们,连族人们在知道大旱的消息时也变得积极性大打折扣,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这个样子还怎么抵抗大旱?
然而面对这么无情的事实,常慧慧自己都笑不起来,她不能勉强别人。鼓舞道:“不想当队长的猎手不是好猎手,同样,不想当大长老的长老不是好长老。你们只想着自己可能没有霍虚做得好,可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呢?”
看长老们的脑袋垂得更低。常慧慧接着说道:“做大长老是对部落有责任心的最佳表现,也可以充分表现出你们各方面的能力。现在正是部落困难的时候,大家应该想着怎么渡过难关,而不是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大旱来临而什么也不做!大旱还没来,你们就这副绝望的样子,等大旱来了,你们是不是就……”
常慧慧气极,她自己着急上火有什么用?族人们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大厅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声音朗然说道:“酋长,我想参加大长老的竞选。”
正在气愤中的常慧慧猛然抬头望去,原来是阿飞,她笑着点头:“好,阿飞,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九斤儿,你把阿飞的名字记下来。”
一瞬间,她对阿飞曾经有过的不满、认为他性格里有某些不起眼的小缺陷的想法烟消云散,真不愧她这些年来一直培养阿飞,多次给他**完成任务磨练的机会。同时,她自己心里还是在大长老的位置上看好阿飞的。
大厅里沉默了会儿,又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巫医和各处长老报名。他们自己心里却知道,他们是给阿飞当陪衬来的。阿飞这些年与族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少,可他每次回部落带回来的猎物却是不假的,新进部落的族人在见过他们这些长老之前就已经记住了阿飞的大名。
最重要的是,常慧慧这些年屡次给阿飞锻炼能力的机会,又有阿飞抢女而给男族人争得姓氏继承人的事,他在男族人眼里是最大的功臣。
当然,这件事也让女族人对阿飞保留埋怨,不过,经过常慧慧刻意这么长时间的冷处理,阿飞的恶名在女族人中没那么恶劣了。
无论怎样,当大长老的选举结果出来时,最终大长老还是落在阿飞的头上。女长老们的参选分化了反对阿飞的女族人们的票选。
阿飞傻傻地笑了下,又有些遗憾地说:“以后我就不能出去打猎了,唉。”
云暗笑不已,笑道:“有我们帮你打,你就放心吧。”
这次云没有参加大长老的竞选,他素来不爱说话,不善言辞,而大长老每日要处理族人纠纷,他没这份灵活的心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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